第047章

还有一份是文房四宝,瞧那墨就比她在县城买的还好,其它的到不清楚,想来也是不便宜。

在另一边还有两块素锦布头,这是给两兄妹做衣裳的。

“咳,爷瞧见那个了,问过下人们才准备的!”他伸手指指堂屋北面靠墙的一个小文案,那上面正摆着木柔桑父母的灵位,他的脸上慢慢染上一丝红晕显然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她突然觉得这家伙有一点点可爱,也有一点点感动,只是这礼物还是太贵重了,“喂,这个我不能收,你快点拿回去!”木柔桑伸手把东西挡住,她现在怀疑是不是这家伙从家里偷来的。

杨子轩不乐意了绷着小脸,“什么喂,爷坐不改姓,行不更名不会叫啊!”

“你什么时候说过你叫什么了?”

呱呱,呱呱~~~~,一群乌鸦从头顶飞过.......

“哼,爷姓杨名子轩,还有,第一次你撞到我时,就已经告诉你,你满脑子都塞满鸡肉吗!”

这个嘴巴恶毒的死小破孩,“知道啦!杨子轩,这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收。”木柔桑这才想起他以前好像说过,不好意思她早就忘记了。

杨子轩可是急红了脖子,上次用新菜单子赚了不少钱,他还想着从木柔桑这里多要些呢!

“哼,爷叫你收下就收下,哪那么多废话!”

木柔桑有些头疼,她还是第一次在这个时空见到如此精致的首饰,想来这也是个贵物,“这东西太贵重了我无功不受禄。”

她是想打定主意不收这礼,免得将来这个不着边的少爷又反悔。

杨子轩哪看不明白她的那点子小心眼,“对了,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我知道你家姓木,上次你哥说过了。”

立一旁的小桐心里偷偷鄙视自家主子,明明以前调查过这两兄妹,哪里会不知道人家小姑娘的名字,小桐怀疑他家主子“居心不良”。

木柔桑瞧着他那架式,今儿要不告诉他,估计是要赖着不走的样子,连忙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他,“取自陌上采柔桑中的柔桑二字!”。

“子轩或者轩哥哥!”杨子轩微眯狐狸眼轻轻说。

木柔桑差点没被自己口水呛死,“什么?”轩哥哥?她不觉全身一种恶寒鸡皮疙瘩掉一地。

“杨子轩,我跟你不熟!”

他一听柳眉倒竖,一对狐狸眼寒光乍现,木柔桑小手抚额这丫滴是谁家的货啊,“杨子轩,其实你不送年节礼没有关系!”

不知他想到了什么斜睨她一眼,“爷还等着你的回礼!”

有这样的人么?上赶着要人家收节礼,还强迫人家必须回礼!“好,我就拿一样好吧!”木柔桑指着那快看上去很好沉香墨。

“哼,你上次给爷的菜单子帮了爷的大忙,这份是谢礼也是年礼,说来还是爷赚了!”

杨子轩扭头偏向一边来个鼻孔朝天,嗷嗷,又傲娇了有没有!

“菜单子?谢礼!”木柔桑听得脑子打结了,这是哪儿同跟儿啊!

小桐做为专业的书僮自然得站出来解释一番,木柔桑还真没看出来这个傲娇男有这本事,事实证明无论到哪个时代都是拼爹拼娘的朝代啊!

木柔桑一听他赚了大钱双眼冒金光,她当然不会是想入股什么的。“你家是不是很利害?”

杨子轩虽是庶子可是他有舅舅帮衬着,再加上本是出自候府一般人也不会去招惹他,只需他放出风声说是候府谁知道是哪一位幕后老板。

“哼,那是自然!”一副你有事那就快点来求爷吧!

木柔桑也不计较他这副德性,堆起可爱的笑容,“轩~~哥~~哥!”娇憨糯软甜溺人的叫声。

杨子轩全身一抖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摆着一副正儿八经老爷模样,“咳,有何事相求?快说!”

木柔桑手心好痒痒恨不得上前掐他一把,“我刚才忘记拿一样吃食给你尝尝了!”

一听又有好吃的,杨子轩炯炯有神有望着她,明晃晃的在催她快点去拿来。

木柔桑低头抿嘴,这丫滴有时还真可爱,也不多绕圈子起身去灶屋里,从一个坛子里挖出做好泡菜装一碟端出来。

“我瞧着这下雪天,大多数时候是食肉,而青菜左右也不过是那几样,就想了个法子变着来吃!”

杨子轩早就看到一碟红红的,一坨一坨的东西粘在一起,“这是什么?”他的牙帮子怎么有点泛酸水了。

“这个挺解油腻的,你要不要尝尝?”她把这一小碟泡菜摆在他面前又接着推销,“这菜,甜辣中带着清香,嚼起来鲜脆可口!”

他哪有不信的,每次木柔桑虽没烧几个菜,可是那个味道实在是没得说的。

正好刚才吃多了鸡肉正腻得很,夹起一筷子品尝,“嗯,味道不错,你家还有多少,全拿来送给爷吧!全当是回爷的年节礼,爷瞧着你家还是这茅棚子也不好意思多拿其他东西。”

这死小孩明明是想全要了,还拐着弯儿说是为木柔桑做想,一副他是全天下最好的人。

不过木柔桑是谁,可是有个残次空间的人,她乐得杨子轩多要些去。

“这一次我也没做多少,你要是瞧着好我就给你包好装上!”

心里的小人偷偷比了个剪刀,这卖泡菜终于迈出了第一步,虽然目前还只处于送礼阶段,她并不担心杨子轩不会上钩,空间里种出来的调料口感可是要好上几分。

“那你等一会儿,我这就去给你装上。”

杨子轩也不等她一个人溜去灶屋里,跟着她后面也进了这地面很不平的灶屋,瞧着被熏得看不出颜色的屋梁,又看看外面那厚厚的一层雪,“我说丫头,你家的房子什么时候盖好,爷瞧着你家的猪长得挺快的,下一次卖掉了能盖房子了吧!”

木柔桑歪歪脑袋,猪圈里现在可是有十多头,长大后卖掉差不多能盖个青砖瓦房,可是她想一步到位,连带院墙都是想要青砖的。

嘴上却一点都不得意,“卖掉不用再添几头?这喂猪的本钱也要算进去,哪能说盖就盖啊!”什么本钱?木柔桑一点儿也不心虚,明明只有买猪崽子才花本钱,猪食料都是空间里面弄出来的。

杨子轩到底是经历过一些事儿,哪能不明白木柔桑意有所指,“呵呵,小丫头到是一点都不肯吃亏,爷过两天要回京里,你给爷多弄上几坛子,爷到时候好拿去送人。”

这话里的意思是他要拿去送给那些豪门内院里的贵人吃,木柔桑看着坛子里的泡菜全都变成了一个个铜板子。

有动力了自然有干劲,连忙屁颠的拿出上次买的青瓷小坛装上十几坛,还别说,本来看着不起眼的东西经这么一包装一下子高端大气起来。

“呵呵,不错!爷瞧着这东西顺眼多了!”杨子轩看得两眼冒光,不觉多看了木柔桑几眼,百思不得其解,按理木家两兄妹家长连个指点的长辈都没有,可是偏生日子却过得不错,随即又扔到脑后,管他呢!反正只要他能赚到银子就成,哪还愿意管别人家的事非!

木柔桑到是没注意他的莫测神情,正低头小心的把泡菜装进小青瓷坛,然后上面又用干荷叶封上口用粗棉线系好。

杨子轩瞧着这些个小瓷坛心里暗自琢磨自己能从中获得多大利润,“小丫头,你哥啥时候回来!”

木柔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这个的思想也太跳脱了吧!不过还是回答了他,“我哥?大概下晌午就会回来了,现在冬季天黑的早,先生只让上大半天课!”

想来刘秀才也是怕路上不安全,这下雪天路不好走,还好自家哥哥是赶着驴车去的,每天出门木柔桑都给他准备两双鞋,一双穿着出门的是棉鞋,一双是在课堂上穿的兔毛皮靴。

刘秀才出于安全考虑,是不允许学子们在课堂上烧碳盆子,一则影响学习,二则也确实怕走水。

杨子轩又指挥木柔桑把青瓷坛子上粘到的泡菜汁擦干净。

“三少爷!”一个中年仆人站在台阶下有些拘束的喊。

杨子轩的眉头微皱,不用问想必马车里的那女人又出什么妖娥子了,还是开口问道:“何事?”语气有些沉闷,显然是不高兴了。

那中年仆人原来是赶车的马夫,被车上的两个女人打发他来问少爷何时回镇上。

杨子轩冷哼,“你去告诉她们,我的事何时轮到两个下人来插手了!”想想又再次补充,“爷瞧着这天气也不好,你先赶着马车把两位送回镇上我舅舅的别院里,然后你再回头来接我!”

“少爷?”那马夫是个小得不能小的小透明,一边是夫人跟前的红人,一边是候府的主子,再是庶出那也是正经主子,他可不是车上那两位,有夫人在后面撑腰。

“怎么?难不成在你眼里她们才是主子?”杨子轩正好在想如何不让那两个死女人发现他打的主意。

“少爷,奴才不敢!”马夫现在更是厌恶车上那两人,就算有夫人撑腰还不是同他一样是个下人。

打发走了马夫,杨子轩站在台阶上看着阴沉的天空,一片片厚重的雪花似要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一直在挣扎,挣扎着能活得更好,挣扎着有一天能出人头地。

“就说爷怕冻着两位,只是爷实在太喜欢这乡下景色,先送两位回别院你再去找管事按排下,就说我吩咐的给那两位烫上两壶小酒,给爷当菩萨供着。”

杨子轩舅舅的下人,早就被他吩咐过这两人是来监视自家外甥的,除了好生伺候之外,其他的事一概不得透露。

“你要不要吃点这个?”木柔桑弄完手上的活,刚走到门边听到他所说的话,看来这位少爷活得也不如表面上快活光鲜。

转折身来走到碗柜的另一边,借着碗柜的阻挡从里面拿出一些自己做的点心来,又整齐的用荷叶包好。打开碗柜从里面翻出一些干的木耳和蘑菇来,连着这些也一起装在一个小篓子里。

听得外面马夫离开的脚步声,她这才拖着小篓子到灶屋通往屋外台阶的门口。

“小丫头,你咋弄了这么多东西,啧啧,这黑不啦叽的是什么?爷瞧着不像是吃食,到像是树皮子来着!”

刚还有些同情他,这会儿全都拍到九宵云外了,“这不是树皮,这是黑木耳!”没常识最可怕,木柔桑心底暗自腹诽。

“这也是年节礼?”他挑挑眉问道。

木柔桑气鼓鼓地瞪圆小鹿儿眼,“难道你嫌弃?”大有敢说是,她就不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