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生上车,右手刚代上门,头就被邹燕燕捉住了。她歇斯底里的大发威!右臂扎紧玉生的脖子,左手肆无忌惮地在他头上动粗:拽头发、掐脸蛋、扯耳朵……这女人边施暴还边解恨地骂。玉生痛得咧嘴惨叫,可他和以前一样,一下手不还。他只是得空从衣兜儿里掏出那张纸举过头顶,就象举白旗投降一样。
邹燕燕顿时醒悟住手,唉!我怎么又犯急燥毛病?她放开玉生,接过纸打开看,见上面写着五个大字:小心心脏病!
玉生这时才坐直身子,长长舒了口气。左脸上痒痒的,好象有水珠在流。伸手擦一把,手上沾着鲜红的血迹。左耳根子生疼,原来左耳根部又裂开了。这里有老伤,当然也是邹燕燕之前的功绩。
“哎呀,对不起!我给你擦去。”邹燕燕觉得愧疚,连忙找出手纸给玉生擦血。
玉生生气地拨开她的手:“假慈悲!有什么话说吧。”
“哎呀?你还硬气了!”邹燕燕火气又起,“不要脸的东西!你居然干出了和兄弟换老婆的丑事!丧良心的,该天杀的……”
邹燕燕一口气又骂了有五分多钟,脸又气白了。玉生知道制止不住,就低头听着。这一听也知道了她发火的原因和误会所在。等她吵骂累了,喘吸之机,才说:“你既然信廖大发,又何必来找我?你骂吧,我走了!”
说着玉生要走,邹燕燕又醒悟犯了冲动,马上拽住他:“看我,又冲动了,我听你说……”
玉生回身:“你也真是!我和你处对象一年,结婚七年多,你该知道我的为人,我能做那种事吗?”
邹燕燕低眉顺眼:“是,是,我也认为你不会。你别生我气,给我说说你和廖大发到底怎么回事。”
玉生这才静下心来谈事情。唉一声说:“燕燕,其实这是廖大发做的一场惊天大案!案子的核心内容是这样:从平阳这里弄出国有款两千五百万元,在抚平把我这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孪生哥哥骗出害死,然后他就去冒名顶替我,占有了咱那资产近十亿元的陆业集团……”
邹燕燕听呆了:“哎呀!是这样啊?看我这臭脑袋,竟然让他给骗了!你快细说说……”
“去年十一月四日早上,我接到抚平宾馆一个姓廖的人打来的电话,约我去他那里谈业务。这个人就是廖大发。他说他要给平阳市经委采购大批矿山设备,先看资料、设备照片谈意向,不用带其它人来。我记得我临去还给你打了电话,说我出去一趟,下晚儿回来。我到抚平平和宾馆,一见到他我就惊呆了,我俩竟然长得一模一样……”玉生就把自己被害、抢救、失忆,以及阴差阳错地来平阳的经历细讲了一遍。
邹燕燕听得瞪大了眼睛。半晌才说:“谁能想到会发生这种事!玉生,可苦了你!刚才是我冤枉你了。我打你疼吗?来给你揉揉……”
“少来了!你快说说,你是怎样发现廖大发是假的?”
邹燕燕漂亮的脸上挺悲凄,依在玉生身上呜呜痛哭。他不忍,说:“你别太动情绪,给心脏减点儿负,听话。你要感觉痛苦,那就不说好了。”
“谁也不如我丈夫疼我!我说给你听……”邹燕燕就依在玉生怀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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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这话也就夫妻间讲。也就是你受害的那天晚上,廖大发一进门我就看他不对劲儿,目光躲躲闪闪,行为又很拘束。不象在自己家里的样子。
晚上干那事儿时,他不懂咱俩之间的暗语和规矩,象色狼一样,抱住我就上。当时我还以为是你,就没拒绝。可做起来他哪有你对我那样体贴?你对我的胸是只贴不压的,是怕损伤我的心脏。下边我也感觉异样,玉生你说咋?他有些阳萎,哪有你那样棒!我想,你怎么变得这样呢?我看他的眼睛,可他不敢和我对视,无意间我眼光扫过他左耳根部,竟是个没伤的!玉生,你耳根部那伤是我扯的。!后来有愈结小疤痕。这时我真正怀疑他了!
他越来越来兴奋,低下头吻我,口中的味儿有些咸腥,哪如你一口清纯!这一瞬间,我看见他右下齿大牙少了半颗!那断牙上断面有些发黄。不是新断的样子。我大吃一惊,身体猛地一翻,把他掀一边去了。
我连忙穿衣服,他装做不解:“老婆你怎么了?”
我大声说:“还装,你不是我丈夫!”
他装笑:“半夜三更你扯什么,我怎不是你丈夫?”
我冷笑说:“我丈夫整三十二颗牙!”
这时我看见他激灵一下,还装作平静,身体却有些抖。我穿好衣服,他也开始穿衣服,可我不让他穿,抢过衣服给扔地下去了。这时我就想到他可能是和你孪生的。要不不能和你那样像!他在床上围着被,还嬉皮笑脸的求我别闹了,说那大牙是他今天下午在抚平吃硬东西时硌掉的。
我说:“你放屁!新断的牙啥茬儿?你以为我就看破你一颗牙?你狗耳根子跟我老公也不一样。还有你那吊玩意儿!霜打了是不是!你知道我老公的啥样?抡起来让你脑袋开花!快坦白你是谁?如果你不说,我就报警了!”
他很害怕的样子,但还不承认他是假的,仍一个劲儿求我别闹。其实,我是不想报警的,我不想让这事儿传出去,要传出去我会抬不起头来。我也怕搞错了,又考他:“昨天晚上我们弄这事儿了吗?”
他好一会才说没弄。我又问他睡觉前我说了什么狠话,他回答不上来,只好说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