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3章 擒廖大发,哥我认罪

玉生妈家在凌川市市南区边缘。一处大院子,院儿里一幢三层红色独楼。这样档次的私宅在凌川为数不多。傍下午一点,玉生一行人就从这里汇齐了。轿车和面包车都停到远处存车场去。

玉生离家日久,又经历了生死,还为了逃脱厄运遭受了千辛万苦,而今终于回来了,他不由心又酸了。见过母亲、表妹,就去一楼东屋父亲的遗像前跪下,悲由心生,忍不住失声痛哭。并有越哭越伤心之势。未蒙从一旁提醒:“这不是你悲伤的时候,大家还等你安排呢!”

玉生醒悟,擦擦泪,稳稳神,和一旁的赵秘书说:“我安排了。”

赵秘书说:“一切按计划进行,你就布置,我做旁观者。”

玉生先让表妹肖美杰给廖大发打电话。之前,娥子已把真相给她讲了,这时她已知道面前的是真表哥。她给假玉生廖大发打电话,还很运气,电话通了。她说:“表哥吗?我是美杰,你快回家来,我姑妈病了,想见你。”

电话里说:“我妈病了?我马上去。”

肖美杰撂了电话,玉生松了一口气。廖大发若能主动回家,给制伏他的行动免了麻烦。否则行动要在陆业公司或外面什么地方,就多有不便。也容易被人误会,他还有逃跑的可能。

玉生让孟凡杰等复员战士在楼门口埋伏四人,正厅里隐藏两人,院儿里猫着两人。可自由活动的只有肖美杰和娥子。其余人都上二楼暂避。

安排停当,众人各就各位。陆业公司距家仅十来分钟车程,众人等待着。十分钟时,廖大发没有出现。二十分钟了他也没进家。玉生急了,下楼让表妹再打电话。

电话不通。这一刻大门口汽车响,旋即一辆黑色轿车驶进院儿。玉生迅速上楼躲避。楼上楼下的人都看见了,轿车在院儿中停住,车门打开,下来个高身材的人,那一刻众人都看呆了,来人正是廖大发!和屋里的玉生一模一样,只是衣着略有不同,否则会让人区别不开的。

看来廖大发没有起疑心,径直进楼来。踏入楼门,正厅里站着肖美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肖说:“我姑在卧室躺着呢。”

廖大发向里走几步,说时迟,那时快,门两边埋伏的复员战士闪电一样出击,瞬间就把他摁倒。厅内、院儿藏着的复员战士也冲过来,一起把他摁牢用绳捆。

廖大发这时才反应过来,挣扎不开,大叫:“你们干什么?绑架呀!妈……”

任廖大发喊,复员战士把他五花大绑,他再也没有反抗的能力了。他又瞪着眼问:“你们是谁?为什么绑我?”复员战士没人理他。

这时楼梯上下来三个靓女,廖大发看了一哆嗦,还装冷静:“娥子、燕燕,你们干什么?”崔秀丽他则不敢说名字。

三个女人走下楼,都冷笑着。娥子说:“廖大发,你还装什么?”

廖大发心里又一激灵,心想,完喽!露了!这时邹燕燕咬着牙冲上来,揪住他的头发乱打,哭腔说:“你骗了我!你毁了我的家……”

崔秀丽也冲过来,拼命用脚踢他,也哭着说:“丧天良的!让你骗我……”

孟凡杰将两个发疯的女人拉开,这时呼啦啦楼上的人都下来了。廖大发看见心里又忽悠一下子,哎哟!知自己底细的家人、朋友和领导都来了。尤其看见头里走的玉生,他胆战心惊,如同见鬼!

玉生见到毒害自己又让自己落难的仇人,怒火腾烧,一时也忍不住,几步蹿上前,揪住廖大发就打。玉生拳重,打得他杀猪似的嚎叫。孟凡杰怕把人打坏了,忙拉住玉生。他骂:“廖大发你狼心狗肺的东西!马上把他送公安局,让他吃枪子儿!”

复员战士把廖大发拖起来就往外走,玉生妈从后边让停下,复员战士又把他押转来。玉生妈说:“孽障,你赶紧认罪!我让你哥留你一条命。”

廖母也上前说:“逆子,你犯下死罪,想活就向你哥坦白!”

廖大发还心存一丝侥幸,试图滑过。底气不足地嘟囔:“你们说什么?我听不懂。”

玉生来气,“啪、啪”打他两个耳光,吼:“押走,送公安局,让他上刑场!”

复员战士把他拖起就往外走,做出要押送的样子。廖大发被拖到门口,知道不认罪就只有死路一条了,死扛不住了,哀嚎:“哥、哥,我认罪,我认罪……”

玉生说:“押回来!”

廖大发被押到正厅中间跪下,众人四周或站或坐。田松坐右侧茶桌后,做好了记录准备。赵秘书则另有办法,坐在田松边儿上,拿个小录音机要全盘实录。

玉生妈坐在前面,咳嗽一声先说话:“你狼心狗肺的混小子!咋害你的亲哥哥?你坦白吧,要不谁也救不了你!”

玉生站在妈身边,这时说:“你害我和卷走国有巨款的事儿,我们都清楚了。让你亲口说是看你有无认罪态度!如果你有一点儿狡辩抵赖,我们就不救你!好,你坦白吧。”

廖大发鬼精的人,早知自己身犯死罪。此时他又一次斟酌,自己要想活,就只能向亲人和朋友坦白认罪了。他哆嗦着说:“妈,哥,朋友,我廖大发不是人呐!我利益熏心,卷走国有贷款两千五百万元。我狼心狗肺,阴谋毒害我亲哥哥,还霸占了他的企业和家产。妈,哥,我知错了,求你们给我一条活路……”

玉生厉声打断说:“廖大发,你细致交待你的犯罪经过,从头说。”

廖大发看看众人,大家都怒目而视,知道不彻底坦白就没有活路。他唉一声说:“哥,妈,我就如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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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筹款准备买厂时,是想好好创业的。我起歹心是从去凌川买小型玉米联合收割机时开始。那是去年八月间,我到了凌川联机厂,看厂牌上面还有陆业总公司的字样,我就想这陆业该不是我家人开的吧?我早知自己的身世,只是这些年由于痛恨亲爹妈将我抛弃,就一直没想来。此时由于好奇,就打听一下,结果果然应了我的猜测,这联机厂就是我孪生哥哥开的!进了联机厂,人人都把我当成了陆经理,我说我不是,他们又不信。没办法,我只好把墨镜戴上。这时我就知道我与我哥长得像。买了联机,我没马上走,而是在车站旅馆住下了,化装偷偷去陆业看了哥哥。这一看我更吃惊了,我俩竟像得无法区分!这时我就想:如果我做他,别人是识别不出来的!我之后出于好奇详细了解了陆业的情况。一了解让我吃惊不小:陆业当时已拥有四家企业,年产值三亿多元,银行存款九千多万元,四家企业纯值近十亿元,就那幢陆业公司办公大楼也值五六千万元!而我哥在省、市的政治地位还很高……

这时,我心里不能平衡了,觉得如果亲爸妈要是不将我送人,我也会和我哥一样发达!当时我就产生了贪心邪念,心里发狠地想:等着,这些早晚是我的!

回到平阳,我顺利地买下北企。可面对着复杂艰辛的创业开头儿,我畏惧了,无从着手了。心想,何必挨此大累,人生就是强者生存,干脆就早点儿“巧掏金”吧!我就来个移花接木,冒名顶替我哥!我曾犹豫过,陆玉生毕竟是我的亲哥呀!可想到自己已经压上一亿多元的巨额债务,创业挣钱又不知怎么搞,拖延下去自己就走不掉了。又想亲爹妈狠心将我送人的事儿,我就下了作案的狠心!当然这都根源我思想长期的偏执和阴暗,世界观在巨大的经济利益面前扭曲了!于是,我没心思管北企了,不想开工的事儿,开始一次次的外出……

头几次我是去侦察了解我哥和他家里的情况。我在陆业附近找个宾馆住下,白天化装出去。去陆业大楼,去下属几个厂,去我哥家附近,去我妈家周围,四下找人打探情况。大约十来天,我觉得我掌握了我哥的陆业和他家里及他个人的所有情况。连我哥的外界朋友的情况我都清楚了。但我还是有疏忽,我没见到娥子。当时她不在家,正在省城读大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