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过了四天,玉生的查访还在艰难地进行中。柳文昌已带人把全市区的饭店走了个遍,没发现丝毫线索。难道作案地点不在饭店吗?玉生让柳的人撤了大半,只留几个人四处查访周平和娥子的去向。玉生也给娥子的舅舅陈启明打了电话,得知娥子没回老家。
这天中午,玉生刚吃完饭,柳文昌电话汇报一个情况:一个保安了解到周平在本市农村有处秘密住所,是他几年前买下的一处山沟,现正雇人养鸡呢。地点是大藏乡杨树沟村西头山。柳说他正带人驱车往那里赶呢。
玉生心头一震,感觉兴许周平和假娥子就躲在那里,真娥子也可能从那儿关着。他赶紧穿衣服,也打算前去。这时崔秀丽从厨房出来说:“哥,我知道周平在农村有个住处,是几个月前我雇人跟踪他时发现的。之前我怕你怀疑我有啥企图就没说……”
哎?这么巧!她也提这事儿。玉生问:“现在你咋说了?”
“为了尽快找到娥子,洗脱我的嫌疑,顾不得了。”
“那你说吧。”
“在大藏乡杨树岭村,周平买了条山沟,他办了个养鸡场,我可以带你去。”
“行吧,我就信你一回。”玉生想了想说。他倒要看看这个阴谋女人葫芦里卖什么药。这些日子他还是头一次这样和气地和秀丽说话。他撵过秀丽多次了,无奈秀丽有妈护着,就是不走。弄得他也没办法。他也看出来,妈仍有圈弄自己和秀丽之意。
两个人能和气说话,又要一起出去,玉生妈乐了:“你俩和和气气的,晚间早点儿回来,妈给你们做好吃的。”
两人出去,玉生下楼就去开车。秀丽说:“你的车目标显眼,你一去人家就跑了。打出租吧。”
玉生想想也是。就和秀丽去道口等出租车。秀丽随手招了一辆,车近前,司机听秀丽说去偏僻的乡下就要拒绝,可他这时看到转过脸来的玉生乐了:“哎呀!大恩人呐?上车!”
秀丽带道,做了前边儿,玉生坐了后座。车开动,司机问:“陆总,这位是你妹妹娥子吧?”
“老弟你啥眼神儿呀?廖大发的那位你不认识?”玉生故意捡难听的说。
秀丽很难堪,回头剜了玉生一眼。司机也不好意思,不说话了。
车开出市区四十里进入大藏乡地界。柏油路变成了砂石路,净是“搓板儿”状。好在路两边山景不错,吸引了玉生的眼球,没觉得颠得难受。又开了十多里,车到杨树岭村。秀丽没让车停,叫向村西一个山口开。玉生心想秀丽对这里的地形熟,她该不是头次来。车开到山口,秀丽叫车停住说:“哥,这山沟中间一条路,两头通着,那头儿出沟路陡。咱车别进去,省得里面过早发现。咱走吧。”
玉生听从,跟秀丽下车。两人往沟里走。路还不错,是走大马车的。两边山高二三百米,山体大而浑圆,不陡。山坡石土参杂,长着稀疏的刺槐树。这山在夏天该是绿的。走了二三里远,就看见前面土山下有一排房子。再走近一点儿,就看清房四周散养着一大群土鸡。四周老远都拉着塑料纱网。玉生离路斜着向土山坡上走,到了纱网前住了脚,透着纱网往里瞧。
“哥,从纱网下钻过去吧,咱把人堵在屋里。”秀丽跟过来说。
“不可轻举妄动!先观察观察。”玉生说。他眼睛搜索房前屋后,又扫视整个纱网范围内,都没发现任何车辆的影子。娥子的轿车不在他很失望,这说明周平和假娥子不大可能在这里。那柳文昌他们的面包车也不在又说明了什么?他们还没来?或者已经查访完了?玉生细看,西边那间房子是两扇大门,好象是车库的样子。他不由又兴奋起来。
这时屋里有人出来,是个中年妇女,手里提个袋子。她是给鸡投料的。等那妇女投完料进屋,秀丽说:“咱进去吧,等什么时候是个头儿?”
秀丽不等玉生允许就掀起纱网钻了进去。玉生也只好跟着进。
这时斜前方突然窜过一道黑影,到跟前了也看清了,那是一条大黑狗。大黑狗狂吠着扑向秀丽,她吓得没了魂儿,被扑倒在地。说时迟那时快,玉生照黑狗拦腰一脚,黑狗“嗷嗷”嘶叫倒向一边儿,又一滚起来,扑向玉生,只见他用手里用什么东西一划拉,黑狗扑楞一下又摔一边去了。这回黑狗挣扎两下不动了。
这边闹狗,那排房子附近也热闹了。见西面纱网外冲进六七个人来,是柳文昌他们。院儿内顿时土鸡欢飞。人快冲到房前时,西边那间屋子大门开了,一辆黑色轿车快速开出,向前边网外道路驶去。柳等人拦车不及,也向纱网外跑。
很快,轿车冲出纱网口上了路,向沟里方向快速开去。很快又看见柳文昌他们的面包车也开上了路,从后边追。原来他们把面包车藏在前边一个土岗后。往沟里的路越来越陡,过一道山岗通到沟那面去。玉生眼睛瞟着,看见两辆车一前一后在坡上爬。面包车爬坡慢,轿车爬坡快,两车距离越来越远。他干着急。瞥一眼边上的秀丽,她正坐在地上吡牙咧嘴。玉生没好气地说:“做得好事!你不让我开车来是怕我追!你进纱网是给他们报信……”
“哥,我没有……哎哟!”秀丽挣扎着想站起来,但脚崴了,几次起身又都坐下了。玉生盯着那房子,想那中年妇女是吓蒙了吗?咋不出来。
“哥,扶我一把,我脚很疼。”
玉生咧咧嘴,只好伸出一只手拉秀丽。她“哎呀”着站起来,一只手扶着玉生的肩膀。“你离我远点!”他说。
“哥,别,我站不住,你让我摔呀?”
“摔了也活该,干坏事的报应!”
“哥你说啥呀?我没干坏事儿,你冤枉我……”秀丽哭了,手还抓着玉生的胳膊,怕摔。
“先坐下歇一会儿,看你流鳄鱼的眼泪!”玉生扶秀丽坐在一边的土坎儿上。
“你才是残忍的鳄鱼呢!看人家伤这样也不管。”秀丽抽泣着反唇相讥。
一会儿,秀丽不哭了,坐在那里脱了鞋揉脚。玉生用脚踢地上的黑狗,见那狗已经死了。秀丽说:“你手好黑,一划拉就打死一条狗!”
“我手里有小电棍你没看见?它头又摔石头上了。”玉生说,“穿上鞋走,等会儿那妇女该找狗来了。”
“你不去了解一下情况?”
“都在你的掌握中,了解也是上当。走吧。”
“你得扶我走。”
“真麻烦!真恨不得把你扔下。”
玉生扶起秀丽,向前走了几步,她还疼得直“哎呀”。玉生说:“这可咋办?还有二里多路呢。”
“那你只好背我了,要不天黑也到不了车那儿。”秀丽可怜兮兮的看着玉生。
“你想得美!你自己慢慢走吧。”
玉生又扶秀丽走了几步,听她“哎呀”得烦,就停下说:“你等着,我去喊车进来。”
“荒郊野地的,我不敢呆……”
玉生想走,胳膊却被秀丽死死地拽着。无奈他只好蹲下说:“孽债!来吧。”
秀丽嘻笑着配合,身体伏在玉生身上,双臂扣住他的脖子,双腿紧紧地夹住他的臀部。他顿感背后一团柔软温热,香香的气息又包围着。不过,此时他对这尤物有抵抗力。他心如止水,把住秀丽的双腿站起来就走。
走了一阵儿,秀丽头贴向玉生的脸。他说:“把头挪开!”
“咋说咱俩也有缘……”
“有也是孽缘!你头摆正。”
“摆正太累,靠着舒服。”
“你再靠我摔了你!”
秀丽把玉生紧紧抱:“你摔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