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前,玉生呆呆地站立。床还是那张床;那张原来陌生的床。还有那窗、那窗纱都是原来的。他又闭了次灯,屋里乌蒙,不十分黑。原来那窗纱孔泄着外面的月光,这也和原来一样。
“你闭灯干什么?我头发还没擦干呢!”
秀丽身裹浴巾,从梳妆镜前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长发,向玉生提出娇声抗议。他又打着灯,喃喃地说:“一年多了,恍然就是昨日。”
秀丽转到玉生面前,坐在床边说:“我也想起了从前,陆玉生,你给姑奶奶跪下!”
玉生一楞,回过神儿来,见眼前的浴后性感美人发娇威,不由说:“我又没犯错,凭啥让我跪?”
“哎呀?你还敢争辩!”秀丽伸出右手掐玉生的左臂,身上浴巾半脱,一边酥胸裸着,“跪下!你难为我小半年儿,差点弄疯了我……”
玉生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秀丽,她下边儿玉腿又踢过来:“你跪不跪?”
玉生的魂儿被她拿定了,不知不觉腿弯了,跪了下来。身心受不住她娇美性感身体的吸引,双臂猛地将她双腿抱住,头也伏在了上面。
“你今后还难为我不?”
“不敢了……”
“今后你宠我不?”
“宠,你是我的女神……”
秀丽心里无比满足,爱意升腾,也俯身抱玉生,玉生起身冲动地把她抱上床……
缠绵良久,两人相依而卧。到了秀丽计划审夫的时间,她问:“老公,去年你准确的收入是多少?”
“刨去上税,十一亿多点儿,零头记不得了。”
“我的天,这么多?超过平阳财政收入!”秀丽惊得合不拢嘴。
“这一年,我创业拼了命了,也得力于北企这块超大、超好的根据地。而建筑业赚钱多、快,制造业几个产品市场对路,又是超大规模生产……”
“这钱放哪儿了,谁管呢?”
“北企内部我搞了个企业发展基金,单立一本账,我和大家的闲钱都存在基金会。基金财账由秦立娟代管。”
“不行,咱家的钱由外人管我不放心,咱研究一下,由家人管!”
“问题不在家人管外人管,关键是管钱的人要正派可靠有能力!同时管理又必须在一套有效的监督机制下。”
秀丽想想,心中服气,说:“老公做得对,我收回意见。对了,收入包括那笔企业后备金吗?”
“没包括,那是账外的。”
“那这笔企业后备金该我管!”
“那是,我也是这么想的。”
“我管这笔钱也要象娥子一样有绝对支配权,你也要做到多了少了、甚至我卷走了你也不追……”
玉生心里惊觉,问:“你咋知道这些……”
秀丽也发觉自己失言,马上说:“娥子的特权谁不知道,她是跟人炫耀时说的,我听说了……”
娥子会拿这种事炫耀?不太可能啊?难道这个崔秀丽还是有问题?可种种迹象表明不是啊?至此,玉生心中对秀丽的疑心又见滋长。
“老公,北企后备金管理我明天就接过来。还有那批钢锭,我也着手出售了。”
“别忙,一个月后吧,你得给我这个总经理和北企人一个合理的心理转变时间。要不旧人刚去,新欢马上顶上……”
“也是,不过一个月太长,就十天。”
“太短了,二十天。”
“老公,让了我吧!”秀丽娇声叫着,身体往玉生怀里钻。
“好,十天后你接管”玉生抵御不了她的魅力。
“陆业那边儿今年赢利多少?”
“拜你的大发所赐,经他祸害一场,年底收入还不足五千万元。”
“亲爱的,说话别对我那么尖刻。那该死的廖大发咱俩从此不许提。那咱家还有多少存款?”
“原来我在凌川,家里几个存折共一亿三千万元。一直在妈手里……”
“那你手里呢?”
“这你还查呀?”
“我是你老婆,应该知道!”
“就十多万元,那是工资攒的和栾英还的补偿钱。我没啥嗜好,工资够花了。”
“老公,你这一点我特喜欢,洁身自好,继续保持。”
其实,玉生说自己手里的钱数撒谎了。娥子出走,他为了破案,从总公司自己的红利中提出五百万元,办了多张银行卡藏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这些他是不会向秀丽露的。
“那廖妈那儿呢?”
“我曾几次给廖妈钱,可她不要。”
“那她去年股份红利得了多少?”
“这你也要过问呐?”
“要知道,你讲。”
“她是厂长一级的,又把股份投满了,但晚了几个月,得红利一百三十多万元。”
“这么多!股金是你给的吧?还有,这边儿你给她买了楼,房照是谁的名字?她那边儿老楼卖了钱交你没?”
“看你这份查!她是我妈,股金她没有我当然给出了。给她买楼当然是她的名字。卖老楼钱她给我,我没要。”
“你一口一个妈的,不就是进她家几个月吗?她拿你面软吃定你了!”
“崔秀丽你丧良心!怎么说廖妈也曾是你婆婆,你也叫了八年妈,你不该这么冷酷无情……我在危难之中,她收留了我,她以她的善良和母爱温暖了我近于绝望的心,我和她有天作的母子缘,我孝敬她天经地义!今后不许你冷淡排斥她。你要不改,咱就翻脸……”
秀丽沉默了,心灵震动了!她意识到,自己与玉生做人的一项区别此时赤裸裸的显露出来!她想了会儿,抱紧玉生说:“老公,我错了,不知不觉中就露出和你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