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生讪笑：“嘿嘿，我不想赔那么多。你说，这云系是不是偏南了点儿？”
“现在还看不出来，你最好不做梦。现在的公路部门清雪能力很强，中雪几乎不断交通。”
玉生有点失望，愣了会儿站起来说：“谢谢马局长，我回去了。”
“别的，晚上我招待你，好好唠唠。”
玉生笑着推辞：“我怕吃穷你气象局！改日我招待你吧，我还有事儿。”
“好，那就不留，今后你常来。”
玉生走前又掏出张名片给马局长：“今后天气有突然变化，给我打电话。”
玉生出门，马局长一直把他送到半山腰。
玉生车回市区，又戴墨镜逛了回农贸市场。得知市场白菜价每斤才两角二三！价这么低主要是因秦兰收购商违约，平阳屯积大量白菜之故。他郁郁不乐。
玉生车回北企，闷闷地下车，闷闷地回办公室。坐在办公桌前思索，一时无计，就只好先把白菜的事儿放下。他电话叫机械厂办公室主任于庆春过来。
一会儿，于庆春到。她长发披肩，穿一身深蓝雅素的呢装，脚下红色高跟鞋，显得十分青春靓丽。人们私下称，她、娥子和喻杰为北企三朵花。
“庆春坐，最近工作还好吧？”
“好！我工作越做越有经验了。”
说几句闲话，玉生问：“咱那个微型声控录音机你保存吧？”
“是，现在我手里。怎么，总经理要用？”
“不是。”玉生问：“自打小录音机买来都有谁借过？”
“没谁，就是头几个月咱法律顾问田松借过，刚还回不到半个月，他说借是为监听廖大发的。”
田松借过在情里之中。可关键的是，小录音机在他手里期间，崔秀丽很可能借用过！田松配合她作案决不可能，可她说要拿去玩玩儿田松会借她的。“总经理，有什么问题吗？”于庆春问。
“哦，没有，你回吧，我问录音机的事儿不要和别人说。”
于庆春感到奇怪，可也没问什么。她转而说了另件事：“总经理，我疑心一件事，是关于崔秀丽的，不知该不该说。”
玉生一愣说：“快说，详细点儿！”
“崔秀丽在做微机室主任后期，有个年龄、个头儿和长像都挺象娥子的姑娘来找过她。那姑娘来时捂个大口罩。可我过一会儿去微机室取材料，见她摘了口罩正和崔秀丽说话，这下我看清了，她挺象娥子，说话声也象。我也怀疑出走的是假娥子，所以，我分析崔秀丽是不是利用她，再整容……”
玉生精神高度集中起来：“再说！你可知她叫什么？家住哪里？”
“听崔秀丽给我介绍，说她姓胡，叫，叫，对了，叫胡萍！家在哪儿我不知道。”
“这个情况很重要！你不可再对别人说。你去吧，有什么新发现告诉我。”
于庆春离开，玉生陷入深深的思索。现在基本可以判定，崔秀丽正是利用这个胡萍扮成娥子！该对这个胡萍进行调查。可怎么着手呢？想了半晌，他又觉得先不调查胡萍为好。因为一调查，弄不好会惊动崔秀丽，她会觉得事情暴露了，从而让那头的陈启明转移娥子，或者让他对娥子下杀手！总之是对孟凡杰他们救娥子不利。小白菜，咱一棵棵间！玉生心里说。
下午快下班时，颜庭立来了：“总经理，你还真在，那我就向你汇报了。”
“别站着，你坐下说。”
颜庭立坐在玉生附近的沙发上说：“下午我带人进驻了市蔬菜公司。方雨桐为首的原班人马对咱很热情。他们三十来个人要加入，我同意了，因为跑外的人不够，人家还是内行，这是一。二是刚才我开车走访了几家郊农，看白菜储存得不错，只是发现白菜大小及成色有差距。我想，咱把市政府规定价变通一下，白菜据实分等收，大棵成色好为一等，每斤0.45元。中棵成色好为二等，每斤0.42元。中棵以下，成色稍差为三等，每斤0.38元。这样才能公平。”
“好，就按你说的办，等会儿我给骆市长打个电话。”
“第三个事儿，改变把白菜都存放在平阳的战略，往省内各菜市场屯积；各市都有大型蔬菜专卖市场，建有蔬菜储存库，也就是大厅。咱多租一些面积，每市最少放二百万斤，迎合春节前后销售高峰！”
“好办法！咱扔也上地头儿扔去，你就办！”
“明天我派方雨桐等人下各市县联系租菜库。总经理，等会儿你给汤晓丽打电话，我要用外贸车队大卡车五十辆运菜。这车直接去较远的乡收菜，装满就直接运外市销售地存放……”
“好，可那车好高，装菜不方便。”
“我已和程书记调叉车了，好装。”
“还有，总经理你去气象局了？”
“是啊，你怎么知道？”
“我也打电话问云团的事儿，是马局长说的。”
“可惜节前没有大雪……”
“不见得！马局长只说了冷云团，没说咱当地暖气流……”
玉生高兴了，问：“以你看节前会有场大雪？”
“很可能！咱北方由于去年降水多，土壤水分大，造成今年冬暖，空气水份也大。又偶有海洋气流入陆，所以咱当地降大雪的条件具备了。之前之所以只下小雪、中雪，皆因入侵的云团不很冷。可这回节前将来的三起寒流云团有一起可能超冷。所以，咱当地如果在超冷云团来时吹偏南风，一场大雪必至！咱大事可成！只要雪把关内公路阻五六天，接着就临近春节，关里的菜就过不来了。这时，咱当地白菜价格就会大幅攀升。咱在省内交通困难好克服，就等着高价往外批发白菜吧！……昨天开会研究时，我没阻止你，原因就在于此！”
“好好好！这下我就放心了。”玉生高兴得直搓手。“我马上给汤晓丽打电话。外贸车队正闲，你随便调用！装车、卸车八成小装载机也行，你也随调。还有人，突击倒菜时，歇班上千工人就等你一声招呼！”
晚上下班，玉生照常去接崔秀丽。他时刻提醒自己要做个好演员。
车到平阳宾馆，秀丽喜滋滋地迎出来，并不上车，打开车门说：“老公下车，今晚请你喝酒、唱歌！”
“又折腾，我不去！”
秀丽伸手拽玉生，说：“你非去！今天是我姐妹翁琴的生日，她也不搞大排场，她夫妇俩只邀请你我夫妻，下车。”
“你去吧，我嫌乱。告诉我在哪儿，完事儿我接你。”
秀丽不依：“求求你了！翁琴是我最好的朋友。你给个面子……”
玉生推辞不过，只好下车。问：“在哪家饭店？”
秀丽手一指：“就在这宾馆一楼‘情人酒吧’。”她拉着玉生走，路人都向他俩瞅来，玉生赶紧从上衣兜儿掏出墨镜戴上。又问：“秀丽，生日礼物你准备了吗？”
“不用你操心，我包了一千块钱红包，已经给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