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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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布接到汪淼诗的电话,让他过去谈谈项目合作的事情。黄布问马韵萍去不去。马韵萍回答不去,说自己还要去找汪副市长签字,还说自己成天结账搞应酬,已经没有了想法,去了也是白去。

黄布来到“吴越文化”,敲了敲阿袖办公室的门,里面没有动静,对面却走出个汪淼诗。汪淼诗说:“黄总好,来了。你那个徒弟出去办事了,等下就会回来。”

进了汪淼诗的办公室,坐下后,发现总经理的背景墙多了一幅书法作品,狂草,写的是“策划有道传播有神”八个大字,还是当地书法家协会的会长写的。汪淼诗问黄布,这几个字怎么样,能不能衬托出文化公司的特征。黄布说:“还是蛮有味道的。”

汪淼诗先是反馈了领导对报告的看法,说领导非常重视,接着就按照这个思路先搞几个具体的项目实施就是了,所以要找黄布商量具体的项目。还说,具体的项目商量好后,还可以两家公司合作。说着,汪淼诗拿出一份方案给黄布,说这个方案是阿袖做的,让他再提提意见。汪淼诗说:“领导要求高,不让黄布把关心里不踏实。”

黄布把方案看了一篇后说:“这几个项目都是可以做的,提纲也没有问题,操作细节可以再补充调整一下,变得完美一点。不过,这些都是可以边实施边调整的。”

汪淼诗迫不及待地说:“那就是说,可以马上合作实施了?”

黄布说:“演出类项目的策划、装包和队伍的组建,暂时只有投入没有效益,对雉洲农副产品品牌的系列策划与设计也不可能向农民收钱,但它却是为三农服务的,应该是政府的工程,政府每年给农办投入的钱,要上千万,如果能够从农办里挖出一点来。没有效益我的公司肯定干不了,你的公司可以不看重钱,但是没有来源和积累,也反哺不了其他不挣钱的项目。”

汪淼诗觉得黄布的分析太有道理了,而且他感到这个“挖一块”的点子也肯定行得通。她说:“这个三农项目我单独打报告,让领导跟农办去说。那个文化项目单独申请,能批点钱更好。”

汪淼诗和黄布交流了整个下午,快下班的时候,阿袖还没有回来。汪淼诗打电话给阿袖,问她在干什么,怎么事情到现在还没有办好。让她快点回单位,一起吃晚饭。

放下电话,汪淼诗解释说:“办好事情她又去4S店购车去了。已经在路上了。”汪淼诗说:“你这么徒弟蛮好的,风风火火有股干劲。”

黄布说:“她这个人是挺敬业的,但不喜欢关注市里的政策,其实这些政策很重要,能够借力。”

汪淼诗觉得黄布分析得到位。俩人谈笑风声地说着,阿袖就进来了。阿袖说:“师傅我买车了,和你一样的,你黄色,我红色,情侣车。”汪淼诗看了一眼黄布,又看了一眼阿袖。阿袖知道这话引起了汪淼诗的误会,解释说:“错了,错了。是最值得策划大师喜爱的车。”

汪淼诗和黄布对眼一笑。

阿袖接着又对黄布说:“我还看到胡恬了,她也在买车,穿着和以前也完全不一样了,乡下女孩摇身一变成职业经理了。”

汪淼诗问胡恬是谁,什么乡下丫头变成职业经理。

黄布解释说:“原来在一家饭店当服务员,现在是美食城的股东。”

阿袖说:“是的,是的。汪总你不知道,这个胡恬原来是我师傅的一个丫鬟,不知道怎么一下子进步这么快。”

汪淼诗盯着黄布想要答案的样子。黄布笑笑说:“什么丫鬟,我住的房间归她管,人家现在肯定是找了个富二代的对象吧。具体我也不清楚。”

汪淼诗说:“今晚吃饭就订在美食城。我倒想见见这个胡恬了。”

马韵萍去市府大楼找汪然庭,朱秘书说不在。给他打电话,说是在外开会没有时间。马韵萍还想问问啥时候有时间,对方就把电话挂了。

走到门口,蔡书记正往里走,身前和身后及周围跟着一帮人。马韵萍闪到一边,却被蔡凉声发现并叫住了。蔡凉声说:“这不是马总吗,真的最近那个外商的项目怎么样?”蔡凉声也闪到了边上,没有打算走。马韵萍就走到他跟前说:“项目蛮好的,蔡书记。”

蔡凉声像是想到了什么,说:“真的,黄记者上次的嘉奖拿到了吧?马韵萍点点头。他又拉了拉马韵萍,轻声说:“中心广场的这个地块,可以考虑给大洋公司,不过有个前置条件,规划中有个市民广场,这个需要他们给政府建造。你让黄记者给对方通个气。有意向的话,来找我。”

马韵萍说,好好好。蔡凉声就匆匆和她告别。她转过身,肩膀却被人拍了一下,回过头发现是方晶晶。她说,是你啊,方总。方晶晶说:“最近忙啥呢,还好吧?”

马韵萍说:“还好,你呢,也还好吧。”

方晶晶说:“哪里!政府当初要我们做大做强,现在又说我们的环保不达标,要整治。说什么转型升级。你说我怎么办?刚刚找了下汪副市长,他说是市里的统一规划,没有办法。”她摇摇头,无奈的样子。

和方晶晶告别,马韵萍心里对汪然庭骂了一句:垃圾!

在美食城,黄布见到了崔洁和胡恬两个与自己有关的女人。看到他俩,黄布多少有点尴尬,这也是他一直很想知道美食城搞得啥样,但又不敢去的重要原因。不过,崔洁和胡恬却没有此类的尴尬,相反还有点惊喜。先是胡恬客气地迎接着,黄总黄总亲切地叫,然后和大家打招呼,说自己看到黄总能来,真是太高兴了,今晚免费,平时想请黄总也请不到。

汪淼诗看看阿袖。阿袖向汪淼诗传达了“这就是胡恬”的信号。汪淼诗注视了胡恬一眼,觉得这个穿着高档的服饰、能说会道的女孩确实不一般。进入包厢的时候,崔洁也发现了黄布,急忙走过来和大家打招呼。还说,换个宽敞的包厢。黄布说,没有关系的,就这么几个人。

崔洁说:“尽管我们都是黄总带出来的,可今天是在我的地盘上,都要听我安排的。”崔洁说:“阿袖,你说对不对。无非我们这个徒弟不像你那样嫡传。”崔洁笑着跟胡恬说,你知道黄总喜欢吃啥,你给安排一下。今天我们请客。不能怠慢黄总和他的朋友。”

崔洁和胡恬忙去了。汪淼诗还享受在这特殊待遇的兴奋里。阿袖说:“汪总,我师傅人气旺、粉丝多吧?”阿袖很自豪的样子。

汪淼诗说:“那么厉害,你都把你师傅说成是法功能了。”汪淼诗说的是一句幽默,但她内心不得不感觉到,这个人已经占领了自己的一席之地。

黄布到美食城,一切都先显示出了特殊。菜很快来了,而且还很高档,酒和各种饮料都整齐地排列着。阿袖开心地说:“吃吧,大家吃。不吃白不吃啊。”

汪淼诗毕竟还是第一次和黄布吃饭,有点拘谨。她说:“阿袖,你也是吴越公司的副总,好像也不是贪小的人,怎么听到不花钱就这么激动啊。”

阿袖申辩说:“这可不是东西的价值,是证明我师傅的魅力和价值。”

汪淼诗没有想到阿袖对黄布的崇拜会是这个程度,但她相信黄布的魅力确实是存在的。她很想和黄布的关系从此开始,并能有所发展。这无论对公司还是自己的事业,都会有好处。有了这个想法,汪淼诗也就放下了自己的身价和矜持,变得活跃一点。

途中,马一匹也来包厢敬酒,说自己在隔壁的包厢,听服务员说才知道黄总也在这儿。马一匹表现出很仗义,每人敬了一杯。敬黄布酒的时候,还眯了下眼睛,一派胜利者的样子。这暗示,黄布看得懂的。

一会儿,崔洁也来包厢到了一圈酒后也坐了下来。阿袖说:“崔经理,崔经理不好意思啊,谢谢你的2万块钱,其实打电话不是为了要钱的,只不过当时有点生气。”崔洁马上意识到黄布已经帮助她解决了与阿袖之间的不快,有意识地朝黄布看了一眼说:“应该的,应该的。”

陪大家吃了一段时间,崔洁和胡恬又相互替换作陪,表现出主人极大的热情。

一趟美食城之行,让汪淼诗的心里有了阵阵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