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石磊每每听到离婚的字眼,心里就好像被刀割一样!难道自己真的就那样不堪吗?曾几何时自己是那么的骄傲,如今却是要被踹掉的感觉。若不是自己的委屈求全,恐怕早就拜拜了!真的很不甘,自己一直很努力了,从来未敢懈怠过,如何能落到这般下场?
石磊思来想去,只能用因果来解释。当初和崔小婉也许动机不纯,贪图人家学历比自己高,而且家境也不错,后来又大部分为了责任才结婚!撇开复杂的情感问题,找一个跟自己差不多层次的人,也许过的比现在要安稳吧,因为崔小婉的下意识地认为自己是下嫁了,用她的话说是当初瞎了眼!随着年龄的增长和对社会认识的加深,她的想法肯定会要改变了!
话又说回来,石磊不会害怕找不到女人。也许这是平凡的他所具备的一点儿优势,帅气依然十足,气质依然出众。他所惧怕的不过是对长辈和儿子无法交代,甚至有怕麻烦的感觉,离了必然还要结婚,他可不愿意再重走一遭无比烦恼,所以能凑合着过就凑合吧。
一日晚饭后,本轮到石磊洗碗,可他接了一个电话后,和小婉说了一声便匆忙地出去了。朋友唐加兴那里来了个老乡,也是做印刷的师傅想找工作,所以喊石磊过去一起喝酒。石磊还在七彩厂做学徒的时候就与老唐认识,而且一直有联系,因为他也有些文艺气息,关系搞得非常得不错,又住的不算太远,所以他屁颠屁颠儿的去了。
虽已吃过饭了,但石磊没有扭捏,因为还有认识朋友,比如发财等。并不是在饭店,四川人都说自己烧的好吃。二十几平的租住屋,当然是既当卧室又作餐厅,进门不远处放了简易的圆桌,上面放着挺丰盛的菜肴,还有两瓶白酒。大家坐定后便开始分酒,一边喝一边聊了起来,由于是同行所以话题还是挺多。考虑到崔小婉,石磊没敢多喝,点到为止,而且他们饭后提出玩牌也被拒绝,才九点多点就悠然地回来了。
掏出钥匙一开,开不开,又捣鼓了几下仍然开不开,心想难道被反锁了?
“小婉,崔小婉,开开门,干嘛要反锁上?”石磊边拍门边喊道。
“你还回来干嘛?跟你那狐朋狗友一起过得了!”小婉回道。
怕什么来什么呀!她果然生气了,石磊赶紧解释道:“都是多少年的朋友了,让我去能不去嘛?上一次还帮我介绍到外面加班呢!我也没喝多少酒。”
“骗谁呢!难得见到一次酒还不往死里喝啊!我不想看到你醉鬼的样子,你滚吧!”小婉回道。
石磊可能真是喝了点酒,怂胆好像也壮了几分,他使劲敲门的同时也不客气道:“别闹了!快开门!外面挺冷的!你让我去哪儿?都快十点了!住旅馆没钱!快点儿!”
然而他得到是更言辞激烈的拒绝:“滚!你还知道十点啦!你眼里根本没有我,就知道醉生梦死!我才不会给你开门!趁早滚!”
无论石磊怎么敲门和叫喊,崔小婉都没有来开门,而且连声音都没有,根本不理会他了!直到有邻居开骂,石磊才停止了叫喊。寒风里的他被气到极点,怎么办呢?去徒弟那儿都太晚了,也太丢面子了,这总把自己关在门外,太不像话了!以后这日子还怎么过呀?最终,他心生一计,不如翻院墙进去,进去非治她不可!这院墙还不矮,试了两三次没有爬上去,可是他没有放弃,助跑、起跳、抓住墙头、抬腿上就、翻身、跳下,虽然手上有点被蹭破了皮,但石磊还是成功地翻过院墙,出现在院子里!
崔小婉听到声响赶紧跑出来看看,怒上心头道:“好你个石磊!竟然狗急跳墙!真是不干人事!”
石磊两眼喷火!竖起手怒道:“我-我能打你!”
“你打!有种你就打试试!妈的不得了了!”小婉把脸伸过来挑衅道。
石磊被气得磨牙,但还是放下了手,可还是有一股气让他不由主地抬起脚,向崔小婉的小腿上踹去!只是想吓唬她,根本没有用上力。这下子可算是捅了蚂蜂窝了!操你妈的!竟然敢打我!崔小婉一边骂一边推了石磊一把,然后迅速地拿起扫把没头没脸地向石磊打来!石磊用胳膊挡了两下,便抓住扫把使劲夺了过来扔了!哪知崔小婉转身跑进了厨屋,目含凶光地拎着一把菜刀就出来!
石磊一看事头不对,马上闪身进了房间,然后把房门关上反锁!只听门上咚咚的声音,那是崔小婉用菜刀往门上砍的声音!这着实把石磊吓得不轻,若不是反应快,跑进来把门锁上,可能这会已经砍到身上了吧!只见崔小婉不仅用菜刀砍门,还用脚使劲地踹门,眼看这老门即将要被发疯的小婉弄开,石磊赶紧移过桌子抵上,才稍微的放心一下,发疯的女人太可怕了!根本什么都不会顾忌!
崔小婉看门是弄不开了,于是放下了刀,拿着拖把就从窗户往里捣!瞬间,四块玻璃粉碎,里外都是碴子。小婉笨想用拖把的柄自可以击到石磊,没想到他躲的远还是够不着。可她仍有办法,那就是找东西扔,不一会儿,碗、碟等就从窗户那里飞向石磊!而石磊只有躲到门后那一块,小婉无法奈何得了他。当然,这一系列动作的同时,崔小婉也是骂声不绝,把石磊家的祖宗八代来回的问候!石磊也是气呀,但他已经完全醒酒了,理智告诉他还是忍一忍吧,要不然真要出人命了!
不知过了多久,崔小婉的动作停止了,骂声也渐渐的变小了,似乎已经有些解气了。石磊悄悄地放开门,然后迅速地躲闪不出去。等崔小婉反应过来,他已经消失在了夜色里!好险啊!不说差点命没了,就是被老婆砍两刀进了医院,传出去也要贻笑大方啊!石磊毫不怀疑她会砍下去,手下留情在她的字典里肯定找不到!去哪呢?最后还是跑了好几里路去了徒弟那里借宿。
石磊走后,崔小婉也是有点儿后怕。真是要把他伤了还不是钱倒霉嘛,可是自己又是控制不住自己!除了这次有点,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过分,只是这个男人太不像话了!在外打工倒是欠了厂里的钱,生活上也很懒,不愿多做一点儿家务,弄点钱儿就抽烟喝酒!心里还有别的女人等等,真是看不到未来!难道自己这辈子就毁在这个屌丝男人手里吗?不行,一定要改变!不能像两年前那样傻,莫名其妙地嫁给了他,不能再要所谓的面子了!这个男人的优点只是长的好看了一点儿罢了,这也隐忧的地方,保不准哪天就被人勾去了!而他的缺点多多,数都数不清!真正生活在一起才觉得无法接受,所以这个男人没有希望!无法改变他,就来个了断吧,对,离婚!自己还年轻,还有幸福的希望,不要等人老珠黄了那就后悔莫及了!
崔小婉关好门,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战场,洗洗就准备睡了,可她一直在烙饼睡不着。因为她在思考,以前说离婚也许只是说说而已,可现在她真的是开始考虑了。财产基本上没有,所以不用分割,孩子就留给他吧,自己不打算再回老家了,在外漂泊带着孩子不方便,如果以后遇到好的人再生一个吧,所以只要去民政局办一下手续就行。虽然经历了那么多风风雨雨不容易,但给他生了个儿子,也算是对得起石磊了。谈感情也就太虚了,跟谁过还能不比他对自己好啊?再说了什么爱情都得建立在物质的基础上才能幸福,否则......
第二日下班后,石磊照旧去菜场回来。他知道小婉是个不记仇的人,这会儿也应该消气了吧,昨晚的确是自己不对,喝了点酒有些没控制得住,毕竟是自己先踢的她,所以今天特意买了两个她喜欢吃的菜,当作是赔罪了。进门后见小婉不在,奇怪上哪去了呢?不是说上早班吗?石磊没有多想,开始仔细地打扫昨晚的战场。那些碎玻璃或者碗渣子一定要搞干净,不然伤着手就麻烦了。石磊小心翼翼地清理完扔掉,又去花了新玻璃和碗碟回来,弄好后仍不见小婉回来,于是就开始烧饭。
石磊实在等不及就自己先吃了,一半的时候才见小婉挎着包回来。她看起来很平静,没有一点儿生气的样子。
“去哪了?怎么那么晚?没等到你,所以就先吃了,我帮你盛一碗吧?还热着呢。”石磊殷勤地说,同时欲起身去盛饭。
小婉放下包,不紧不慢地说:“不用了,我在外面吃过了,你快吃吧,吃完我有事对你说。”
石磊尴尬地笑着说:“哦,我这都弄了你喜欢吃的呢,看来是白费了,呵呵,对了,你有事对我说,什么事呀?”
小婉深呼吸一下说道:“石磊,我不想再吵闹下去了,我们离婚吧,大家都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