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声慢》
微风弄晚,虚雨停云,华城峭寒阴湿。
坪草撩青,烟外花枝无力。
清街伞檐掠影,并蓝蓬、三两垂滴。
玉屏画,涂千言万语,梦里朝夕。
生半犹怀鹏举,却自笑、庄门欲添嘉客。
代谢人间,聊作一声叹息。
良禽择枝欲去,待春来、木然春色。
黄昏没,夜窗静、孤灯照壁。
经过一日的愤懑,石磊的心渐渐开始平复下来。他开始从自身找原因,并没有放弃梦想,只是总觉得怀才不遇。如今小婉欲离婚,看来这回是认真了,要不然也不会不走龙城。事到如今该怎么办呢?去杭州找她吗?那样可能还有希望把她带回来,不过,假如回来之后会不会继续吵闹呢?实在不行还是离吧,强扭的瓜不甜,还她自由也好。可他又有些不甘,老少没法交代不说,自己也会变得一无所有,现在表面上还是有老婆孩子的正常人。心情低沉无奈之际,石磊作了这阙词来抒情,又在第二天晚上去网吧贴到了网上。
“石磊,怎么了?是不是跟婉姐的情况不妙啊?”秦园看了石磊的词,又见他在线,所以发信息来问问。
石磊也不知道怎么讲,过了一会儿才回复:“嗯,她正式提出离婚了。”
“啊!怎么会这样?你打算怎么办?表姐现在的号码是多少?要我劝一下吗?”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不管怎样也是夫妻一场,走一步看一步吧。”
“你怎么那么消极,这也跟你说不清楚,不如见面和你说吧,明天下班后一起吃饭吧,我到了新单位第一个月领薪水呢!”
“好吧,明天晚上见,我先下了,拜拜!”
“嗯,拜拜!“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还是那家火锅店。一样的位置,一样的食材,但环境明显的陈旧了不少,应该一直没怎么装修过。当然,眼前的人儿也有了些许的变化。石磊稍微的发福了些,言行举止都稳重了不少,眼睛里也更深邃了,虽然只是一个普通的打工者,且从来没有成功过,但书是越读越多,所以他并不是那种因为活着而活着的人,他有自己秉持人生信念。而秦园乍看起来还是没有什么变化,依然是那么的优雅出尘。可走近后仔细看,她依然逃脱不了岁月的侵蚀,微笑间眼角会有细微的纹路儿,言行动作也更加的干练了,毕竟孩子都快上幼儿园了的人了。她时常的自我调侃说,才刚刚成熟懂得了生活便老了。
“新工作怎样?还适应吗?”石磊微笑着问道。
秦园眨了眨眼睛道:“还行吧,呵呵,我这个人要求不高,说得过去就行,反正下秋潘岩就要上幼儿园了,我要多陪陪他。”
“哦,也对,时间过的可真快呀!”石磊边说边端起啤酒喝了一口。
秦园放下筷子道:“对了,你们怎么回事儿?是婉姐要离婚吗?要不-要不我也回去离了,然后咱两结婚好不好?哈哈哈。”
“呵呵,行啊,你什么时候能办完?我可是求之不得呢!”石磊厚着脸皮道。
“啧啧啧,难怪表姐要和你离婚呐!你连我一个妇女都抵抗不了,何况人家小姑娘什么的呢?哈哈哈,肯定是你变心啦!”秦园继续调侃道。
石磊咬牙笑道:“套路!都是套路!真不是那么回事儿,就是两个人在一起性格不合,老是会有吵闹,当然吵闹的根源大都是钱吧,就算咱们结婚,估计也会吵,呵呵。”
“哎,过日子不都那样吗?哪家不是油盐酱醋的吵吵闹闹?石磊,不是我说你,现在不都是男人让着女人吗?能迁就就迁就一下吧,人家图你什么呀?就凭你长得很看吗?而且要多多的沟通,说实话她不一定有我了解你,可这世界又有谁像我一样的了解你呢?但日子还不是要过吗?”秦园长篇大论的说教道。
石磊见她认真起来也惆怅地说:“这些道理我也懂,就是有时候控制不住,可能小婉也有些极品吧,这年前去了杭州,回老家也没走龙城,又听她走时候提过什么前男友,大概又联系上了吧,这才提出离婚。”
秦园听他这么一说目瞪口呆,马上感觉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她皱着眉头道:“石磊!你到底怎么想的?真的想离婚吗?其实我也想过,不过这不现实,就算我们两都离了也走不到一起,老少亲戚朋友等等,哪个不会戳脊梁骨?爱情在现实面前渺小的不堪一击,我爱着你,希望你过的幸福!”
见秦园有些戚戚然,石磊的心中也是一阵疼痛,他认真道:“没有,我虽然爱着你,但你不要多想,我和你一样希望你过的幸福,绝对不愿意去打搅你的生活,如果有那想法早就......算了,不说了,我会好好的生活!”
之后他们又聊了很多,无非是彼此要克制情感,到这个年龄应是情感给家庭让路了。秦园开玩笑说自己现在最爱的人是儿子,相信小婉也一定是一样,所以石磊肯定有机会。她的确很了解石磊,他只不过是心里在怄气,不会小气的去恨小婉,好像有点儿放不下面子似的。秦园说人不能自私,得多为孩子考虑等等。这种劝说对石磊很管用,他也不是想不到这些,只是想给自己找个理由。现在更是有一点为了秦园,让她能够放心,所以石磊决定不再考虑离婚的事情,他要想办法与小婉和好。
晚上回去之后,石磊便行动了起来。把所有的想法都先抛一边去,目前最要紧的是要把崔小婉哄回来,这两地分居肯定不是个事儿,万一出现什么状况就麻烦了。他先发了短信过去试探一下情况,可半天还不见回,于是只好打电话。
“喂,干嘛呀?半夜三更的还打电话,烦不烦呀?”崔小婉好像要睡觉的样子道。
石磊轻声道:“分开了那么久,你就没有想过我呀?”
“呵呵,谁想谁呀?有没有事?没事挂了,我要睡觉了!”小婉回道。
石磊耍赖道:“别介,慢慢春宵的,你就一点儿都不孤独吗?我可是寂寞的要命。”
“管我什么事!别说屁话了,就这样挂了!”小婉不耐烦道。
石磊虽然吃了个苍蝇,可他打定了主意也不会轻易的放弃。此后几天里他成卖狗皮膏药的人,早中晚不定时地骚扰小婉,加上时不时的短信轰炸!小婉说他不好、刺激他,可他就当没听见,嘘寒问暖、唯命是从、甜言蜜语他也会,而且不比一般人差,应该说可以文字创作的人对这些是强项。这样做的效果也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一个礼拜之后,崔小婉已经不提及离婚的事情了。半个月之后,她的心好像已经回来了,会回应也会想念之类的话,只是还不愿意回龙城。一方面是工作的地方的确认为她不错,不想放她走;其次就是面子上也过不去,也可以说还没完全的解气。
人们在欣赏别人好的时候,心中自然而然的会生出一种美好的因子。石磊也是这样,他发现了小婉其实有很多优点,比如善良、有闯劲、义气等等,自己一无所有时,她非常坚决地跟了自己,虽然有不少波折,但大方向是对的,自己万万不可负了她。还有就是那么久没碰女人了,的确是想的慌,偶然间觉得她属于自己,不管怎样也不能放任不管!越是这般的想越是感到迫切,可她又不愿回来怎么办呢?
石磊突然想到过年的时候,丈母娘说他也可以去杭州啊。他心生一计打电话给小婉说,自己也想到杭州去发展,说不定比在龙城有前途呢!崔小婉开始时比较狐疑,但禁不住石磊花言巧语的画梦,说先过去找个印刷厂站住脚,自己的技术过硬,到哪儿都能吃得开,而且印刷厂只是过渡一下,自己终究是要出来创业,到时候去找找小婉的表哥去拉些印刷业务什么,学校和饭店都需要印刷品等等。崔小婉也就抱着试试看的态度给表姐通了电话,问她能不能帮忙给找个印刷厂的工作?没想到表姐两天后回话说可以,她找了做他们饭店业务的人,说找个印刷工作包在他身上!
崔小婉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石磊,这使他也颇感意外。在龙城那么多年,一切都是那么熟悉了,这第二故乡他才不想离开呢!况且这座城市还有值得留恋的人。原本是想过去混几天找不到工作,把小婉带回来就行了,事到如今还是去看看吧,如果要是真有好的发展也不妨留在那儿,好男儿志在四方嘛。但他没有草率地辞掉工作,只是向厂里请了一长假,而且是下月初发了工资动身。此时石磊和小婉的感情到了一个新的高度,每天都在长时间的通话,似乎就恋爱时两人在两地一样,巴不得时间过的快些,马上到下个月初,马上能见到彼此!为什么一个月的变化会那么快呢?当然不止是石磊的积极主动,还有崔小婉和方前之间也发生了不小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