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上海探市

对于孙明和两个徒弟的不解,石磊说了就是老婆弄的,自己就是怕老婆,有什么大不了!可他们就是不信,也都见过崔小婉,都觉得她不是那样的人,总以为石磊在开玩笑,在他们眼里石磊是老大一样的人物,怎么可能会怕老婆呢?殊不知有句话说:“问世间情为何物?那只是一物降一物!”

有伤在身上自不能动手操作,但还是能够指挥,这也是徒弟们乐意做的事情,因为可以学到的更多。石磊真想在自己改行之前把所有的东西都交给他们,然而没有一个人能像自己当初那么的肯钻研和机敏。这也是石磊遗憾的事情,竟然没有带出一个像样的徒弟,大多数三脚猫的功夫,很难在这行混的好,就算是孙明这个半路徒弟,也在石磊走后没多久便干不下去了,从而改行做了司机。

这伤口一时也难以愈合完好,所以弄好机器便回去休息了,又打了个电话给郑君说不能过去了,因为走路都走不好了。伤在屁股上真是一件难过的事情,不能坐着也不能躺着,站着吃饭趴着睡觉,很麻烦不说,也是非常痛苦的事情!幸好崔小婉看到这样子也没有再找他麻烦,但幸灾乐祸、调侃挖苦也在所难免。石磊也是没有办法,只能写诗来感慨一番:

吵架

江南腊月气催寒,语迸高楼一地残。

但见人家诸事好,焉知时运总心酸?

愤言还去青肠直,回首才思沧海宽。

治世扬名诚不易,平凡日子亦多难。

因为伤的不是有多严重,所以两三日后基本上也就好了,又开始去学厨师,然后到处去找门面,还有在等待惠购市场的消息,创业的梦想不会就那么轻易的熄灭!

这天下午突然接到了刘小娟的电话,她说赵家俊明天去上海进货,让他姐夫开面包车去来着,所以她也想跟着去看看,熟悉一下进货渠道,也为将来自己做打探。石磊和崔小婉商量了一番决定两人都去看看,反正是夜里十二点走,明天下午就回来了,顶多耽误大半天的时间,从来没去过服装批发市场就做肯定不行,尽管他们想着要做鞋子,但鞋在哪儿拿货还没确定呢!所以石磊给刘小娟回了电话,说他们要一起去看看。小娟让他们晚上先去她的住处,然后赵家俊他们会开车来接。

晚上十一点多,石磊骑电瓶车载着小婉去了子涵的住处。这时子涵和孩子们已经在里屋睡下了,所以小娟和石磊他们在外面小声地闲聊,不一会儿便接到了赵家俊的电话。于是,他们赶紧关好门,然后去了路口。外面非常的寒冷,不仅是有水的地方会结冰,凛冽的寒风更像是刀子一般,阵阵的呼啸而过。这是一辆普通的面包车,据说家俊的姐夫就用它在路口带客或者拉货,也就是普通的黑车。车上除了家俊还有另外一个中年男人,也是家俊做服装的亲戚,还有不少要去调换的衣服,所以还是比较拥挤。赵家俊的亲戚到后面躺在了衣服上,他说刚好睡一觉还不冷,家俊则坐在副驾驶,小娟、小婉和石磊则挤在了中间,算是刚好吧。

尽管他们穿了不少衣服,可车开起来时还是有些寒冷,但人多讲讲话也到无所谓。赵家俊说他平时都是乘夜里一点左右的火车,到达上海四点多的样子,然后打车到批发市场拿货,中午十一二点的时候再乘火车回来,生意好的时候每个礼拜都会去,生意不好的话就会几个星期去一次。想想这进货也并非什么易事,但没有吓倒小娟他们,因为都是农村人,人家能吃的苦自己当然也可以,只要能挣钱什么都好说。

出了龙城的地界之后,路灯变得稀少了,窗外基本是漆黑一片,只是偶尔会有一点儿亮光,或者是有车灯疾驰而过。家俊已经不在说话,而是有点模糊着要睡了,他亲戚在后面更是鼾声如雷。小娟和小婉都有些晕车,但晚上还好,就是有些萎靡不振,而石磊的精神状态还不错,头一次夜里坐面包车去大上海有几分希奇,也充满了期待。他望着夜幕下的窗外,又有了似曾相识的感觉,那年夜里坐火车去广州窗外也是这样子,记得那回曾遇到过一个安徽的女孩,现在连名字都模糊了,只能算是擦肩而过吧,也不知她现在过得如何?还有那回去青岛也是夜里的车吧,那真是一段快乐的的旅程!想到这里石磊看了一下小婉,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开始打瞌睡了,他稍稍的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小婉睡的更舒服些,自己也停止了胡思乱想。

车停下来的时候,石磊看了一下手机才四点二十,天还没亮,显然来的有些早,但他们还是下了车,活动活动手脚暖和暖和。石磊帮赵家俊拖着要调换的货往市场那里走去,小娟和小婉也紧随其后,而家俊的姐夫和亲戚则拉着货走了另外一条路。尽管灯光还比较昏暗,但已经是人头攒动,因为在市场开门之前会有一个早市。那里很热闹,卖货的都是要处理的批发商,衣物或者饰品等都非常的便宜,而购买的人群则是长三角地区的很多开店的小商家。叫卖声彼起此伏,俨然像城市的夜市那般热闹繁华。他们走着看着觉得不少东西都很新奇便宜,但赵家俊说这里的东西质量都不少很好,都是地摊货拿回去卖不掉又不能换,他家里积压的货大多数是在这儿拿的亏死了!所以他再也不在外面拿货了。这条三四里路的早市会在早上五点半前收摊,他们大都也是附近几个市场批发摊位的摊主。石磊一行人只是来看看,探索一下进货渠道,所以也没有下手买什么。走到头上的时候,有很多早饭摊子在卖早点,他们也是饿了,于是赶紧塞饱肚子再说,石磊觉得上海的八宝粥不错,一个人就吃了两碗。

天亮后,各个市场也相继的开门。据家俊说这些市场楼底层一般都是大路货,越往上越是大品牌的衣服。石磊因为帮家俊拉货,所以一直跟在他后面,而小娟和小婉则自己去逛了。市场里熙熙攘攘的很多忙碌的人,过道很狭窄,石磊和家俊好不容易把包拿到了第一个要调换的摊位。老板是个中年胖男人,看是来调货极不配合,一副还未睡醒很不屑乡下人的样子,有时候你就会觉得上海有一种优越感,而且找要换季等借口推脱不肯换。家俊心想这货肯定是卖不掉了,不换只能砸手里了,况且都带来了岂能再带回去?要不是为了调货也不用让开车来了。他一向是比较好说话的人,但此刻他火了,也是吃准了上海人的脾性,大都是欺软怕硬的货色。他一边破口大骂一边点指老板,骂他服务态度不好、过河拆桥、不讲信誉、专做次品等等!石磊也是很惊讶,原来赵家俊还有这手,也不是凡人哦!这还真管用,老板态度马上转好,笑脸相商要跟他调换,同时开始称兄道弟等等。这也许不是他会害怕赵家俊揍他,做这生意的老板哪个没有几百几千万!只是不大想找麻烦罢了,况且他在这儿吵闹,门面上的生意也甭想做了!为了让他心里平衡一点,家俊调完货之后又拿了几套衣服,经常合作自然不能搞得关系太僵。

之后他们又去了两家调货,人家虽然都不大高兴,但还算顺利。赵家俊一直想弄个小品牌的衣服充门面,全是些散货当然不行,所以他带石磊一起去了四楼的一家批发商。这里起码有一百多平的样子,是广东的一个小品牌,看装修的样子就挺不错。这里是一位中年贵妇说了算,她和家俊挺能聊,因为家俊的确很帅气。人家问起石磊时,家俊都会说跟在来看看,也就是小跟班的意思,所以他一直在无聊的等待。直到快中午的时候,家俊总算是办完了所有的事情,联系大家准备往回走。石磊他们铺位都还没定下来,所以也没有什么必要的目的,小娟和小婉见衣服便宜倒是各自整了一身,小婉又批了些新奇的玩具,可以放在小超市里卖。

石磊和小婉本是想着探查一下鞋子批发市场,但到这里发现并不在这一片,又想再这里见识一下,所以也没来得及往那里寻找。大家聚到一起的时候,也已经十一点多了,所以商量着吃点东西再回去。他们六人一行来到了市场附近的快餐店凑合着吃了快餐,真是没有多少胃口,像石磊这样的一夜没合眼,已经是非常的疲倦了,但还是要吃东西才能有体力。石磊觉得是给人家添麻烦了,所以抢着去买了单。回去的路还算比较顺利,就是在上海境内比较的堵,大城市的车流量就是大!石磊在路上也不知不觉的睡着了,一睁眼已经到了龙城的地盘,似乎有了些回家的感觉。石磊和小婉、小娟没有随他们去惠购市场,而是在公交站牌那里下了车,然后坐公交回去了,结束了这趟上海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