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饿虎扑食一样,王妃伸出两只爪子朝着麻生道子的脖子扑来,麻生道子退后几步,险些摔倒,却被亲王拖住了,麻生道子回头说:“谢谢。”亲王退后一步,看到这一幕王妃更是恨的要命,嘴里不停叫唤着说:“我杀了你,我杀了你。”麻生道子冷笑着说:“我设定的考察期只有一个星期,希望你好好表现。”王妃嘴里不停的说着脏话,麻生道子说:“殿下,这个女人叫什么?”亲王说:“她叫纪子。”麻生道子说:“从现在开始暂时收回你王妃的称号,谁要是敢以王妃称呼她,他就会被开除。”
纪子说:“可恶。”她一边咬着牙一边喘着粗气,麻生道子说:“殿下,看看你的这些佣人,他们还记得你是男主人吗?”亲王笑着说:“希望你多多帮忙。”麻生道子一路去了自己的房间,亲王自己去了书房,纪子也回到卧室,宫女们一时不知所措,不知道该不该伺候她。她们想起伺候麻生道子,结果遭到了对方的拒绝,无论做什么事她都喜欢自己来。真子公主回来之后,仆人们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说了里面的情况,真子公主说:“你们做好分内之事就好。”一个身材臃肿的宫女说:“王妃那边要不要去伺候。”
真子公主说:“这是天皇陛下的意思,你们不可造次。母亲那边你们暂时不要去了,需要什么我去办。”仆人们退了下去,见没有人到卧室来,纪子觉得非常恼火,但她也知道这一次事情有点不一样了。真子公主走进来捧着一壶茶进来,坐下来给母亲倒茶,说:“请用茶。”纪子却无心饮茶,说:“孩子,你是站在我这一边的,对不对?”真子公主说:“当然。”纪子说:“好,我们来商量一下,把那对狗男女赶走。”真子公主说:“母亲,你醒醒吧!这是父亲的家。”纪子说:“至少应该把那个女人赶走吧!”
真子公主说:“她是天皇陛下派来的人,谁敢把她赶走?”纪子说:“你说该怎么办?”真子公主一脸严肃,说:“请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真的打算跟父亲离婚?”纪子说:“实不相瞒,我很早就不爱你父亲了,平常我也不像把他的烂事告诉你,可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不说也不行了。你父亲不顾皇室的威严,曾去歌舞伎町风流。”闻听此言,真子公主的脸上写满了怀疑,纪子说:“我知道你一定很难接受这样的事,我一开始也接受不了。”真子公主哭着说:“我帮不了你们了。”站起来要走,这个时候纪子突然抱住她的一条腿说:“请你不要走,帮我想办法,让我渡过难关。”
真子公主像是一块木头一样怵在那里,叹口气说:“要是佳子知道这个消息,她该多难过啊!”纪子说:“所以你一定要保密。”真子公主说:“那么,请你和父亲离婚吧!我会为你争取尽可能多的财产。”纪子说:“你知道我一直想做日本国的皇后,为了这个,我会一直等到你父亲死,那个时候我就是太后了。”真子公主说:“你不是要做皇后吗?为什么要等着父亲死了你才如愿。”纪子说:“以后你就会明白,其实我很早就希望你父亲死了。让男人在他还爱你的时候死掉,这是最好的结局。如果你父亲早早就死了,我就不会有现在的麻烦。”真子公主吃惊的看着纪子,说:“母亲,你太可怕了。”
纪子面不改色,继续说:“你也会有这么一天的。”她的话就像是一种诅咒,真子公主咬着牙说:“母亲,你的意思是不打算离婚,对不对?”纪子说:“我希望是这样,真希望你们的父亲能早点死,他若是早点死了,我就没有这样的困惑了。”真子公主说:“母亲,我到底是帮你,还是不帮你呢?”纪子说:“你当然要帮我了。”真子公主说:“母亲,我向你透露一个秘密,希望这个知道这个秘密不让你感到失望。”纪子摇着折扇说:“你能有什么秘密。”真子公主说:“这个秘密涉及到麻生道子,在告诉你之前,希望你能保证不把秘密泄露出去。”纪子说:“好,我保证不把秘密泄露出去。”
真子公主说:“这样是不够的。”纪子举手说:“如果我把秘密泄露出去,就保佑我离婚成功。”真子公主说:“麻生道子的母亲是个哑巴,父亲瘫痪了。”纪子说:“她肯定是想骗你父亲的钱。”真子公主说:“她很早就打工挣钱,贴补家用。尽管如此,她想来东京上大学,这是不可能的。幸亏父亲给她捐了一笔钱,她才有余力完成学业。”纪子说:“我就知道这段狗男女早就认识,你父亲还私下里给她钱,你父亲就是一坨屎。”
真子公主子说:“母亲,父亲给她娟过钱,但父亲根本就不认识她。麻生道子来到皇家医院实习,发现父亲有心理疾病,她才发愿要帮助父亲走出心理疾病的阴影。”纪子一听就懵了,说:“你父亲有心理疾病,我怎么不知道?”真子公主说:“父亲只要在家里,他就闷在书房不肯出来,要说他有点问题,这不奇怪。”纪子说:“你看那个女人一脸狐媚样,你父亲又是个没有自制力的主儿,他们在一起那么长时间,能有好事吗?”
真子公主说:“母亲,我的话就说到这里了,具体怎么做你自己定吧!”说完就要走,纪子说:“怎么连你也不相信我呢?”真子公主说:“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呢?”纪子说:“我会毫不犹豫的支持自己的母亲。”真子公主说:“怎么支持呢?”纪子一下子不说话了,真子公主说:“我不是一件告诉你这个秘密了吗?我在麻生道子跟前保证过,我以为我不会泄密。”纪子说:“你也太把你的小妈当回事了。”真子公主大怒,立刻走了出去,在她的身后传来一叠骂声。
书房里弥漫着一种腐烂的味道,亲王捂着鼻子,看见地面上落了一层灰。亲王拿着鸡毛掸子把各种器物上的会掸掉,然后拿着扫帚把地上的灰尘扫掉。然后找来一盆清水,找来一条毛巾,把各种器物擦拭干净。摆了拖把,然后地面拖干净。他坐在琴案前,先给琴调音。调了一会儿,他有点燃了檀香,他开始撩拨琴弦,琴弦颤动的同时,发出袅袅琴音。学琴之人,如果能弹《流水》《酒狂》《广陵散》,这就说明他的琴技应该是十级上下了。未曾接触过瑶琴的人会以为弹琴是一件非常复杂的事情,其实弹琴才不复杂。
弹琴的技法就那么几个,只要反复练习,就能够运用自如。弹琴最重要的就是心境,只要学养深厚,有极高的悟性,就可以一日千里,说不定成为大师。亲王学琴日久,他弹琴已经到了最高境界,他可以根据心境的变化弹出不同的曲子。他弹的是一首谁也没有听过的曲子,弹了一曲又来一曲,弹的手指头都有点疼了。他终于将双手放下了,闭上双眼,感觉心中有诸多灰尘在往下落。他的眼睛里不断有眼泪往出流,他感觉这个世界都要塌陷下去了。他用手臂支撑着墙壁站起来,走到门口把门打开,看见麻生道子站在外面,他说:“你有什么事吗?”
麻生道子流着眼泪说:“路过的时候听见了你的琴音,我就舍不得走了,一直听完。”亲王说:“其实你可以敲门的。”麻生道子说:“我没敢打扰你。”亲王笑的有些尴尬,说:“无妨,无妨。”他让开一条路,麻生道子走进去坐在琴案对面,亲王又开始撩拨琴弦,琴音之中偷着一种深深的绝望。麻生道子默然不语,一边流眼泪一边听着,亲王看她哭的太厉害赶紧收住了,说:“对不起。”麻生道子说:“你心中藏了多少痛苦啊!”
亲王露出一脸苦笑,说:“你真的觉得我有心理疾病吗?”麻生道子说:“我不确定。”亲王说:“所以呢?”麻生道子说:“我会向天皇陛下递交辞成。”亲王摇摇头说:“不,我有心理疾病,我需要一名医生。从前一直以为我心理很健康,自从遇到你之后,我的看法就变了。”麻生道子感到很意外,说:“真的吗?你真的这样想吗?”亲王说:“对,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心里就出现了伤口,经过多年的溃烂和发炎,渐渐以为人生本来如此,我就打算在不断的自我麻痹中度过余生,我不相信伤口能痊愈,但你可以帮我清洗伤口,防止它进一步发炎和溃烂。”
麻生道子说:“谢谢你的信任,能为你做一点事情,我真的很高兴。”亲王点点头说:“我能冒昧的问一句吗?这到底是是为什么呢?”麻生道子说:“你做了许多慈善,如果不是受你的捐助,我不可能有今天,一直以来我都在想,如果有机会为你做一些事情的话,我一定不会推辞。”亲王说:“你这样让我不安,我只不过是做一点力所能及的小事而已。”麻生道子说:“其实事情也没有那么简单,我不是白为你做事的,我不是还拿着薪水吗?”亲王说:“总之我要感谢你,对于我来说,你就是黑夜里的一扇窗,窗外就是光明。”
一听这话,麻生道子脸上泛起了红晕,亲王说:“怎么了?”麻生道子笑着说:“我只是在笑着比方。”亲王说:“什么比方?”麻生道子说:“黑夜里的一扇窗,窗外就是光明。”亲王说:“这有什么可笑的地方呢?”麻生道子说:“这个例子本身没有什么好笑,你不会知道,这是我以前写在日记本前面的话。”亲王脸也红了,说:“这么巧吗?”说着他的手指又抬了起来,琴,有时候像一个年轻美丽的女子,有时候像一位知心老友,弹琴其实是在跟一个虚拟的对象在交流。麻生道子说:“缘分是一种非常奇妙的东西,我前世一定积了德才遇到你。”亲王的手又动起来了,这一次他弹了古曲《流水》。麻生道子用手指在底下轻轻的打着节拍,当最后一个音符滑出的时候,麻生道子笑着说:“殿下的琴技这是出神入化啊!我很期待你在我们琴社的表演。”
亲王说:“你们琴社主要是一些什么人?”麻生道子说:“是咱们的琴社,成员主要是我们的同学。”亲王说:“所以我去了合适吗?”麻生道子说:“你问主要是一些什么人,你也没办法参加琴社的所有活动,所以你不属于次要的一部分。”亲王笑着说:“原来是我想多了。”真子公主去了天皇的寝宫,纪子在卧室更加抓狂,秋筱宫的仆人都不听她的指挥了,因为没有人敢得罪天皇。麻生道子从亲王的书房出来,被仆人看到眼里,他们觉得这样的画面很不寻常,他们一口咬定亲王已经变心。虽然不敢公开翻脸,却在撕下里开始找麻生道子的麻烦。对于这一切,麻生道子浑然不觉。女人一般都会无条件支持女人,而男人往往容易站在女人一边,因为男人当中永远有一群败类,他们喜欢像狗一样讨好女人。
麻生道子进入自己的卧室之后才知道他的房间被人围住了,他们冲着里面叫骂,说一些特别难听的话。亲王们在书房,对这些根本就不知道。宫女把茶水和点心送来了,这让纪子恢复了自信心。她说:“给我使劲骂?让她无地自容。”听到骂声之后,麻生道子盘腿坐好,闭着眼睛,她很想把骂声屏蔽掉,然而这是不可能的。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她竟然能相信亲王跟她有心灵感应,认为亲王一定会来救她的。她在内心不停的呼唤亲王,慢慢的骂声似乎真的不在她的注意范围之内了。外面骂的越来越难听,纪子一边笑着一边喝茶,心想老娘不信把你赶不走。就在这些人骂到最起劲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不知不觉,亲王站在了他们身后,有眼尖的发现了这个情况之后赶紧住嘴,悄悄的逃走了,只有一小部分人一位骂的太过于投入,而没有办法察觉。等他们醒来过来的时候,发现周围已经没几个人了,他们想要立刻却被亲王叫住了,指着其中一位宫女说:“你去把所有的人都在院子里站好,我有事情要跟大家说。”这位宫女立刻逃走,她不是去叫人,而是像纪子通风报信。纪子端着茶碗,呆呆的望着碗里绿油油的茶汤,说:“这可如何是好?”这位宫女说:“殿下叫大家在院子里集合,说有话说。”纪子说:“不可以去。”这位宫女说:“违反殿下的命令,这不太好吧!”
纪子说:“简单回答我的一个问题,当男人和女人发生冲突时,你向着谁?”这位宫女说:“这还用问?当然是女人。”纪子说:“很好,现在听闻的,谁也不许去,我看他能怎么样?”亲王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见人来。终于失去了耐心,他吩咐那三十名特工说:“你们去把他们给我请到院子里。”其中一位特工说:“可以使用武力吗?”亲王说:“允许使用武力,允许使用枪械,只要能完成任务就可以。”三十位特工很快就找到了纪子所在的卧室,看见这里有许多人,猛的看见这些人闯进来觉得十分诧异,纪子十分恼火,说:“你们这些人怎么这样没有礼貌,给我滚出去。”话音未落就有几个妇人上前阻挡,没想到她们还没有走到跟前就被特工单手掀翻在地上。他们掏出手枪,其中头目说:“奉亲王之命,请你们出去,如果诸位不配合,在下只好动粗了。”
这些人还是一动不动,他一连开了三枪,将三个人打翻在地,他们胸口都被打的开了花。头目说:“现在可以走了吗?”话音未落又把一个人打翻在地,纪子平日里虽然十分骄横,当她真正看到有人被抢击伤,她还是有点怕。头目冷冷的说:“我说三,如果有谁不出去,我就让他变成尸体,三。”话音未落就有一个人中枪,这个时候三十位特工都做好了射击的准备动作。头目说:“二。”纪子发出一阵尖叫,除了纪子,所有人开始往出爬跑,大家来到院子里,排队站好。亲王阴沉着脸说:“诸位的表现真实太好了,我也不能对不起诸位,我现在正式宣布,你们正式与秋筱宫脱离关系,从今往后,你们走你们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这个时候一个人站出来要说话,一颗子弹立刻打进她的背部,她当即趴在了地上,亲王说:“你们藐视亲王,把皇室的规矩不放在眼里,根据法律,你们会被送到北海道的渔场接受长期改造,短则五十年,长则一百年。”
没一会儿,真的有一辆大卡车开进来,几个受伤的被扔了上去,亲王说:“现在请上车吧!”这些人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特工把他们一个一个车上扔,没一会儿这些人都上了车,卡车开走了,亲王长出一口气。麻生道子还在里面坐着,她是心理医生,为了听不见外面的骂声对自己实施了催眠。她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亲王看她这样十分吃惊,头目说:“不妨事,过些时候她会自己好起来的。”亲王这才把心放下来,没有了左膀右臂的支撑,纪子的士气受到了重挫,她现在连提出离婚的勇气都没有了。就在这个时候,佳子和庄仁回来了,她拿着自己在农场拍的照片给父亲看,亲王非常开心,说:“太好了。”佳子说:“咱们家的佣人呢?”
亲王说:“都去北海道接受改造了。”佳子大吃一惊,亲王说:“不该问的,你不要再问了。照顾好弟弟,不要再给我制造新的麻烦。”过去在很长一段时间,每当纪子有意改善和夫君关系的时候都会请佳子帮忙,这一次她也不例外。纪子找到佳子,说:“我需要你帮助。”佳子想了想说:“你现在想怎么做呢?”纪子说:“我不能离开皇室,不能放弃梦想,除非我死了,否则我一定争取成为日本国的皇后。”佳子说:“母亲,你要的东西父亲根本就给不了你。”纪子说:“我也想跟储君结合在一起,这不是没办法吗?”佳子说:“母亲,你希望我做什么呢?”纪子说:“你和那个狐狸精是朋友,我希望你能给你的小妈说一声,让她网开一面,不要让试图让我和你父亲离婚。”佳子说:“母亲,你这么说话我真心不想帮你,你好自为之吧!”
佳子要走,却被纪子堵在门口,一记耳光劈过来,佳子来不及躲避,脸上着了一下,热辣辣的半张脸失去了知觉。她的一边脸很快肿了起来,嘴角不停的流血。庄仁见状立刻逃进了亲王的书房躲避,这个时候亲王在麻生道子的房间,麻生道子像是雕像一样一动不动,亲王十分内疚。约莫到了天黑之际,麻生道子突然恢复过来,看见亲王坐在跟前,她被吓了一跳。赶紧给亲王倒茶,嘴里脸说:“失礼,失礼。”亲王说:“让你受委屈了。”麻生道子说:“你真的想跟纪子女士离婚吗?”亲王说:“如果不是有孩子,我还是想离婚。”麻生道子说:“你想急需凑合。”
亲王点点头说:“但愿能凑合的下去。”麻生道子说:“你认为到了何种程度才叫做凑合不下去呢?”亲王说:“这个不好说。”麻生道子一脸凄怆,说:“你不觉得这样太苦了吗?”亲王说:“人生本来就很苦。”麻生道子说:“说的也是。”亲王说:“你做的催眠术应该很厉害吧!”麻生道子笑着说:“你说的是方才躲避骂声而使用的办法,这不是催眠,而是入定。寡爱意汤汤,多情枉断肠。菩提谁之子?落地种禅堂。”话音未落,门忽然开了,一阵风吹进来,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