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回:纪子妃京城传艳闻\/老夫妇悬梁丧性命

小林信子凄凄惨惨如丧家之犬、漏网之鱼,跌跌撞撞跑到了爱的本店,她在外面敲门,后面跟着一群挥舞着刀子的歹徒。她在哪儿拼命的叫门,眼看歹徒就要追上来。爱的本店不明咎理,把门打开让她进去了。歹徒们为了不把事情进一步闹大,也就迅速撤离了。小林信子背靠着门板大口的喘着气,胸部起伏波动,连女人看着都觉得有点难以自持。犬养怡静终于赶来了,看见小林信子身上沾着血,她感到非常的震惊,说:“怎么回事?你招惹了谁?”小林信子说:“我一向本分做生意,并没有招惹谁。”犬养怡静说:“既然如此,这一场横祸从何处来?”

小林信子说:“我也为这件事感到纳闷,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犬养怡静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递给她,笑着说:“先压压惊。”小林信子把烟接过来点上火用力的吸着,一边吸一边心里纳闷,犬养怡静拍拍她的肩膀说:“别劳神了,抽空去报个警。”小林信子说:“歌舞伎町是什么地方?警察说了从来不算数,从来就是你交了保护费,一切安好,你若不交,你就好不了。”犬养怡静说;“话虽如此,出这么大的事情不报警,外界一定会觉得你有见不得人的勾当,报警是自证清白的方式之一。”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小林信子说:“你说的太对了,完事之后,我亲自去报警。”犬养怡静叹口气说:“这么大的事情警方应该早知道了吧!”小林信子说:“所以不用报警了吗?”犬养怡静说:“报警还是需要的,警方一定需要之情人士说明情况。”

对于留守内阁来说,这是难熬的一夜,大家讨论了一夜,实在没有合适的解决方法,有人主张武力弹压,可人家完事之后就跑了,你怎么去弹压?有人主张去逮捕山口组的总舵主,问题是你没有证据,凭什么逮捕人家?犯罪分子的手法十分专业,他们像是一阵风吹过,除了留下一堆尸首,没有任何有助于破案的证据。议会里那些不支持他们的议员们肯定会要求他们走人,说实话这样走人确实很丢人。每个人都希望自己在结束职业生涯的时候,看到的是一个圆满的句号,而不是充满遗憾、灰头土脸的离开。这让人想起了某国的一位大人物,他带领着他的团队控制了该国。他非常的聪明,他要对付谁,他就能让那个人陷入孤立的境地。他会在多数人的支持下击败对手,当他的团队掌握国家之后,他的个人威望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那个时候,所有的人都感激他,说他爱天下的穷人,为穷人说话,伸张仗义。士人也在他的身上看到了光明,他们相信他的团队能够为该国打造一个廉洁高效的官府,他们觉得自己可以在他治下的国度里大显身手。在他的支持者当中,其实也不乏有钱人,这些人早就看出来这位仁兄将来一定成大器,所以很早就开始资助他,帮助他去进行他的事业。一开始他是非常谦虚的,每逢要决定决定什么事情,就把大家都请来,无论是不是采纳你的意见,至少允许你发言,到了决策的时候会告诉你为什么没有采纳你的意见。不仅如此,他和他的团队在官府职位的分配问题上也做出了巨大的让步,许多关键性的职位都让那些有影响的士人做了。尽管如此,这些人却并不满意,他们的期待实在是太高了,他们想要更重要的位置,例如外务部什么的。

不尽如此,他们甚至还存有更大的想法,他们夸张的认为自己可以把这位大人物的团队替换掉,由他们来控制这个国家。最早几年经济恢复的非常好,市场繁荣,但是贫富差距也在拉大,为了控制贫富差距,维持均富理想,官府下令取缔了私有财产。的确,集体的大规模的生产具备某些方面的优势,比如抵御自然灾害等。当时,国际环境恶劣,外国入侵的威胁始终存在,所以当时生产出来的粮食大部分都被当做了储备物资,真正留在农民手里的口粮却很少,农民没有办法自己储备粮食。那个时候,大部分人都在挨饿。这个其实也真的没办法,国家不能没有粮食储备,可这样一来,民怨就大了。

上面急着扩充粮食储备,各级官吏不顾百姓死活,一位迎合上级,我特别希望能够在一夜之间扩大国家的粮食储备,我就真的相信自己可以做到这一点,于是下面的人为了符合这种自欺欺人的疯狂想法而让许多人陷入了非常窘迫的境地。一个国家强大,不是生产出大量的钢铁,这就叫强国。过去中国只卖茶叶、丝绸和瓷器,不一样是强国吗?也不是说拥有一对钢铁,这就叫现代化。你生产出的钢铁能够满足现有需求就可以了,难道不是这样吗?盲目的追求好看的数字,这是没有用的。

唯物或者唯心,这都是极端的思想,都是不好的。人应该清楚,只要是人做出的判断,那就一定是主观的。所以你要表现的足够谨慎,不要顽固的认为自己的判断就是什么科学论断,那样你会变的忘乎所以。我希望怎么样,我就相信会怎么样,不用等骗子来骗你,你自己就上当了,不管你是多么聪明的人,都不会有例外。

于是这位大人物也被自己给骗了,我希望一夜之间实现现代化,于是面对各种好消息,虽然尽力想要表现的谨慎一些,可他在最后关头都选择了相信,这样上面出来的策略都变的越来越疯狂。整个国家都陷入了一种狂躁的状态当中,百姓们一个个都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大家相信忍一时之饥饿,之后就可以永远摆脱饥饿了。没有粮食,官府就给大家发放精神食粮,大家的精神世界被一再的洗礼和升华,可美好的未来迟迟不能到来,这样焦灼的等待,更加剧了人们内心的不安和烦躁。

为了一个好看的数字,而动员几乎是全部的力量去做,不惜耗费巨大的资源,扰乱其他行业的正常生产秩序,最终酿成了非常可怕的后果。这个时候大人物担心的不是自己的错误所造成的严重后果,而是担心这种后果所造成的不满情绪对他所形成的冲击。一开始他非常诚恳的承认了错误,表示自己承担全部责任。然而他心里想的却不是怎么去改正错误,而想的是如何把自己已经承认下来的错误给推出去。因此,当有人提及这件事的时候,他的反应却非常的激烈。

在他的内心深处,非常不愿意自己是这一场灾祸的肇事者。他的想法是可以理解的,因为这个罪名实在是太大了,可既然闯了祸,躲又怎么能躲的掉呢?这个时候他萌生了退意,对于下面的人来说,这是非常艰难的时刻,决策的时候你一个人说了算,大家都是听你的指挥,现在出事了,你怎么能多的掉呢?大家也明白,他的压力非常大。其实在当时的条件下,承认错误,他不会有任何事情,他仍旧可以团结他的战友们继续去打拼。在历史上他不是没有这样的记录,但是这一次他要隐退,实际上他心里也清楚,这一次祸闯的实在是太大了。虽然大家对他有些抱怨,可他仍旧是大家心中真正的头目,大家都愿意听他的指挥。正如他以往下达的命令,既然他说老子要退休,甚至说谁不让老子退休,就是让老子早死。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谁还敢不让他退休。

于是新的头目被推举出来了,而这位老的头目退居了二线,新头目在一线真抓实干,老头目在二线当当顾问。那个时候所有的人都觉得这只是个过渡状态,用不了多久,新头目就会完全掌握局面,而老头目就会彻底退休。新头目为了树立自己的威望,极力要做出一番业绩。为了收拾老头目留下的惨剧,他做了非常大的努力,去各地区考察,甚至有过在野外露营的经历。虽然辛苦,他心情是非常好的,因为他将用自己的力量改变这一切。老头目过去推出一系列决策被悉数推翻,新的决策被不断的推出。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看在老头目的眼里,照这个意思,会不会将来把老子也直接给掀掉呢?像友邦的乱臣贼子所做的一样。在这个时候,他开始有意识的发挥自己的影响力。新头目和老头目的想法出现了分歧,新头目想的是要尽快让国家好起来,树立个人威望。至于他想不想把前任搞臭,这个不好说。古往今来,现任说前任好话的不多,如果前任做的好,那就说明现在的成就都是前任奠定的。前任要是做的不好,那就说明现任才是最能干的。老头目想的是自己怎么可以摆脱对这件事的责任,而新头目一上任就表现出和老头目的不同,而且越来越明显,这就更说明这一次大事故的责任在老头目的身上了。

老头目不再坐以待毙,新头目的变革之路遇到了阻力。大家发现两个人吹的不是一把号,一个人整天说的是经济,另一个则更喜欢吹嘘一些玄乎其玄的哲学概念。让一个国家的百姓生活哲学的世界里,大家为了信念、信仰,去无视经济的困境,他们相信的是个虚无缥缈的东西。一开始大家都相信,交接的过程不会终止,虽然出现了一些问题。新头目的团队甚至想给老头目一个荣誉称号,以安抚老头目的糟糕心情。事情的发展急转直下,老头目运用高超的权谋再一次赢得了多数人的支持,而新头目逐渐失势,最后被推入了万丈深渊。到目前为止,新头目到底有没有搞臭老头目的想法,这件事确实没有足够的证据。坦率的讲,大人物犯了错误,唯一能够纠正错误的,其实也只有他本人。

别人是没办法纠正他的错误的,你只要一纠正,那必然会引起他的怀疑,而他只要一起疑心,你就算完了。然而在这个时候老头目要怎么做呢?他的许多做法让人觉得匪夷所思,要么选择一个病入膏肓的家伙做储君,要么选择一个在朝廷没有任何根基的愣头青做储君,要么选择一个老实巴交的人做储君,总而言之,这些人都对他不构成威胁。其实他曾经想跟一位非常有能力的人做一笔交易,但是被对方非常粗暴的拒绝了。毫无疑问他最后做出的选择是不完美的,他心里也清楚,他立的这个储君长久不了,但还能怎么样呢?到了这个时候他终于明白,即使他不喜欢的人把持了朝政,他仍旧不会被推倒。他就是树根,而那个人就是书上面长出来的果子,你自己把树根给刨了,这绝对是自杀行为。

虽然小池清香已经递交了辞呈,在新的首相没有产生之前,她没有办法离职。留守内阁想把她排除在外,可群龙无首的状态之下,没有办法作出决策。小池清香是个识趣的人,在内阁会议上她都不发言,只是在需要表决的时候才说:“对不起,我已经辞职了,所以我放弃表决权。”一看是大家还是觉得她碍事,久而久之,里面的男阁员当中就有人爱上了她,是不是给她抛个媚眼什么的。小池清香对这个当然很敏感,内阁成员的男士都已经结婚,她无疑与之发生不正当男女关系。

之后她渐渐不来参加内阁会议,其实这样也没什么。只是内阁会议上总是吵作一团,没有任何决策出台。歌舞伎町轰动一时的凶杀案,就这样从新闻拖成了旧闻,渐渐人们也就忘却了。一位凶杀案在日本每天都发生,实在不足为奇。许多时候,人们在谈论别人生死的时候,往往能做到举重若轻。就算是有人全家死光,他仍旧可以谈笑风生。如果是他的儿子死了,他大概笑不出来了吧!纪子为这件事确实担心过一阵子,如今她可以把心放下了。她没有想到,小林信子居然还活着。

虽然归如家店发生了凶杀案,可店铺大致保存完好,半个月后小林信子悄悄地去摘了归如家的牌子,然后对店铺进行了清理。犬养怡静帮她弄到了一笔贷款,拿着这笔钱,她把店铺重新装修了一遍,并且委托犬养怡静请求日天法师给取一个字号。某日清晨,徐徐凉风,让人有心旷神怡之感。里面只穿着毛衣的犬养怡静到了慧空禅院,她是入室弟子,当然可以直接去找师父。来到师父的禅房门外,她先鞠一躬,然后大声说:“师父,犬养怡静来看你了。”然后自己把门打开走进去,看见日天法师端坐在蒲团之上,双目渐渐睁开,嘴角浮现出一丝微笑,犬养怡静说:“师父,你近来安好。”

然后坐了下来,日天法师看到她手边放着一个食盒,说:“拿的什么东西?”犬养怡静笑着把食盒打开说:“师父你猜猜看?”日天法师说:“你都打开了,还让我猜什么?”犬养怡静把食盒放在他面前,说:“师父,我有一位朋友的店铺里发生了凶杀案,现如今她想换个字号,你觉得叫什么好呢?”日天法师的眼睛却盯着食盒里的点心,说:“店里发生凶杀案,这是最不吉利的事了。我看就叫吉利店吧!”犬养怡静说:“好是好,我担心会重名。”

日天法师笑着说:“那就叫大吉大利店吧!”此言一出,犬养怡静立刻点头说:“这个好,大吉大利店,这么好的店名,谁不愿意来讨个彩儿呢?”日天法师说:“店名只是其中一个方面,只有各个方面做得好,才能真正大吉大利。”犬养怡静说:“关于店铺经营,你有什么需要教导她的吗?”日天法师双手合十,嘴里说:“阿弥陀佛,我是个出家人,怎么能教导别人怎么开风俗店铺呢?你可真是我的好徒弟。”犬养怡静立刻双手合十,嘴里说:“罪过罪过,师父,大家谋生都不容易,你就发发慈悲吧!”日天法师终于叹口气说:“如今这个年月,钱财集中在女人手里,而她们不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媳妇,她们是霸气外露的老娘。挥金如土的女人到处都是,只要你能够投其所好,她们就会把大量的金钱撒向这里。”

犬养怡静点点头说:“要做就做长久生意,不要致力于做短线生意。按说歌舞伎町一番街是个客流量非常大的街区,在这里做短线生意也能挣到钱。做短线生意的人不择手段,坏事做的多了,难免有失手的时候。一旦马失前蹄,就会有牢狱之灾。到那时铁门铁窗铁锁链,投机取巧终究不是正道。做生意一定要珍惜老顾客,我们日本有一个非常了不起的地方,再小的店铺都非常的干净,不像外国,就算是一些大型店铺,只要年头久一点,就恨不得跑出耗子来。小的店铺更过分,角落里总有卫生纸一类的东西。”

犬养怡静说:“小本生意也要精心去做,你的辛苦不会白费的,总有一天你的诚意会打动顾客。一个店铺如果有许多老主顾,这家店铺才可能持久的兴旺下去。最好的生意就像是绵绵细雨,似然看起来没有那么声势浩大,却可以绵延很久。做生意如平地一声雷,雷声没有了,生意也就没有了。”日天法师笑着说:“你已经懂得做生意的精髓了,我本人是不会做生意的,却教别人做生意,说起来真滑稽啊!”

犬养怡静说:“其实师父也是个生意人,我们只是售卖的货物不同罢了,我卖的是服务,你卖的是佛法。你每一次出去弘法,都能成功的把佛法卖出去,佛陀要是在的话,他也会感谢你的。”日天法师叹口气说:“可惜你并没有接纳佛法。”犬养怡静现实一愣,之后却说:“师父此言差矣!这样的营生固然不体面,却维持着上百口人的生计,每天解决超过四百人的生理需求。我还坚持做慈善,资助那些贫穷的人,去看望那些无人照看的人,如果不是受佛法浸染,活在我这个圈子的人,绝对不可能做这种事,而是拿着钱去挥霍了。”日天法师沉默不语,犬养怡静又说了很多让师父宽心的话。回去做了匾额送给小林信子,小林信子自然十分感激。

大吉大利店开业第一天,生意就非常的红火,为了保证服务质量,而采取了限制客流的措施,这反而激发了人们更大的需求,排着队要来做这种事。女士们大概难得有这样的经历,大家排着队去跟一个男人怎么着。而男士们却可能不大容易避免类似的经历,大家排成长龙等着去服务某位女士。在犬养怡静的帮助下,小林信子雇用到了几个极好的织女,她们是仙台医学专科学校的学生,小林信子已经恢复了元气。

到这个时候,他就开始着手报复纪子大人,但凡是身份高贵的人,没有不爱惜羽毛,而这样的人都经不起污蔑。对于小林信子来说污蔑是没有必要的,老娘手里有证据。也许客人们并不知道你去接受服务,其实每间客房里都装有监控。从你进去的一刹那就在人家的眼底了,虽然为了骗钱,小林信子关了灯,此起彼伏的叫声,依旧可以辨别出那是纪子大人的叫声,她托人把这些东西做出光盘先把这东西卖到中国,然后有侨民把这东西带回了日本,立刻日本的媒体都炸了锅,保守人士一个个义愤填膺,坚决要求闻仁亲王殿下与之离婚。

特别是深受日本百姓喜欢的佳子内亲王被要求与母亲脱离关系,整个皇室也被拖进了旋涡。至于纪子的父母则面临着更大的麻烦,他们被集中到一起接受众人的谩骂。当然这个是女权斗士们纷纷跳出来捍卫女权,一张嘴就这么说:“许你们男人鬼魂就不许我们女人胡来?我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两位老夫妇固然无耻,却实在受不了这样猛烈的冲击,在女权斗士把他们救出来之后没多久就上吊了,日益升高的温度让尸体腐烂,警察正闻讯赶来,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