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回:歌舞场还需演歌舞\/红桃室终要见红桃

见老主顾要表达意见,犬养怡静便想着要表演一下自己的谦虚,也站了起来,哪位老主顾捂着自己的根部低声问道:“卫生间在哪里?”这话立刻把犬养怡静给问懵了,指着卫生间的方向说:“在那里。”老主顾顺着手指的方向去了,犬养怡静回到座位上,脸上泛起了忧愁。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人们开始倾向于背离丛林法则,主张人与人之间应该相互尊重,这一点违反人的天性。人都愿意强于别人,除非实力相当,双方都认识到斗争的结果是两败俱伤,这样才会出现两个人平等相处的局面,这样的局面注定是短暂的。人与人之间存在差距是显而易见的,两个人大家,打成平手的概率是很低的,一般情况下都能分出高下。

人与人在相处的时候,绝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不平等的,关键是你怎么去面对这种不平等,每个人的能力是不一样的,所以贫富完全不一样,只要能力强的人不去侵犯能力弱的人,社会就很不错。女人聚在一起,是非常令人生厌的,她们说话非常的大声,整个屋子像是个菜市场。假如她们选择降低声音的分贝,那也非常令人讨厌,她们很喜欢讨论一些非常私密的话题,许多人被她们讨论的体无完肤,世界上一定有好人,但他绝不可能是女人。

孔子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女子与小人并列,这是非常有道理的。她们一直没有办法好好的讨论风俗业的出路,许多人利用这样的机会来跟老主顾套近乎,总而言之,女人的心计非常多,女人是情绪化的动物,很容易走极端。在女人的世界里,没有什么东西叫道德,虽然她们很喜欢谈论到的。大多数女人是没有办法与之交流的,因为说来说去都是他们有理,那还有什么可说的呢?犬养怡静虽然自己是一个女人,当她越是跟女人相处,就越发现女人真的是难以相处。在慧空禅院跟沙弥们在一起,在日本即使受戒的比丘也是允许娶妻生子的,所以不可能没有人为她动过心,但是那也只是一刹那而已,出家人还是愿意娶本分人家的女儿为妻,跟织女结合,自己一生的修行就全毁了。

福泽秋筱又一次选择了暂时不去见佳子,他一个人来到古玩市场,当你和女友在一起的时候,也许这并不是最好的时光,如果处处陪着小心,动不动就要被训斥。好在日本女人大多性格温和,不像中国女人,没有嫁给你之前,你要想伺候娘娘一样伺候着她,处处让步,就是为了将她诱入火坑,得逞之后,你会渐渐感觉到她比你的妈还要妈,特别是在缺钱花的时候指着你的鼻子就骂,你会感觉自己比孙子还要孙子。不过福泽秋筱不用为此担心,因为相比之下佳子是一个更加不求上进的。佳子在信众对他说自己非常忙,社团的时候挤掉了几乎是全部的剩余时间,好在忙忙碌碌也没有白费,她的社团越来越受欢迎。

当着众人的面朗读自己的作品,这是一种很有意思的体验,如果你在朗读的时候收获很多的掌声,这是一件很能够激发人的虚荣心的。受到的稿子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好,对于选择稿件的人类说也越来越困难。佳子很忙,所以即使福泽秋筱回来,她也没什么功夫去见他,心里时常带着愧疚。福泽秋筱在古玩城漫无目的的溜达着,并没有见到什么好东西,他很感到沮丧,这个时候他的眼前出现了一个人,这就是他的宿敌之一犬养怡静。日本人就是两个人要决斗之前也要相互鞠躬致意,福泽秋筱上前问候说:“早上好,女士。”

犬养怡静笑着鞠躬说:“早上好,秋筱大人。”福泽秋筱说:“大人不敢当,叫我秋筱君就可以了。”既然攀谈起来,少不得要找个地方坐一坐,他们来到附近的一家咖啡厅,坐下来一边喝咖啡,一边聊一些话题,因为是对手,所以没有太多的寒暄和客套,很快就切入正题。犬养怡静穿着一件蓝花白底的和服,梳着日本传统仕女的发髻,脚上一双羊毛鞋,显得很不协调。福泽秋筱不漏声色,她脸上也没有化妆,所以脸上多了一些沧桑之感。福泽秋筱说:“真想不到,你也来买古玩?”犬养怡静笑着说:“我从来都是只看不买,女人很少有对古玩感兴趣的,为了控制自己的购买欲,我没有去逛服装店,而是来到了古玩城,这样打发时光比较省钱。”福泽秋筱穿着一件雪白的衬衣,打着鲜红的领带,外面罩着黑色西服,说:“古玩城里的东西百分之九十都是假的。”

犬养怡静说:“古玩城里贩卖的大多是各类仿品,你想买真东西,那可真是来错了地方。”做生意说到底做的是跟人性有关的事情,许多不法商贩都是利用人性的缺点做生意,凡是做大生意的人,不是得意于一时,他们的生意可以一代一代传下去,之所以能够这样,靠的不是利用人的缺陷宰人一刀,而是广结善缘,赚人家的钱,你要善待人家,让人家爱上你的产品。当人们对你的产品有了旷日持久的爱意,你就是一位了不起的商人。

福泽秋筱笑着说:“我没有来错地方,我就是来看假东西的。”犬养怡静对于他的回答感到很意外,说:“你喜欢假东西?”福泽秋筱说:“仿品也是也有仿的非常好的。”犬养怡静说:“一分钱一分货,仿的最好的东西价格也便宜不了。”话题有点睡了,福泽秋筱感到有点不耐烦,但也不好直接站起来走人。犬养怡静忽然换了频道,说:“我不能像跟你坐在一起喝咖啡,因为你是如此的歧视女性。”对于这个话题,福泽秋筱有点猝不及防,但他很快就稳住了阵脚,说:“我没有反对女权,没有歧视女性。”犬养怡静说:“这二者有什么区别吗?”

福泽秋筱说:“你是不是觉得二者没有区别?”犬养怡静摊开双手说:“当然。”福泽秋筱说:“女权是主张女性压制男人,女性只是一个人群的代号,没有什么主张。”犬养怡静说:“女权就是维护女性的权益,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有意曲解女权的含义,还是确实不了解女权,我很遗憾。”福泽秋筱说:“我没有误解女权,我见识过许多女权斗士,主张女性站着撒尿的人有之,主张应该开始享乐的人有之,总而言之一句话,女性主导一切,这就叫女权。”

犬养怡静说:“你真的很顽固,我真的不明白,像你这样一个人,为什么可以得到佳子内亲王的欢心?”福泽秋筱喝了一口咖啡,说:“这个不难解释,我们之间的缘分是生前就注定好的。”犬养怡静感到有些不耐烦了,就说:“我们还是不讨论这样的问题为好,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主张禁止风俗业!”一听这个福泽秋筱觉得有些难办了,他变得非常严肃了,正襟危坐,然后说:“我可以给你交个底,禁止风俗业其实是不可能的,因为无论在什么样的社会现实之下,总有一部分人的需求得不到满足。他们需要求助于市场,有需求在,就有人愿意做他们的生意。而且我也知道,没有风俗业,会让社会的治安情况更糟糕。”

犬养怡静一听就懵了,说:“这么说你是支持我们的了?这也太离谱了,你不用这么讨好我。”福泽秋筱说:“你放心,我不会讨好你,我也不喜欢风俗业。”犬养怡静忽然笑着说:“你不要觉得自己很优秀,民事部的尚书大人比你高明一万倍,我在电视上听过他的政策论述,非常好,也许他会是未来的首相。”福泽秋筱说:“你这样说,我还怎么能说得下去呢?”起身要告辞,犬养怡静对他进行了挽留,说:“我们能说别的吗?”

福泽秋筱坐回去说:“我要很抱歉的告诉你,女权主张是本世纪影响最大的邪教,有了这个东西,在竞聘所有公职的时候,女性都拥有优势地位。现在有一个趋势,女性学生在各方面都要比男学生表现的更优秀,这样时间一长,一定会有许多针对男性的歧视言论出来。我不否认现在天平不断的朝着女性一方倾斜,但是这并不意味着男人可以随便欺负,无论任何事,女性说什么都对,这是我们绝对不能接受的。”犬养怡静冷笑着说:“凭你这些言论,我觉得你和佳子内亲王一定成不了。”福泽秋筱说:“人还是应该多关心自己,你不是一样没有嫁出去吗?”犬养怡静说:“我还就不嫁了,怎么样?”

福泽秋筱说:“嫁或者不嫁,这件事你自己来决定,其实你自己也做不了决定。如果遇不到自己满意的人,你也没办法。如果遇上一个人,非常有魅力有非常爱你,你也不必因为跟我赌气而拒绝和他在一起。”犬养怡静被说懵了,福泽秋筱站起来走了,犬养怡静望着他的背影,心里其实蛮复杂,与民事部尚书大人相比,他身上有另外一种气质。福泽秋筱付了钱,然后走了。犬养怡静本来想争着去付钱,后来又觉得也没这个必要,既然你要当绅士,那成全你好了。大菊文学社在教会大学影响力越来越大,许多人想要加入,佳子内亲王一直不愿意开一次闸,放一部分人进来。她说:“船小好调头,要是规模大了,摊的成本也就会相应的大起来。我们没有管理大型社团的能力,还是保持它的体谅。

盲目扩张不会有好结果,我还是应该坚持在一块地方精耕细作,这样即使我们这一批人来开了,这个社团也可以凭借自己自身许多既有的做法活下去。”等社团逐渐步入正规之后,佳子渐渐感觉有些轻松了。她会被大部分的事情交给下面的人去做,她主要负责进行一些平衡处理,哪一个环节错了,你拥有两次机会,发生第三次,你一定会走人。

佳子回到家里看电视,纪子说:“大白天你应该去坐你该做的事情,而不是看电视。”佳子一听这个,站起来就要走,却发现电视上出现了福泽秋筱的身影,只见他穿着整洁的坐在主播的对面,他说:“今天许多国家都在歌颂全球化、一体化。对这种事日本人一向非常热心,鸠山首相当年就设想过亚洲发行亚洲元,形成一个紧密合作的国际组织。我们热心是因为我们在全球化的过程中赚了许多钱,中国人赚钱不一定是最多,但是他们是受益方,全球化给中国人带来了许多工作机会,如果没有全球化的大背景,中国要想维持十三亿人口的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你拿什么凭空在中国这片土地上制造出那么多就业机会,虽然这些工作大多不好干。也有一些国家是全球化的受害者,就如同某些国家的教科书里些的那样,资本不断外流,顺带着成千上万的就业机会跟着外流,没有工作就没有生计,他们依靠国家发放福利过活。你要发放福利,意味着税收要增加,赋税的增加,意味着更多的资本外流。钱都在大公司的手里,国家和百姓越来越穷。”

佳子实在是太吃惊了,她很想自己主动去见福泽秋筱,但她还是没有这样做,作为一位男士,怎么可以在回到东京这么久都不来看望自己的女友?她没有继续留在秋筱宫,而是直接去了学校,她劝自己要过的开心一点,可这是没什么用的。福泽秋筱之所以会上电视,是因为电视台一位新主播第一次出镜,嘉宾是无名小卒,不足以撑场面。名头响的人不愿意在这种新入行的家伙身上浪费时间,只有需要找一个能够引起关注,目前一家过气的人,寻访了一段时间,福泽秋筱就撞上了这样的大运,录制的时候主播几次出状况,后面福泽秋筱也是状况频出。

播出之后,效果还不错,因为事先做了剪辑。其实这个时候,佳子决定暂时不去找他,福泽秋筱似乎也不着急见佳子,这件事让闻仁感到有些疑惑,不过事情还没有看清楚,不宜说三道四,以免引起误会。其实福泽秋筱愿意上电视,背后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虽然是保守阵营智库的成员,可他已经失去了保守阵营的信任,任何一次会议,他都接不到通知,这让他感到有些压力,他打算提高一点自己的知名度,然后来谋一份工作。等工作有了着落,再去见佳子。

虽然播出效果看起来不错,但也没有引起什么轰动,后面几期节目也是平淡无奇。又一次来该节目做客,他隐约有一丝丝危机的感觉,因为主播对他没有那么热情了,她觉得这很可能是自己做的最后一期节目了,反正要走了,他把所有的条条框框都丢掉了,在节目中他说:“全球化正在加剧美国的贫富分化,财富不断的向少数人手里集中,而大多数人却在不断的丢掉生计。这其实还不算最坏的,媒体上这些人就像完全不存在一样,因为媒体代表财团的利益,他们根本忽略美国还有那样一群人,他们正在为生计发愁,他们看不到自己的未来,靠福利生活,不能别人的尊重。”主播说:“你好像很不喜欢全球化,日本可是全球化的主要倡导者之一。”

福泽秋筱说:“我们不是在谈论日本,而是在谈论美国,从美国的利益考虑,全球化是有问题的,虽然美国的财团极力的鼓吹全球化,他们要是一位孤行,被遗忘的大多数一定会起来反抗的。我还有一点要说明,我们可能非常的羡慕美国可以当世界警察,我们甚至也想混个协警当。实际上世界警察是不好当的,因为当世界警察没有人给你开工钱,遇到刺儿头你还得收拾,所有警察行动的费用都是你自己负担。或许有人说当世界警察是为了卖武器,过去不当世界的时候他也卖武器。全世界人脑子打成狗脑子,他却因为卖武器发了大财。美国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不冒任何风险,却赚了许多钱。或许有人说是为了控制石油,美国石油消费量都很大,为了确保稳定的货源,所以出兵控制石油产区。

这种见解是错的,因为出兵所需要支付的军费可能要高于你在购买石油时需要支付费用当中多出的部分。石油其实应该不是主要原因,真正的原因是美国要宣誓霸权,任何一个地区,凡是不停美国号令的,一律拍死,如果对方很强大,不能拍死,那要采取相应的遏制措施。”主播说:“拥有世界霸权,应该不少利益吧!”福泽秋筱说:“利益应该很少。”主播说:“美元怎么解释?”福泽秋筱说:“美元地位的形成,是因为它是世界上最稳定、最具有潜力的经济体。如果经济崩盘,美元的地位一定会遇到空前严重的问题。你是世界警察,并不意味着美元地位就高,美国的强是全方位的强,但是愚蠢的政策正在掏空美国,愚蠢的政策让美国的经济雪上加霜。”主播说:“你觉得美国应该怎么办呢?”

福泽秋筱说:“世界警察可以继续当,但那些被保护的国家应该支付工钱。我尽量用较低的花销来保障我们的利益,不计后果的疯狂支出会被美国推向万丈悬崖。”主播说:“我好像没有听明白。”福泽秋筱说:“一接受保护的国家应该支付必要的费用,二执行世界警察任务的支出要严格控制,三那里就有战乱那里就有我们出手武器的客户,三是谨慎的推出一些刺激政策,拉动内需,不可以出现产业过剩的局面。”这一期节目播出之后,立刻给电视台招来了大麻烦,官府派人来查是谁请了这个人做嘉宾,于是福泽秋筱和主播也被捕了。

在采取行动前,内阁方面做了评估,认为福泽秋筱和主播如果不按法律标准宣判,这二位都要切腹。他打算用这种方式彻底的终结他与皇室之间的关系,不仅如此,他们还想让他终身都被唾弃。就在被捕的当天,警方就宣布他涉嫌犯下重罪。这件事发生不久,美国人原本并不想帮助他,因为他说出了实话,美国的精英们编制了美好的欢迎,决不允许有人来冲破这一层窗户纸。佳子亲自去见美国大使,说:“福泽秋筱先生的言论的确有问题,但不构成重罪,我完全认同你们的观点,我相信通过解救他,他一定会真正了解美国的真实情况。”

因为这件事对美国来说并不困难,大使先生没有觉得很泛滥,一个电话之后,佳子就去看守所口领人,这是一种非常有意思的体验,福泽秋筱说:“我没有犯罪,我要追究这些判出冤案的法官的责任。要不然我一辈子都有案底,做什么事都不可能了。”佳子以表达歉意之名把福泽秋筱带进了美国大使馆,大使先生没办法认同他的观点,但也不认为他会因为错误言论就该被法办。佳子说:“我们想要继续打这场官司,为了争个清白,他没办法容忍自己背着案底,被长时间的污蔑。”大使先生翘着二郎腿吸了一口气烟,说:“这件事对美国有什么好处呢?”

佳子说:“虽然他的观点可能是错误的,但他对美国的爱是不容置疑的。”美国人非常慷慨,福泽秋筱赢回了清白,可美国人却把他们和大使的谈话录了下来,只要这些谈话一公开,立刻就会引起轩然大波。内阁充满了挫败感,大使馆有内阁的眼线,这些眼线很快就把消息告诉了福田九郎,他安排间谍设法窃取了这一份录音资料,因为太突然,以至于他们都没有防备。福泽秋筱和佳子内亲王都被捕了,理由是涉嫌背叛祖国,被丢进看守所的号房,他的心情非常糟糕,因为大家都有点熟了,打就免了,大家坐在一起打牌,看到一张红桃Q,他突然放声大哭,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