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手看到这一幕如何还能忍得住,哇一口血吐在地上,众人立刻慌了手脚。有一位警员嘴里嘟囔道:“早知如此何必请他来?”因为麻生道子跟两宫亲王都有过非常密切的关系,中曾根红也出现在案发现场,有一位女记者举着话筒说:“局长大人,已经查清了她的死因了吗?”中曾根红说:“经过初步查验,基本确定是一场意外。”女记者满脸惊讶,说:“意外。”中曾根红点点头说:“是的,这是一场意外。”女记者说:“具体是怎么一回事呢?”中曾根红说:“死者饮酒过量,导致酒精中毒,意外死亡。”
女记者说:“听说这位女士与两宫亲王关系密切,你能透露一点相关的讯息吗?”中曾根红说:“对不起,我不回答这类八卦问题。”女记者感到十分沮丧,中曾根红看她似乎是个新手,于是说:“你不要着急,回头我安排一位警官接受你的专访。如果你想了解这位女士的相关信息,应该去采访她的助手、她的病人、她的导师、她的同学。”女记者说:“可我不认识他们。”中曾根红说:“没关系一会儿我安排你去采访她的助手。”女记者说:“谢谢。”麻生道子的遗体被运到了殡仪馆,折腾了一会儿助手算是恢复了清醒,一位女警官说:“请你通知道子君的家人来处理她的后事。”助手说:“她没有家人。”
女警官愣了一下,说:“她没有结婚吗?”助手说:“我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这个时候中曾根红推门进来说:“先生,有一位新手记者,你能否接受一下她的采访?”助手曾经也有过非常艰难的新手生涯,于是说:“我可以接受她的采访,但是她问的问题我要先看一遍。”中曾根红把女记者叫来如此这般交代了一番,你自己呆在一个角落里把问题列在一张纸上交给助中曾根红,中曾根红笑着说:“小丫头,字写的不错。”女记者脸上一红,助手看到问题单子之后笑着说:“可以了。”女记者来到他跟前,双方入座,助手笑着说:“不要着急,慢慢来。”
女记者看着问题单子逐条提问,她逐渐放松下来了,完事之后助手说:“小丫头,做的不错。”入夜之后,助手接受采访的新闻在电视播出了,谣言立刻蔓延开来。因为他在镜头前看不出任何悲痛的情绪来,于是有人说麻生道子的死不是偶然发生的,这很可能是一次精心策划的谋杀,而最有犯罪动机的就是诸位助手先生。这位女记者立刻引起了电视台高层的关注,因为她制作的新闻抓拍到了制造了新的话题,媒体是靠话题生存的。如果社会上死一样寂静,媒体就都活不下去了。这个时候所有的媒体都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唯恐这件事闹得不够大。
这样可就苦了助手先生,中曾根红赶紧召开记者会辟谣,说:“根据我们掌握的信息,根本找不到谋杀的痕迹。对于目前出现的谣言,助手先生将保留追究其法律责任的权力。”然而这件事似乎没有停下来的迹象,有媒体公布了自己的调查结果,原来麻生道子在去酒吧喝酒之前跟助手吵了一架,顺便该媒体还指责警方作出结论过于草率。中曾根红再次召开新闻发布会,说:“助手先生与麻生道子女士在事先吵了一架,并不能证明助手先生就是杀人凶手。因为麻生道子不过是借酒浇愁,而不是有意识的寻短见。”
该媒体立即发布了针锋相对的讯息,至少警方在之前的报告中没有提到助手先生和麻生道子女士吵架一事,从这一点可以看出警方的调查是马虎的,你说麻生道子是借酒浇愁,真相并非如此,麻生道子实际上很早就患上了肝病,医生已经嘱咐过她不宜饮酒,然而她不但饮酒,还喝了那么多酒,由此看来,她这么做不是寻死又是什么呢?中曾根红看到报道也有点慌了,立即派人约见助手先生,助手先生对于这个消息非常的惊讶,说:“什么?肝病,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对方说:“”你确定她没有患肝病吗?助手先生时候:“这个不我敢保证,我只能说我没有发现她患有肝病。我跟她吵了一架,不过是因为针对某个病情采取何种方案产生了分歧,何至于因为这个去寻死?”警方要求该媒体提供相关证据,结果它提供的就是一堆采访录像,这让中曾根红非常的恼火,说:“这些东西能作为呈堂证供吗?”
然而该媒体却没有为此感到惭愧,反而指责警方办案不力,竟然向媒体索要相关证据,如果媒体可以取代警方的工作,百姓何必出钱养着你们这群警察呢?中曾根红渐渐感到无力招架,这个时候助手先生再也不能沉默了,他一口气把十家媒体告上了法庭,接下来这十家媒体无论早晚都在攻击他。警方也跟着遭了秧,助手先生决定寻求储君大人的帮助,他曾经跟着麻生道子去过东宫,然而没有麻生道子在,他再也进不了东宫的门,助手先生走投无路,无奈之际决定向西乡格玥求助,对于这个案子,西乡格玥有些犯难。
其一代理这个案子根本赚不到钱,其二代理这个案子一次性与十家媒体结怨,这实在是太凶险,既不能求到利益,也不能收获名声,何必呢?在她的团队成员进行讨论的时候,大家都持反对意见,西乡格玥说:“他已经走投无路了,如果咱们不帮他,他可就没办法赢得这一场官司了。更关键的是从此后正不能压邪,出于公益之目的,我们应该接这个案子。”西乡格玥的话一锤定音,助手先生拿出了自己全部的家底,西乡格玥说:“你这是图个什么呢?”助手先生说:“一是为了保全名节,二是要全朋友之义。”西乡格玥笑着说:“这个案子我接了,但是你不能把这个消息泄露出去。”
助手先生没有理由拒绝做出承诺,在之后的一段时间,助手先生没有受到任何讯息,他当然会非常的担心,生怕自己被人暗算。然而最终他还是选择相信西乡格玥,反正自己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如果西乡格玥最后捅他一刀,他就用切腹的方式来结束自己的一生。终于到了要开庭的日子,当西乡格玥出现在现场的时候,他一直有一种感觉,也许她会站在被告席帮助对方辩论。当然这样的事情没有发生,西乡格玥站在原告代理人的位置,这立刻吸引了所有的目光。西乡格玥是日本非常著名的律师,她曾经一个人赢过一个律师团。
十家媒体立刻意识到自己轻敌了他们开始变得有些紧张了。西乡格玥看起来很有把握的样子让助手先生很有安全感,他也放松了许多。法官敲响了法槌,说:“现在开庭。”西乡格玥说:“法官大人,在我对面十家媒体为了制造社会话题,增加客户流量,提高广告收益,扩大自己的影响力。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发布伤害我当事人的信息,这种行为严重的扰乱社会秩序,必需依法受到处罚。”
对方律师之一站了出来,这厮看上去应该五十多岁,戴着很厚的眼睛,一副很有学问的样子。他说:“我觉得原告代理人在偷换概念,实际上我们并不是发布伤害某人的不实信息,而是在履行自己作为媒体的基本职能。”西乡格玥说:“请问你们发布的信息是否经过证实?”他说:“我要说的是新闻一定要有时效性。”西乡格玥说:“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他说:“我必须申明,我们没有发表什么信息,我们只是针对一个事件发表了一番评论,针对一些已知的信息展开了合理的怀疑,这些并不违法。而且我觉得我们的做法对社会是有益的,如果媒体都选择沉默,人们将永远看不到许多事情的真相。”西乡格玥说:“我必须揭穿你们,你们之所以说那些话,并不是针对某件事的评论,并不是什么合理的怀疑,你们是在制造话题吸引公众的注意从而提高收视率。我不是否认媒体的监督职能,但你们也不能滥用这种职能来为自己谋利。你们可以有自己的利益,也应该有自己的利益,但要在法律规定的范围内来牟利。”他说:“你说我们的行为哪一点不合法?”
西乡格玥于是开始罗列相关法律条文证明对方的行为不合法,他面带微笑仔细的听着,说:“我认为你罗列的这些跟本案扯不上关系。”西乡格玥说:“法官大人,我们必须为媒体的霸道采取行动了,请你看一看,对方十家媒体,而我的当事人是个人,它们利用自己的影响肆无忌惮的欺凌我的当事人,如果今天法庭不能为我的当事人主持正义,以后会媒体会更加目无王法、胡作非为。”这个时候另一名被告方律师站出来说:“我觉得你在威胁法官,很显然她试图扰乱法庭秩序。”
西乡格玥说:“法官大人,我觉得对方正在试图扰乱法庭秩序,因为我的注意力是案子本身,而你开始攻击律师。”现场的气氛非常紧张,本来这十家媒体派了许多记者来记录自己获胜的经典瞬间,没想到局势变得如此紧张。这些媒体的股东们聚集在一起观看者法庭的直播,到了紧张的时候一些人甚至双膝跪地,在那里默默的祷告。西乡格玥面对十位对手不落下风,这让这十家媒体的股东非常惊讶,被告方的律师渐渐有些词穷,法官到了这个时候终于做出决定了,西乡格玥说:“法官大人,对面的诸位同行,帮助强者战胜弱者,这是轻松获益的好方法,我希望我们每个人在尽到自己职责的同时问一问自己的良心,利用一起不幸的意外事件来挑起社会争议是多么糟糕的行为,我希望麻生道子女士早日安息,希望她的事业还有人继续下去。”
最后的发言得分很大,这给法官非常大的压力。结果判原告获胜,然而赔偿的金额却大幅缩水,他们想尽一切办法来压缩西乡格玥在本案当中的代理费。当然这不是本案的结尾,对方当即表示会上诉,西乡格玥说:“我们也会上述。”这一场庭审让西乡格玥再次成为受人瞩目的人物,然而这一次媒体都在拼命的骂她,她极力让自己的内心保持平静,把精力集中到案子上。皇储本人看到庭审直播,他的脸上写满了惊讶,西乡格玥如果踏入政界,或许会有不错的发展。
女权组织更是看中了她,希望把她纳入麾下。这个时候女权组织纷纷就本案发表自己的观点,这样一来形势就对十家媒体非常不利了,二审的时候西乡格玥轻松获胜,很快她就收到了女社的邀请函,邀请她去女社总部发表演讲。对于政界的活动,西乡格玥本来非常的热心,但这一次她似乎有一点消息,推了几次,对方还是非常的执着,不得已她来到女社,当时正是傍晚,演讲之前先跟主办方的成员有过一些短暂的交流,发现彼此的理念是并不是十分契合,可对方似乎对她仍旧很热情,理由就是她们感觉自己有把握扭转西乡格玥的思想。她们甚至当着西乡格玥的面这样说,这让西乡格玥心里很不痛快,但她仍旧保持了基本的礼仪,按照事先跟主办方商议的结果,演讲的题目定位《我眼中的女性世界》。
因为主办方的卖力宣传,现场来了许多人,这让西乡格玥非常不安,万一发现观点不能契合她们的期望,说不定她们很快就会走掉。如果在闹出点冲突就更不好了,她觉得在演讲的时候尽量悠着点,极力避免冲突。主办方看到西乡格玥神情有些紧张,她们立刻躲进角落偷笑,以为自己奸计得逞,西乡格玥当然把这些都看在眼里,她极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她决定用讨论的方式来跟大家进行交流,希望以此影响她们。
她像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走上讲台,她的装扮看起来非常的随行,实际上却是经过精心设计的,因为她心里知道,一般来说女权分子都是一些不像女人的人,这里说的女人只是男权社会所定义的女人。在女权社会一定要颠覆男权社会对性别的全部定义。谁说女性一定要生孩子,谁说男性一定不能生孩子,谁说女性一定要跟男人结婚,谁说男人一定叫夫,谁说女人一定叫妻,这个可以完全倒过来嘛。谁说女人一定没有胡子,谁说男人一定有胡子,谁说女一定没有喉结,谁说男人一定有喉结。最可恶的是什么男主外、女主内,这简直是最荒唐的事情了。
女人完全可以去外面拼事业,男人完全可以在家生孩子、带孩子嘛。最让女人感到不满的是社会上风俗业服务的主要对象是男性,现如今也发生了变化,服务女性的风俗店铺越来越多。她极力在太上维持一种相对硬朗的风格,这女社的负责人作了一番介绍,然后她就是开始发言。西乡格玥说:“尊敬的各位女士,非常高兴来这里与大家进行这样一次交流,在我发言的时候谁有什么问题,或者有什么需要跟我讨论的问题可以随时举手,我会随时回答你的提问,并且跟你探讨一些问题。”
她的谦逊让大家有些异样,女权分子不喜欢谦虚的女人,西乡格玥立刻说:“众所周知,我们日本的女性生存情况是比较糟糕的。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除了我们日本,全世界所有国家都能接受女性的继承人地位,唯独我们日本对此仍有异议,还好我们日本的女性非常的优秀,即便是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仍然能够做出一番成就。”这话乍听起来好像很激烈,实际上激烈是外在的,它的内核却是谦虚的,她看起来对争取女性的继承人地位兴趣不大。
她接着说:“在来这里之前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今天来听我演讲的都是一些非常优秀的人,所以我站在这里其实十分惶恐,实际上我们日本拥有世界上最好的女性,在漫长的男权时代,她们牺牲了太多东西,而男性却没有给她们足够的尊重,哪怕只是一种荣誉。我不知道你们当中有多少人看过这样一部电影,名字叫《望乡》。有许多女性,为了让家里的兄弟活下去,她们被卖到了风俗店铺,就算是到了这个地步,她们还是给家里寄钱,让兄弟成了家,当有一天她回到家里之后,兄弟却害怕她拿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或者害怕她玷污家里的名声而对她冷眼相看,甚至将她扫地出门。曾经有一部电视剧叫《阿信》,在它播出的时候迅速占据了收视榜的第一名,它描述了一位优秀女性的经历,她实际上是家里的顶梁柱,然而那些受惠于她的家人却不够尊重她。在这里我要呼吁我们国家的男士们,你们所享受的百分之九十的福利都是拜女性所赐,请你们尊重女性,这也符合你们的利益。”按说她的话算是有理利有礼有节,然而下面的反应却非常的冷淡,西乡格玥渐渐感到有些力不从心,律师最擅长的是辩论,如果有人质疑她,她会发挥的更好。她接着说:“我对于诸位所作的工作非常的赞赏,在场的诸位都是女界的翘楚,相信你们会让女性过上更好的生活,我的话就说到这里,你们知道我是个律师,平常尽跟人家辩论了,希望今天能心平气和的跟家交流。”
社长站到前台说:“谁有问题可以举手,点到你可以站起来提问。”这个时候一个戴着鼻环的光脑袋女人站了起来,她的脸上留着一条长长的刀疤,肩膀上纹着两条龙,她说:“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留长头发,是因为你仍然在意男性对你的评价吗?”西乡格玥说:“我在意所有人对我的评价,包括男性,当然人家的评价是一回事,我自己维持一种风格是另外一回事,我承认在我的身上的确遗留了一些男权社会的东西,这是我的缺点,希望大家不要向我看齐。”
对方说:“你什么时候打算剪掉你的头发呢?”西乡格玥说:“至少目前没有这个计划,我很喜欢长头发,在我想时候想象自己长大以后就是现在的样子。”没一会儿一位身材臃肿的妇人站了起来,说:“你认为歌舞伎町的存在是不是阻碍爱子内亲王成为皇位继承人的原因之一。”西乡格玥说:“爱子内亲王的优秀有目共睹,我是这样认为的,爱子内亲王不一定需要皇位来证明自己的价值,如果皇位能传给她当然更好,万一真的传给了庄仁亲王,对于爱子内亲王来说未必意味着失败,她可以凭借自己的才华和美德在社会上大放异彩。”
妇人说:“这么说你不想为爱子内亲王争取皇位继承权?”西乡格玥说:“皇位只能属于一个人,人生却属于所有人,我们不能说谁当了天皇谁就是成功者,剩下的都是失败者。无论皇室成员当中谁当了天皇,我都支持,当然如果爱子内亲王当了更好。我要强调的是无论当不当天皇,她们都应该努力成为优秀的人,实际上爱子内亲王就是这样做的,虽然她看起来即位的可能不如庄仁那么大,但我们还是要说,庄仁还是应该好好学爱子内亲王学习,否则没办法成为让大家信服的天皇。”有一位长相丑陋的女人说:“你为什么还不成亲?”
这个问题显然让她尴尬无比,她说:“如果有一个人脸上有一道疤,人们每次见到它的时候都要讨论他的这条疤,问他为什么这条疤还没有去掉?我现在跟这个人的心情是一样的。我要说我比谁都热爱生活,我虔诚的信奉天照大神,很遗憾美好的爱情没有降临在我的头上,但我尊重天照大神的安排,我会努力做好自己能够做好的事。”现场的气氛变的十分诡异,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