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孔尚任不说什么,但我能够看出它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我不禁捏了一把冷汗,这崂山派果然不是可以轻松加入的,赤霞子眼里轻描淡写的法事,很有可能导致我们跟孔氏诸鬼的冲突,这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做完法事,我们依依惜别,终究还是要离开。
寿丘下面埋藏着关乎华夏命运的东西,我根本没有精力了解,也不算掺和。我甚至希望轩辕家族中守护一脉的战士们,能够将秘密永远埋在地下。
临走前,公孙成送给我们三个一人一把青铜剑,剑身通体亮黑,泛着隐隐光芒。他说青铜剑上附着上古洪荒之力,乃是妖魔鬼怪的克星,为了感激我们为轩辕一族作出的贡献,特意送给我们。
丘玄奇受宠若惊爱不释手,王韦清似乎并不兴奋,或许只有唐薇才能让他打起精神。我本不好意思要,主要是觉得青铜剑不同于桃木匕首,携带实在不方便,但是当我看到青铜剑的样子时,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唾沫。
这不是普通的武器,而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最重要的是,茅山三剑客,肖阿三,文志军还有杨疯伟,他们都有一把这样的青铜剑。
我学着肖阿三的样子,将青铜剑背在身后,闭上眼睛,享受着剑客的荣光。或许终有一天,我会成为肖阿三那样的剑客。我不由有些揪心,肖阿三对付的可是上古猛兽穷奇,他能行吗?
我有种预感,很快,我会跟他们再次见面。
离开孔林,我惊讶的发现孔小二还在那里等着我们。他看到我们三人之后,连蹦带跳将我们紧紧抱在怀里,呜呜的哭道生怕我们回不来了。
我笑笑,我们哪有那么容易死。
我们回过孔家,我迫不及待的问起孔老爷子三十年前发生的事情,可惜他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那支队伍天南地北的人都有,看上去很是专业,虽然自称是国家派来的,但看上去有着西洋派头。
我皱皱眉头,问他知不知道一个叫物天成的中年人,当然,现在估计也成老头了。
我并没有抱太大希望,但是孔老爷子却是点了点头,告诉我他有印象,因为物这个姓氏很少见。
孔老爷子仰望天空,似乎在从记忆长河中拾取碎片,他点燃烟袋抽了口烟,告诉我听口音,他似乎来自于江浙一带,而且跟一个同样来自江浙叫刘戚的人形影不离,似乎关系不一般。
至于其他的事情,他实在想不起来了。
我有些遗憾,江浙地区何其大也,倘若在潍宁找人还可以寻找一丝蛛丝马迹,那么在江浙,简直就是大海捞针。苏薇,莫非我们注定无缘了吗?
我叹口气,这样也好,距离产生美。
唐薇依旧没有找到,那么她在王韦清心中永远是美好的。
苏薇依旧没有找到,那么她依旧给我留下了美好的回忆,一个郭晓琳死缠烂打已经让我无奈,万一苏薇真的回到潍宁,看到我跟唐雨绮如胶似漆的样子,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罢了罢了,一切随缘吧。
我们迷迷糊糊睡了一觉,日上三竿,我们这才缓缓起床。
我伸了一个懒腰,虽然我没有到孔府孔庙逛逛,也没有吃曲阜咸煎饼,更没有前往蕴藏着无数秘密的寿丘。但我必须要离开了,不过未来,我一定再回来的。
我和丘玄奇订购了前往绿岛的车票,王韦清告诉我们他要离开曲阜,云游四海,他相信自己一定会在街角的某个咖啡店遇到心中的薇薇。我们本想跟他一起,但想到还要到崂山学艺,只好留下电话号码,相约等我们学成下山,就一起闯荡天下。
望着王韦清离开的落寞背影,我忽然有些心疼这个冷冽的男子,什么时候他才会变成曾经那个笑靥如花的大男生呢。
动车快速启动,沿街的一切变成了快速后退的剪影,曲阜离我们渐行渐远,但这份记忆却留在我们心头,冰凉刺骨的青铜剑亦是提醒着我和丘玄奇,泱泱华夏,还有太多未知的事情等待我们探索。
回到绿岛,我和丘玄奇一人吃了十串烤大虾压惊,自从大虾事件之后,绿岛的物价一下子低了起来。我和丘玄奇翻看着这几天的新闻,其中两条新闻引起了我们的注意,一条是黑心老板出国逃避舆论压力,一条则是医院事件升级,精神病患者引爆炸药跟医生护士同归于尽。
我们相视一笑,第一个案子,多吉杀了黑心吴老板,第二个案子,多吉在医院行凶杀人。这两起残忍的案件都被简单的一笔带过,丝毫不会引起轩然惊涛。
无论绿岛,或是潍宁,对于隐瞒案件都有一套。
吃过午饭,我们回到了崂山,径直前往太平观拜访赤霞子。赤霞子依旧在观内打坐,看到我们他亦是一愣,继而点点头说道,你们进行的可算顺利。
我和丘玄奇苦笑着说道,还算顺利。
赤霞子点点头,告诉我们明天一早前往崂山后山,先教授我们崂山派的入门心法,意守丹田,练习呼吸吐纳,然后练习崂山三十六式以及除魔的基本功,三个月后会进行一次小考,通过之后便可以正式加入崂山派。
我和丘玄奇不胜感激,一人磕了十个响头。
赤霞子点点头,示意我们退下,临走前他叮嘱我们,暂时将我们收做私人弟子,不要向其他人透露这件事情,更不能泄露自己的身份。每天除了训练时间外,不得跟崂山派众人打招呼,睡觉之所亦是要远离崂山,自己租住宾馆。
这些要求不算太严苛,毕竟我们还不算真正的崂山门人,不能打扰他们的正常修炼。但马上就能够在赤霞子这位名师的指点之下,学习我爷爷曾经学过的崂山道术,还是让我跟丘玄奇兴奋不已。
理想很丰满,可是现实很骨感,第二天一早,当我们充满期待的来到崂山后山的时候,出现在我们面前的却是一个小道士。他自称是赤霞子的贴身道童,负责对我们进行训练,训练也就罢了,还只是单纯的扎马步。
而且,一扎就是一上午。
没办法,我们忍了。
但是,一扎又是一下午。
继续忍,或许这是道家的独门训练方式,而且凡事开头难,基本功还是要打好的。
但是这马步一连扎了半个月,腿都要算了,却连赤霞子的面都没见一次。我彻底无语了,我的情绪就像是尿急了,忍忍忍,现在忍不住了,彻底尿崩。
我问小道士练到什么时候为止,小道士不屑的笑笑,告诉我至少要练到他十分之一才算合格。还告诉我扎马步是为了调整我们的呼吸,有助于修炼道家内劲三清真气。
呵呵,三清真气。
我假装不懂的问道:“什么是三清真气,道友能不能教教我,达到什么程度才可以进行下一轮……”
小道士得意的笑笑,告诉我们三清真气无影无形,即使是得道高人亦是无法洞察其他人三清真气的程度。光说不练假把式,用的时候,就知道三清真气的存在了。
他伸出手来,示意我跟他玩太极推手。
丘玄奇在一旁虽然没说话,但是内心已经笑起来了。他跟我玩过太极推手,知道我体力拥有周云真七十年的三清真气,绝对不是小道士能够企及的。再加上他确实也练烦了蹲马步,所以并没有出口提醒。
小道士还在教训我们:“我这是在教你们,如果疼的话千万不要哭出来,那是很丢人的。我们道家究竟循序渐进,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只要坚持学习,就能够得道大成。”
我们将手交在一起,小道士喊了一声开始。
话音未落,我体内的三清真气喷薄而出,小道士还未来得及用力,便被我的气力带倒在地。他一脸呆滞的望着我,不懂得为什么还未开始,便被我这个门外汉放倒在地。
他站起身来,亦是再来一次。
没有任何奇迹,我再一次看到了他那无辜的眼神。
我决心将这些天的郁闷发泄在他的身上,三清真气聚集于手腕之间,硬生生将他托了起来。气旋不断在我的手臂环绕,小道士一次次的跌倒在地,摔得鼻青脸肿,却不能躲避我的控制。
终于他再也忍受不住,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他大声喊着,哥,我们不玩了。
我将他放心,然后耸了耸肩膀:“小道长,咱们不是说疼的话千万不要哭出来,那会是很丢人的吗?”
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个目的,更重要的是,我们需要借小道士之口告诉赤霞子,我们不是门外汉,我们需要快速成长起来。小道士说赤霞子道长很是古怪,他根本没有发言权。
丘玄奇软硬兼施,威胁小道士如果不想办法,就把他被我这个初学者打哭的事情传遍崂山。小道士瞬间就焉了,最后他想出了一个办法,那就是他来到老师,教我们崂山派的基础。
这也算是一种解决的办法了。
我点点头,那就开始吧,三清真气是门大学问,我们不敢让小道士教习,那就先从崂山三十六式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