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雨,你醒了!”我顾不上再听爷爷和刘玄霖多说,只是刚一迈开步子便脚下一软,扑通一下跪了下来,费了半天劲都再没站起来。
我像是被人抽去了全部力气,身子变得软绵绵的,不受自己控制。
灵雨一见我摔倒在地,竟一下坐了起来,只是因为动作太急,引得气血上涌,“噗”的一下吐出一口血来。
我和爷爷同时被吓了个不轻,只是我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就连想要说句话都觉得喉头火辣辣的,像是要被生生撕裂一般。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其他事等把身子养好了再说也不迟。”爷爷忙扶着灵雨让她重新躺回床上。
灵雨自始至终目光都没有从我的身上离开,眼里满是担忧,倒好像我才是那个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的人。
“怀祖,你也先回屋休息,灵雨她伤势比你重,你今晚就先将就着些吧,如果明天还是不舒服,我再带你去医院。”
如果换在以前听爷爷说这样的话,我一定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爷爷的亲孙子,可现在我却一点也不往心里去,恨不得把世界上最好的都给灵雨。
我强牵起嘴角,朝着爷爷笑了笑,强忍着不适说道:”放心吧爷爷,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不就是照顾自己么,好像也没什么难的,我一边暗暗想着,一边回了自己房间。
然而,我好像是高估了我自己。
因为睡到下半夜的时候,我突然发起了高烧。
起初我并没有在意,只当是天气转暖,身上盖的被子太厚了,才会出了一身的汗。
直到快要天亮时,我忽然被冻醒了,两条被子裹在身子也不顶事,依旧抖得停不下来。
我这才意识到不对,迷迷糊糊地从床上下来,翻找出一支体温计,一量之下才发现自己竟是烧到了三十九度!
我强忍着难受,不想去打扰爷爷,因为爷爷一直在灵雨房间照顾她,刚睡下没多久。
“没事的,苟怀祖,不就是发烧么,又不会死人,睡一觉就没事了。”我在心里小声地安慰着自己,躺回床上强迫自己入睡。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番自我鼓励真的起了作用,我竟然真的又睡着了过去,只是等我再睁开眼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正一颠一颠的,像是正被人抱在怀里。
而且抱着我的人像是刚喝过酒,一身的酒气,我闻着浓烈的酒味,又被颠得厉害,险些一下吐了出来。
“臭小子,现在怎么不睡了?”我揉了揉酸胀的眼睛,就听刘玄霖的声音响了起来。
什么情况?
我猛地睁大眼睛,就见眼前是刘玄霖的一张沧桑老脸。
他毫无预兆地冲我笑了笑,拿我打趣道:“我还当你要就这么一直睡下去呢。”
“你要带我去哪里?快放我下来!”意识到自己是被刘玄霖抱在怀里,我忍不住抖了抖,手臂上浮起一层鸡皮疙瘩。
“你当我想抱你啊,关键是我现在放你下来,你自己能走得了道么?”
“那也不用你管!放我下来!”我气急败坏道。
我觉得我和刘玄霖应该是天生八字不合,所以不论他做什么我都看不顺眼,就连他偶尔对我流露出关心我也觉得他是居心叵测。
刘玄霖一听我这话,无奈地笑了笑,然后下一秒他就把我往地上一扔。
说是仍一点也不夸张,因为当我的屁股和地面亲密接触的时候,我听见了”咚”的一声闷响,紧随而至的便是尾椎骨出传来的钻心疼痛。
“靠!”我眼泪一下涌进了眼眶,我撕心裂肺地吼道,“你干嘛?!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
刘玄霖无辜地看着我:“是你叫我放你下来的,有什么问题么?”
“你这是放么?你这是扔啊!我知道你看我不顺眼,可你怎么能这么卑鄙呢?”
“臭小子,明明是你看我不顺眼,我可从来都是一视同仁。再说你有时候还挺可爱的,说句真心话,如果你不适每天对我横眉冷对的,我估计会把你当亲孙子一样宠着。”
“谁稀罕你拿我当亲孙子宠着?”我没好气道。
刘玄霖嘿嘿笑了起来,突然朝着我敞开怀抱,说道:“不跟你耍嘴皮子了,正事要紧。”
他这么一说,倒好像我才是无理取闹的那一个。
我正要在寻话回怼过去,突然想到他说的正事,那是什么意思?
“你,你刚才的说的正事是指什么?”我不自然地把眼神转到旁边,装作不经意地问道。
刘玄霖故意拖着长长的尾音应了一句,说道:“哦~你说正事啊......”
刘玄霖话说一半停了下来,我等了半天也没等来他后面的话,忍不住道:“继续说啊。”
刘玄霖故弄玄虚道:“想听可以,不过得答应一个条件。”
我在心里翻了个白脸,不过我确实还挺好奇的,便还是问了一句:“说吧,什么条件?”
“来吧。”刘玄霖拍了拍手说道,“你先让我抱你起来,我就告诉你是什么事。”
我虽然心里十分不乐意,不过这大冷天的在泥地里坐着实在很不舒服,我斟酌一番还是点了点头。
刘玄霖满意地笑了笑,重又将我抱进怀里,说道:“其实我要说的正事呢就是......”他顿了顿,突然道,“其实没什么正事,就是带你去医院给医生瞧瞧,嘿嘿,是不是没想到?”
我忍不住又想骂人了,不过正要开口时,爷爷的劝说突然在脑海中浮现了出来,我愣了愣,还是没有把话说出口。
刘玄霖气喘吁吁地抱着我,到底是八十几岁的糟老头子了,腿脚再有力也就那么一回事。
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这话还真不是没有道理。
我有一出没一出的想着,突然一个主意冒了出来,我忙抬起头望着刘玄霖问道:“那个,你的酒葫芦不是可以变大变小么,还能载着你飞,你为什么不拿出来用?”
刘玄霖腾出一手摸了摸悬在腰间的酒葫芦,若有所思道:“老了,老了,不是年轻时候了,我现在啊不是操控灵力,是被灵力操控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