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生周身强大的气场已经完全不见了,又变成我第一回见到他时的模样,似乎在周樱格面前他一直都是这样,永远把周樱格的感受摆在第一位。
虽然周樱格说他这是猫哭耗子,可我却并不这么觉得,因为一个人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
周子生每次看向周樱格的时候,眼睛里都带着虔诚的光亮,好像这个妹妹是世间最美好的珍宝一般。
“我会跟爸爸说的,他们以后都不会这么对你了。”周子生苦涩地牵了下嘴角,向周樱格保证道。
周樱格却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只道:“我要出院,我根本就没病,你们别想把我困在这个地方。”
在周樱格的话里,这间病房,这整个一间医院都像是一座牢笼一样,将她禁锢在了其中。
“樱格,你别这样,爸爸妈妈他们也都不想这样的,更没有谁想把你困在这里,我们大家共同的目标就是把你的病治好。”
只是周子生这话一出却引得周樱格大笑起来,“治病?我没病,治什么治?倒是你,都快成个药罐子了,还有空在这说风凉话呢?”
周子生在周樱格面前没有半点脾气,她怎么说便怎么听着,从不还嘴也不反击,对当周樱格说到出院一事时,他没有丝毫退让。
“再等等,哥哥已经在想办法了,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从这出去了。”
面对周樱格的不依不饶,周子生只得不停地安慰着,只是周樱格的情绪却越来越激动,最后周子生只得叫来了医生给她强行注射了一针镇定,让她暂时地睡着过去。
望着周樱格沉静的睡颜,周子生无奈地重重叹了口气,望向站在一旁的格日勒,抱歉道:“刚才吓坏你们了吧。”
我和格日勒不约而同点了点头,又飞快地摇了摇头,就听周子生继续说道:“樱格身上发生了点事,但恕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们,抱歉。”
周子生刚经历了这样的事情,我和格日勒哪好意思听他道歉,忙异口同声道:“没事,没事,你先把事情处理好最重要。”
周子生感激地笑了笑,在周樱格的床边坐了下来,不再开口多说半句,就这么盯着周樱格睡着过去的面庞兀自出着神。
我和格日勒也意识到就这么杵在病房门口不怎么合适,忙把果篮往病床边的桌子上一放,就逃也似的离开了。
直到坐进格日勒的车里,我扔有些惊魂未定,格日勒更是直接地说道:“看吧,我就说她是个小疯子吧。不过说到这个我倒想起来了,刚才那个玻璃杯是怎么回事?怎么到你面前就自己炸裂开了?”
“不是你动的手脚么?”我不疑有他地反问道。
格日勒摇了摇头,“当然不是,我就是个法器师,法器师在阴阳师里是属于灵力值最低的那一类,怎么可能操控得了这些。”他想了想,像是仍不确定,又问道,“真不是你么?我听子生说你身上有阴阳眼,想要应付这样的情况应该是轻而易举的吧。”
虽然大家口中的阴阳眼确实是无所不能,可我这没觉得它有这么邪乎。再说刚才如果真是阴阳眼的威力的话,我的身体多少应该会有感应吧,可我却什么感觉都没有。
所以我很肯定地摇了摇头,否定了格日勒的这个猜想。
格日勒听我这么说又联系着前前后后的事情回想了一番,只是依旧是百思不得其解,赶忙拍了拍脑袋道:“不想了不想了,再想脑子都要炸开了。”
他边说边发动汽车,车子一路汽车,只是经过我们学校校门后却没有停下,而是继续朝着前面开去。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我忙问道。
“干嘛?”格日勒不以为意道,“你又不是小姑娘,还怕我对你欲行不轨不成?还是怕我把你拖去拐卖了?不过就你这样的估计在人贩子那是最不吃香的......”
眼见着格日勒越说越离谱,我忙打断了他的话道:“我专业课作业还没做完呢,你就把我在前面放下吧。”
格日勒一听这话终于说了实话:“就陪我喝个酒,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
我下意识想要拒绝,可是想到不久前格日勒爽快地给我预支了工资,拒绝的话又有些说不出口了,犹豫了半晌后只得不情不愿地同意了下来。
格日勒一见我点头,就跟得了圣旨一般,将十万不到的代步车开出了跑车的气场。
十分钟后,车子在酒吧一条街停了下来,格日勒热情地招呼我道:“走,哥今天带你开开眼,你个小乡巴佬一定还没来过这种地方吧。”
如果小乡巴佬这几个字是从其他人口中说出的话,我想我一定是要生气的,可当格日勒说出的时候,我却十分肯定他这话并无恶意。
而且他就是个喜欢给人起绰号的,从最开始的小兄弟,小朋友,到现在的小乡巴佬,几天的工夫已经给我换了三五个绰号了。
“这儿是我一朋友开的,只要我一句话的事,酒水全免。”格日勒还没开始喝酒,就已经开始满嘴跑起了火车,“小乡巴佬,你今天只管敞开了肚皮喝。”
我们刚一走近酒吧,就有个穿着服务生制服的男人凑了上来:“奥哥,你这阵子怎么都没过来啊?”
“这不就过来了么?”格日勒嬉皮笑脸地说道,“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刚认识的朋友,苟怀祖,以后有什么事还请兄弟们多罩着些。”
虽然之前没有来过酒吧一类的地方,可格日勒的话我却是熟悉得很,像是在哪里听见过。
我苦思冥想了一会儿,然后就都记起来了——这不是古惑仔电影里最常出现的桥段么,没想到这格日勒还是个中二少年,不对,应该是中二青年。
我正兀自出着神,手里就被人塞了个酒杯,酒杯里盛着碧绿的液体,看起来像酒又不像酒。
“愣着干什么,这是我朋友请你喝的,还不快干了。”格日勒催促了我一声,话音落下,自己一抬手一仰头,将杯子里的酒喝了个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