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急坏了爷爷,忙要将我往省城里送,只是拖拉机都借回来了,爷爷却又忽然说不去了。原来是他不知道从哪得来了个偏方,据说专治我这种病。
那时我还小,自然是什么都相信爷爷的,即便他所谓的偏方是香灰水混着蟾蜍粉,我也二话不说就喝了下去。
香灰水配蟾蜍粉的味道是我这辈子闻过最难闻的味道,我实在不想回忆了,光是一想到那味道我的胃里就翻江倒海得难受了起来。
不过说来也是神奇,就是一副这么奇葩的方子,我的病竟然就好了起来,不过爷爷说就算是好了,也得再巩固几天,于是我又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又喝了几天。
除此之外,我好像就再没吃过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了。
我将这件事告诉了白叔,白叔听后思考了一会儿,朝我确认道:“你刚才说的可是蟾蜍粉?”
我点点头,因为这是爷爷当时亲口和我说的,我记得很清楚。
“那你还记得是哪种蟾蜍么?”白叔又问。
不过这可就难倒我了,因为蟾蜍不就是蛤蟆么,难倒蛤蟆还有多少种么?我摇了摇,如实说道:“不记得了,而且也没有人和我说过。”
白叔又陷入了沉默,而且这一沉默就是十来分钟,到了后来我甚至都怀疑他已经忘了屋里还有我这么个人了,最后还是格日勒来敲了检查室的门,白叔才回过神来,将格日勒叫了进来。
不过他并没有朝着格日勒说起检查的结果,只让格日勒带着我离开,说等他有了新的发现以后自会联系我们。
格日勒也没有多问,带着我出了检查室,便说要送我回学校。
我忙道:“小胖他醒了没有?我想去去看看他。”
格日勒说:“小胖没事,会有专门的医护人员给他检查治疗。”他边说边按下了电梯按钮,“倒是你自己现在这副样子吓人的很,赶紧回宿舍睡个觉,有什么事都等你把自己的状态调整好了再说。”
“叮”,电梯门打开,我跟着格日勒进了电梯,想了想后还是没忍住问道:“你不准备问问我检查的结果么?”
“不用。”格日勒不在意地说道,“就算没有白叔给你安排的检查,我也知道你的体质特殊。”
“那你为什么还要带我来这里?”我一脸不解。
格日勒解释道:“因为我就算再确定,那也终究只是我的猜测,做不得数,只有白叔发了话,那才能另众人信服。”
我还是理解不了,“为什么要让他们信服?他们不信就不信好了,这是我自己的事情,跟旁人有什么关系?”
格日勒说:“这你就不用知道了,你只需要知道,当他们知道了你是至阴命格,又是特殊体质,还有阴阳眼在身,进入阴阳师系统的可能就会大上许多。”
我撇了撇嘴说道:“其实你知道的,我对进不进入阴阳师系统真的不怎么在意。”
“我当然知道。”格日勒无所谓地说道,“可你得还我的钱不是么?”
格日勒的话一下又戳中了我的痛处,我重重地叹了口气问道:“那如果等我把钱还清了,我还能再推出系统么?”
格日勒轻笑了一声,说道:“当然,这是你的自由。”
我松了口气,不过一想也是,毕竟这阴阳师系统又不是传销组织,哪有加入了就不给走的道理。
格日勒将我送回了学校以后就离开了,我回到宿舍的时候,宿舍里只有我一个人在,不过这样也好,正落得个清净。我去浴室洗了个澡,将身上的血水汗水洗去,就爬上了床睡觉。
这一觉睡得极其安稳,就连李锋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知道,只知道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李锋就站在我的床边问道:“你昨天晚上去了哪里,你一晚上没有回来,我们大家都很担心你。”
我慢慢坐起身来,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手腕处的通玉石吸引去了目光。
通玉石不知怎么的又回到了我的手上,而且还在一闪一闪发出微光,我立马将衣袖拉了下来,把通玉石盖在了下面。好在我的动作够快,李锋并没有察觉出异样,只是又把刚才的问题重复了一遍。
我忙道:“昨天和朋友玩得太晚了,路过学校的时候发现校门已经关了。”
李锋并没有起疑,又问道:“那你吃饭了?要不要一起?”
被他这么一说我倒是立马感觉到饿了,想着一时半会儿也没什么要紧的时候,便点了点头,穿好衣服和李锋一起出了门。
作为同是欠了格日勒钱的人,我和李锋都穷得叮当响,晚饭也就只能在学校的食堂里解决了。
眼看着前面的队伍越来越短,终于要轮到我们了,李锋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他只是看了眼手机上的号码,眉头就蹙了起来。
“嗯,好,我这就赶过来。”李锋接了电话,面色变得十分沉重,招呼都没和我打一声,就快步朝着食堂大门走了过去。
我猜他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忙追了上去,虽说不见得能帮得上忙,但多个人在,万一真有什么事也好商量。
不过真当我跟着李锋一起坐上了出租车,我才发现,这件事情上还真没有我说话的份儿。
李锋坐在出租车里,不断地催促着司机,那司机也不是个好脾气地,没好气地回了一句:“你这么急,咋不坐飞机过去呢?”
李锋咬着牙,像是想和那司机理论,但想了想还是忍了下来,说道:“那麻烦师傅你尽量快些。”
司机对他的话置若罔闻,依旧是一副不紧不慢的强调,好在这个时间点路上的行人车辆并不多,只用了十多分钟就把我们送到了医院。
李锋下车的时候太过心急,还差点绊了一跤,幸好我在旁边拉了他一把,才没有真的摔在地上。李锋转头朝我感激地看了一眼,快步走进医院,朝着住院大楼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