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莽牛奔野

清晨,寒气袅袅。在无尽的沙漠里,还有着点点的星光洒落在整个黄沙世界里,沙漠里一片宁静。

在星石寨的一间篱笆院子里,一个满头都是白发,但是梳理得很整齐的老人笔直的站立在黄沙上。虽然年纪已经很大,但是老人的身形却一点也不显佝偻,反而苍劲有力。而在他的身前,却是站着一个身材比较瘦小的小男孩。

“天地间充及着无穷无尽的强大元气,这些元气我们看不到,却真实存在。武道修练的第一步,就是要把天地间无形无相,却无处不在的磅礴元气吸引到体内,淬炼肉体,打好武道的基础。只有肉身强健了,才能容纳更强的力量。”

丁笑苍虽然醒来不久,但是却也知道,自己的爷爷是寨子里有数的高手,对于修炼,也是有着自己独特的见解。而现在,自己的爷爷就在为自己讲解着修炼的要点。

一旁的丁笑苍,挺着瘦小的身体站立在黄沙之中。虽然现在还是清晨,露水也才刚刚落下,许多人都还没有起床。而这个只有五岁的小孩,却是眼中没有一丝的睡意。

老人说的尽心,他听的也用心。几乎是一眨不眨的听着老人给他讲述修炼的方法,可不像他自己从书上看6的那么简单。

“修炼,仅仅修炼功法是不够的。莽牛劲,原本不是属于我们星石寨的东西,是爷爷当年游历大陆的时候,从外面带回来的。里面就是包括了一套莽牛拳,而通过这些武技的修炼,对于身体锤炼,也是有着很大的好处的。不仅仅可以增加肉身的强度,甚至还能够促进身体对于元气的吸收。”

“而修炼武道,第一大境界就是淬体境界。一共分为九重。莽牛劲的三个境界,就分别对应着淬体境的九个层次。当莽牛劲修炼到了大成的时候,就是进入武道的第二大境界元体境了。而我们寨子的第一高手,也只是淬体境八重的高手,但是却也是附近八百里沙漠中顶级的强者。如果,你能够成为元体境的强者,那你也能够有机会走出这一片沙漠,到外面的世界去闯闯了……”

说道这里,老人的眼神里,似乎多了一丝的怀念。

丁笑苍也从爷爷的话中听出了什么:“爷爷说,这本莽牛劲不是我们沙漠里的,而是爷爷从外面的世界带回沙漠的。这么说来,爷爷年轻的时候肯定去过沙漠外面,只不过后来回来了而已。看样子……爷爷他老人家年轻的时候,不简单啊。”

丁笑苍这样想着,只看见,爷爷忽然将架势一拉开,满头的白发开始在晨风力飞扬。很随意,但是整个人却显得异常有气势,而且也很有力。仿佛一头生活在草原上的莽牛,要奋力向前冲去一般。

“笑苍,看好了!爷爷现在将这莽牛劲中的拳法演练一次给你看!”

对于一般人来说,都是通过练习一些武技来引起天地的共鸣,然后引天地元气进入体内开始修炼的。想要只靠冥想就吸收天地元气,可不是一般的难。

所以老人也是从拳法开始,一点一点的教给小丁笑苍。

“莽牛劲第一式莽牛出洞!”

“莽牛劲第二式莽牛奔野!”

老人为了让丁笑苍能够将莽牛拳中的一些招式还有动作看清楚,特地散去了一身元气,纯以肉身的力量演练这套以力量为长的拳法。

没有想到,爷爷虽然一把年纪,甚至满头的都是白发,但是他的肉体力量也极高,尽管散去了罡劲,但一招一式打来,也是拳风呼呼,有牛鸣之声。从这里也不难看出他年轻时候的不凡,至少,能够拥有这样的力量,恐怕不是弱者。

丁笑苍看得仔细,他的心神本来就比常人要强大许多,如今特意来观看,只是快速的演练了一遍,但是其中的一些动作,却都被丁笑苍给记在了脑海中。甚至,还开始在脑海中,跟随着爷爷的动作,试着在脑海中独自演练起来,也是对于一些重要的地方有了些了解。

心神强大,对于任何东西的学习,都是有着一种先天的优势,好处不是一般大。

看着看着,不知不觉中,一套莽牛拳就已经被爷爷全部都演练了一遍。而丁笑苍竟然也情不自禁开始跟着爷爷的动作自己打起了莽牛拳。

“好,很好!笑苍,要是能够将你的脚和你的拳头配合起来,形成一种莽牛忽然从洞中冲出来时候的气势,那就更好了!”

老人在一旁看着丁笑苍瘦小的身体在黄沙之中翻腾,像是一头还没有完全站稳的雏牛,但是那种属于牛的锋芒和不屈的气势,已经开始在这个瘦小的孩子身上呈现。老人也是忍不住的连连叫好,再在一旁指点上一两句。

虽然力量有些不够,但是拳法中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已经可以明白了。这是一种很好的开始。

“笑苍,拳法你现在已经基本掌握了,只是其中的一些精髓的地方,你还不明白。我来再为你演示一遍,你看好了。这套拳法打到深处,也是极为厉害的,”

转眼间,十天的时间便是过去了。而在这十天里,丁笑苍几乎每天都是在重复练习着这套莽牛拳,莽牛拳的十八种招式,都已经被他练习得有模有样,连爷爷那样高的眼光都是忍不住要夸他是天才。

而光光会拳法,还是不够的,现在爷爷就是在教丁笑苍莽牛拳的精髓,让他更好的去领悟。

莽牛十八势演练到最后,老人突然屈身下蹲,然后猛然弹身而起。老人仿佛恢复了青春,不再是一个迟暮的老人,而是莽牛的化身,彻底的变成了一头奔走在草原上的莽牛。时而奔腾时而冲撞,小小的篱笆院子都挡不住老人的脚步。

“莽牛冲撞!”老人吐气开声,同时双拳击出,这一下势若奔雷,快若闪电。老人身边的空气,猛烈的撑动起来,气流卷动,像两条大蛇,缠在方林粗壮的手臂上交缠变化。

老人原本已经干瘪的身体,也是在莽牛劲的冲击下显现出精壮的肌肉,强大而有力,一股属于草原莽牛才有的气势在老人的身体中升起。

“哞!”

一声震天的牛嗷中,老人两条手臂搅动的气流突然凝聚为两条栩栩如生的青色莽牛,两条莽牛浑身肌肉虬结,充满了暴炸的力量。一声长吟后,牛眼怒睁,四蹄同时划动,带着一股劲风如箭矢般飞了出去。

“砰砰!”

篱笆院子里两株碗口粗的大树被莽牛撞中,整条树干轰然碎裂,化为无数树屑四散开来。

黄沙漫天,莽牛的气流才是渐渐消失。而在老人的脚下,早就出现了一个黄沙深坑,一个个的脚印印照在黄沙深坑的底部。全部都是老人强大有力的双脚踩踏冲撞间留下的,尤其是刚刚气流形成的莽牛,同时也在丁笑苍的心里留下深深的震撼。

丁笑苍稚嫩的眼睛里露出震惊的神色,这莽牛拳他也练过好几次,但也没想过能有这般的力。

在爷爷演练莽牛拳的时候,丁笑苍看得清清楚楚,爷爷并没有使用身上的元气,一切都是在依靠肉身的力量在发挥,还有他发出的两道莽牛劲,完全是凭借肉身的力量,搅动空气,以巧劲凝成。

“这招莽牛冲撞,普通人练到绝顶也就是拳风呼啸,洪亮如牛吼。要想发出两头牛形,对肉体力量有极大要求,还要配上一些细微的巧劲。以你现在的力量,还达不到要求。一会儿,我把决窍告诉你,等你力量到了,练起来自然水到渠成。”

老人收功站立,脸不红,气不喘,显示了强大的武道修为。即便此刻只是随意的站立,也还能在老人的身上看出莽牛的影子,那种冲击愿野,践踏天地的气势,还是不断的冲击着丁笑苍。

“好了,该教给你的,爷爷也都教给你了。你现在年纪还小,身体也比较虚弱,对于莽牛拳一定要勤加练习,对你的身体恢复有好处。”

爷爷说着,转身向小木屋走去。在身后的黄沙中留下一个个深刻的脚印。

“嗯!”

丁笑苍暗自点头,走到院子中间,脑海里全部都是爷爷刚才打莽牛拳时候的样子。那样的沉稳有力,那样的气冲天地……

丁笑苍弱小的身体渐渐的拉开架势,将一套莽牛拳缓缓舒展开来。

“莽牛出洞!”丁笑苍受到爷爷的感染,对于莽牛拳也有了更深刻的认识。想像自己化作了荒野上的一只莽牛,清晨时,从洞穴内走出,面对无边的草原,随后用自己全身的力气,去完成冲撞的动作。

“砰!”

丁笑苍衣袍振荡,一拳打在空气里,发出砰砰响声,仿佛打在实物上一样。

虽然距离以肉身的力量,引动气流,化成两头冲击原野的莽牛的境界还有很远的差距,但是这也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这是拳法修练到一定境界才有的。

老人走到木屋门口,忽然听到背后传来的这声清脆的声响,在清晨的院子里,也显得格外的清楚。

老人忽然停下了脚步,有些惊喜。

“咦?这么快就可以以拳震动空气,发出拳风了?看来,笑苍这孩子真的是一个练武的天才,小小年纪就可以达到如此的境界,而且他的身体还是那么虚弱,连普通人家的孩子都不如……或许,他比他爹更有天赋吧。这样,你在九泉之下,也能安心一点了。”

老人转身离去,而丁笑苍却并不知道老人的想法,还在一点一点的打着莽牛拳法。而且有了几分老人演练时候的神韵。

用头顶的角,去撕裂天空。用脚下的蹄,去践踏大地。莽牛奔于野,为的只是践踏一切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