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顺着擂台上的纹路,缓慢地流落在地上。她跪在我的身后,背对着我,也不知是什么表情。我把剑凌空一划,把刀锋放在左手中划出血印。
“啧。”嘴角微微提起,我让我的血与她的血一齐滴落到更低的地上。
我或许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这么做,只是觉得,任何事都有一个说不出的理由。而且,这擂台上的符文我似乎在哪里见过。
加上我的血后,眨眼的瞬间,鲜红已布满了整个擂台。所有人都屏息以待,期待会发生什么事情。
她的血干枯了,尸体倒下,显现出应有的灰白色。
“不!”追随她的人们发出绝望的尖叫。
我淡淡的扫视了一眼,才发现,她带来的人们基本都是男仆、男宠。
所以就给我准备了那些男宠?!内心深处一秒打回原形。
等等,男宠?好主意。我瞬间变成了一个腹黑的形象。
清脆的口哨声响起,数道身影迅速在我身后站立。
“主人。”动作一致,表情一致,语调一致,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这就是对比,比起那些只会暖床、供人取乐的男宠们,我更喜欢的还是可以摧毁敌人的战斗团队。
随意地打了个响指,我坐回椅子上优雅地翘着二郎腿。
“主人,全都在这。”上官雷单膝跪在地上,事无巨细的向我汇报着。
我微微仰头,看向一个,说:“你所知道的。”
那人先是一颤,最后像是下定决心一般,一个字也没说。
“有骨气。”我摆摆手,以示这件事不用再处理了。
所有人又都迅速撤回,只留下了上官雷还站在我身边。
四人对鼎,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火药味。
“……”我想动一下都紧张的要死。
“啊!”有人发出尖叫,所有人都露出恐怖的神色。
回头,那具“尸体”一点一点站了起来。
我抽出腰间那根漆黑的笛子,撩动了一下末尾的红穗,放到唇边蓄势待发。
塞巴斯蒂安目光一凛,开口道:‘等等,不对劲。’
地上的血仿佛录像带回放一般,重新流回了她的身体内。地上的符文也在这时候清晰起来。
复活咒!我压制住内心的恐慌,微微颤抖的双手把笛子送到唇边,近乎慌乱的吹奏起来。
根本就不行,吹奏出的曲调好几次都差点破音。我对复活咒的恐惧是发自灵魂的,是永远无法消除的。
“别慌。”塞巴斯蒂安在我耳边轻轻的说,我真的没颤抖的那么厉害了。
“别慌。”他又重复了一遍。“放轻松,没事的,你可以。”
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次睁开眼眸中已经充满了坚毅。
笛声幽幽,时而凄凉,时而舒缓。镇魂曲的曲调渐渐被我从笛子里吹奏而出。
曲音落,魂已息。我淡淡地说:“愿逝者安息。”
空中,云上传来咯咯咯的笑声,还有许些嬉笑打闹声。
原来,她原本也只是一个无知的孩子,一尘不染、天真无邪。
唇角再次绽放出笑容,我用风将广场上的栀子花全部吹向空中。
你可以安息了,但我的故事似乎还很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