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原本也是一个十足的尙巫分子,至从听了西门河的高谈阔论后,就从尙巫转变到反巫来了。
固仿佛一下子认清了巫婆的害人嘴脸,他要做一个锄巫的勇士。
樗萼看着被巫婆搅得天翻地覆的邺城,他要动手收拾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不能再让她们胡作非为了。可是,衙门里的很多人都站出来反对他,没有一个愿意站在他这条线上的。
樗萼坐在哪里生着闷气,谁和他说话他都不理。这时候,固大摇大摆的走进来了。
固走到樗萼跟前:“大人,您下了决心了没有啊?这事实在不能再拖了?
樗萼刚端起的茶碗,啪嗒就扔了过来,碗落在地上碎了,却溅了固一身茶水,茶叶儿还贴在固的锦袍上呢?”
固先是吃惊了一下,接着就陪着笑脸说:“大人,你是怎么了?”
樗萼耷拉着脸:“这巫婆作法,也确实很可恶,越来越猖狂了,连我这个父母官都不放眼里了,我还真想杀一杀她们的气焰!可是,这衙门里大大小小的人物,没有一个支持我的,她们听到我要惩罚这些巫婆,个个都吓的尿了裤子,还说我在亵渎神灵!”
固看着情绪激动的樗萼,想着法子说服他,不能让他打退堂鼔。
固从地上捡起一块茶碗的碎片,对樗萼说:“这邺城的天下,就好比你刚才端的这个茶碗,而巫婆作法就如碗里的那茶叶,它可以让水变色,但茶碗还操纵在你手里,如果巫婆不在是那茶叶,而是毒药,喝下茶水的是你,当然文侯首先惩罚的也是你!”
樗萼摸着下巴:“我也是这样想的,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你在让我想想吧?”
固看着犹豫不决的樗萼,忧心忡忡地说:“大人,这件事情趁早不趁晚啊,您再不早做决定,可就真来不及了。”
此时,樗萼的夫人焦急的跑来了,大叫:“老爷,咱闺女怕是不行了,你赶紧去瞧瞧啊?”
樗萼急忙往小厢房里跑。
一个女孩子在床上疼痛得翻来覆去,口吐不止,还不停地打着哆嗦,眼歪口斜,非常的吓人。
樗萼催促着仆人:“找大夫啊!去啊?”
樗萼的夫人说:“都请过大夫了,大夫说怕是不治之症!”
樗萼:“胡说!找最好的大夫。快去啊!”
他的夫人说:“没用的,老爷!”
樗萼不耐烦地说:“闺女都这样了,捡有用的说。”
“请巫婆作法,给闺女除妖!”夫人看着他。他怒斥:“别整那没用的,好好去找个大夫!”
仆人们扑通扑通全跪下了:“老爷,除了巫婆,没人能治好小姐的病!”
樗萼看了眼抽风都抽得翻起白眼的闺女,无奈的说:“去吧去吧!请巫婆去吧!”
樗萼嘴里这么说,心里却打定主意。如果巫婆治不好她女儿的病,他就借此籍口向巫婆大开杀戒!
固走在路上,想着樗萼那里发生的事儿,心里不停地打着鼓。
“他不会去请巫婆作法吧?”
“怎么可能呢?”
“不,万一,他出于无奈,真的找了巫婆,那该如何是好呢?”
“他请了巫婆,那就是再打他自己的脸,他不会请的。”
“万一,万一的话,那该怎么办呢?”
他一阵心悸,掉转头走回去。
“我要阻止他,不能让他再犯傻!”
月荷坐着八人抬的鸾椅,很神气地穿过大街小巷,朝衙门而来。身后跟着她的弟子、三老、里长还有那敲敲打打的乐队。跟着看热闹的老百姓,排了长长一条队,一眼望不到尾。
月荷的鸾椅抬到衙门前,不见樗萼出来迎接,月荷就是不肯下来,吹奏的乐队不要命的吹打。
樗萼看着他的女儿,在给他女儿说着什么。仆人进来:“老爷,巫婆还是不肯下来!”
樗萼:“她不愿意下来,就让她呆在上面。”
夫人:“老爷,我们得给女儿看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