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羊被调回安邑问罪,西门豹暂管军务,亏那个不可一世的文侯想得出来。须鼓想到这些时,就咧嘴笑了,笑的是那样得意。
部下不解,问他:“大将军,你为何发笑啊?”
须鼓:“人人都说文侯如何如何了不起,我看也不过如此吗!”
一个部下提醒须鼓:“小心他们使诈!”
须鼓:“就算他们使诈,我也会把他们当蚂蚁一样摁死。”说完又是哈哈哈大笑。
探子回来向须鼓禀报,说魏营任凭我须鼓的人马怎么挑衅,都不肯派出人马出来。
须鼓:“消灭魏军的时刻到了,踏平魏境的千载难逢机会,就在眼前,冲杀!”
乐羊令高松带领五百死士,到目的地了。乐羊又派谭禁领事先准备好的一千兵,奔袭须鼓的军营那里隐藏起来,只待须鼓率大军出营后,就冲进须鼓粮草重地。
西门河这里是稳坐钓鱼台,只待那五百死士冲乱须鼓军队后,再突然冲出来截杀!
当须鼓的大军从高地冲下来后,突然现身的五百死士,象把锋利的匕首扎进了须鼓军队的心脏。那五百死士抱着必死的决心战斗的。因为他们每个人深知,既然他们的身份是死士,就意味着他们不被敌人杀死,也会被主将赐死。
须鼓的大军哪里遇到这种情形,看到不要命的死士,他们纷纷溃败,乱作一团。这时,一面书写“吴”字旗的将旗出现,如洪水的人马漫天卷地袭来。
站在高地的须鼓大叫:“不好,吴起这家伙,已经进了魏营,麻烦大了!”
须鼓的腿抖个不停,眼神也暗淡无光了。他看着个个象小老虎似的死士,急令部下挥军往大本营里撤。
大本营那边,火光冲天。须鼓的粮草燃起熊熊大火,又赶上大风,真的是火借风势,风助火力,唯恐那粮草烧不尽。
须鼓傻了眼,狂叫:“完了!一切全完了!”
这时,情报官走过来告诉他,说吴起根本就没来,率领魏军的主将仍旧是乐羊!须鼓发了疯地抄起青铜剑刺进了那情报官,喝斥:“你谎报军情,活该死!”
须鼓拔出剑,那情报官指着须鼓倒在了地上。
须鼓失叫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栽倒地上。部将急忙将他搀扶起。
须鼓自责:“为将者不明就里,认不清形势,冒然出兵,又不识敌人之诈,庸将也!听不进部下献言鲜策,致使今日巨败,我责无旁贷!”说着拔剑自刎。
部下纷纷跪下求告:“大将军,你且不可轻生啊!你是中山国的擎天柱,你如果死了,中山国也将不复存在了。”
须鼓痛心疾首:“我……我,我还有何面目去见国君啊!我死了算了!”
须鼓又捡起剑,要自杀!
部下们急忙哀求:“大将军,你如果要自裁的话,那就先杀死我们这些人吧?我们才是该死之人!”
须鼓忧心如焚,悔恨地说:“乐羊被我连续打败十四次啊!一个接连吃败仗的主将,还不被文侯调走,还再继续和我对峙,我是应该想到的啊?突然一天,临阵易将,错露百出,这是兵家大忌,我更该想到的啊!……”
部下们见须鼓痛哭流涕的自责,谩骂自己,也跟着哭声一片。
“你们不知道护着大将军出逃,却在这里哭丧!你们是准备给大将军收尸啊!”
乐舒看着哭着一团的众人,跺脚大声嚷着。
众人看着乐舒,不禁问:“乐将军,这漫山遍野尽是魏军,我们怎么才能救出大将军啊?”
乐舒拍着胸脯说:“有我乐舒在,准保大将军无恙!”
众人说:“乐将军有何高见啊?如此自信!”
乐舒:“魏军的主将乐羊是我的父亲,虎毒还不食子呢!我父乐羊决不会为难我!”
有人认为乐舒的话有道理,有人担心乐舒会趁机劫须鼓投奔乐羊。
于是,两拨持不同意见之人,争吵不休。
乐舒也骑虎难下,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须鼓呢?婆说婆有理公说公有理,也一时理不清头绪了。
眼瞅着魏军就要攻上来了,情势不容乐观,在向极其恶劣的趋势发展!已经容不得思考了。
须鼓:“大伙儿,我们横竖都是死!我们就和他们死战到底吧!”
乐舒:“大将军,他们死不足惜,您可就不一样了!您就跟我走吧!我保着您杀出重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