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枞被掐住脖子,一时间气有些喘不上来,憋的只觉得脸都是胀的。
张齐在旁边欣赏了一会儿吕枞红的跟猪肝一样的脸色,然后才跟黎鹏说道:“行了梨子,放开吧,一会儿该把吕大人憋死了。”
黎鹏松手站起身,白了张齐一眼,“你才梨子呢,说了叫我名字!”
张齐嘿嘿一笑,表示自己死不认错,坚决不改,黎鹏也拿他没辙。
吕枞在那不停地咳嗽,然后就瞥见张齐蹲在了自己旁边,就挨着那把铡刀。
张齐摸了把铡刀的刀背,顺着纹路一点点向下,摸到被下面底座隐藏起来的刀刃,啧啧两声,“吕大人,你可真有幸,这把铡刀可是许久没有出过山了,十几年来你是第一个呢。”
谁要当这种第一个啊?还荣幸??
“我……我要见闲王殿下,我要见威远侯世子!我……我不要在这……我……”
张齐突然间伸手就是一巴掌,打得吕枞偏过了脸,因为牙齿划破了口腔,还吐了一点血出来。
吕枞不敢说话了,张齐拍拍他的脸,又笑道:“吕大人,你老实点吧,在这里,你除了说出来该说得,别的什么都没用。”
吕枞被那一巴掌打的脸肿了起来,说话也有些不清晰,他眼泪已经开始打转了,“我真的……不知道你们想问什么啊!你们……还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
“诶呦,”张齐顿时诧异地叫出声来,“这吕大人啊,您怎么还哭了呢?这不是您风格啊。”
被他这么一喊,吕枞的眼泪算是彻底掉下来了,他扯着嗓子开始哭:“我已经被你们打成这样了,你们还要用铡刀弄死我!我哭都不行了?!还有没有王法了?!”
黎鹏被他逗乐了,“吕大人还知道王法?您不是向来无法无天吗。”
张齐也在旁边笑,颇有点乐不可支的意思,“吕大人,我们也不想和你这么折腾,打人而也需要力气的。我们也累,你还疼,有什么必要呢?你把风雨楼的事情交代了不就没事儿了吗。”
风雨楼?吕枞一僵,连忙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风雨楼在哪!”
张齐无奈摇头,“吕大人,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问的是风雨楼在哪了?”
没……没问……吕枞一愣,顿时反应过来自己把自己给卖了。
张齐倚在铡刀上,懒懒问道:“行了,都这份上了,还不说?”
“吕大人,您可得想好了,坦白从宽,您还能留条命。不然……”张齐拍了拍身底下的铡刀,“这东西可等着您呢。”
吕枞咽了口口水,眼泪还在脸上的肥肉上面挂着,颤巍巍地好不可怜。
“我……不能说……我说了,就活不了了!”
黎鹏冷冷道:“你不说也活不了。”
吕枞低着头,眼珠来回转动,喘息都变得急促起来,“我……我要是说了,他们会弄死我!他们……他们太厉害,我躲不过去的!”
他们?张齐和黎鹏对视一眼,“你指的是风雨楼的杀手吗?”
吕枞缓缓点了下头,“如果我说了……他们会杀了我……我就没命了……我不能说……不能说……”
“他们杀不了你。”突然从牢房外面传来一个声音,几人抬头看去,原来是宗铎已经到了门外。
张齐和黎鹏立刻站直,恭敬道:“世子!”
宗铎轻点了下头,“嗯,辛苦了。”
两人连说不辛苦,张齐就交代了一下刚才的审问状况:“风雨楼在哪他肯定知道,可是就是不肯说。”
宗铎看着吕枞,“你如果担心风雨楼的杀手来杀你,那没有必要了,我们能够保证你的安全。只要你坦白交代,性命安全是没问题的。”
宗铎说得笃定,吕枞有点疑虑,但不知为何有点相信,“世子……说真的?”
“是真的。”宗铎淡淡道,“你是我们重要的证人,无论如何我们也不希望你现在就死,更何况是死在风雨楼手里。”
吕枞扁了扁嘴,冷汗和眼泪也消了不少,沉默了半晌。
“我说……那你们要保证我安全。”
“绝对保证。”
吕枞吁了口气,缓缓道:“西南的风雨楼分布外面都知道叫历柒,但是没人知道在哪。”
“这我们都知道,”张齐忍不住说道,“说重点!”
吕枞苦笑了下,点头继续道:“我也是意外才知道的……那个历柒,其实在苗疆的地盘。”
苗疆?
“对,苗疆。”吕枞眼神放空,像是回忆一样,“我当时是被人带着去的,蒙了眼睛,有人领路,全程不许说话。”
这么神秘?宗铎轻皱了下眉头,“所以地方到底在哪?”
“其实具体我不知道,只是我知道那里的东西有一种是苗疆的尸魂香。”
“那是什么?”张齐还没听过这东西呢,他悄悄问了下黎鹏,黎鹏也摇头表示不懂。
吕枞开始解释道:“尸魂香这东西我也是在京城的时候意外闻到过,那是苗疆的一种奇特的香,据说是有迷魂的作用,而且有慢性的毒性。”
慢性毒的迷魂香?
“你是怎么闻出来的?”
吕枞笑了出来,“他们让我走的那条道里全是尸魂香,我怎么可能闻不出来?”
“可是就算知道有尸魂香,也不代表就知道地方在哪啊。”
“其实这是跟尸魂香的配置有关系。”
黎鹏终于笑了一下,“你还知道尸魂香的配置?”
吕枞无力点头,“我好歹当初也算是励精图治过的,对这些东西也下了苦工去了解。那个尸魂香,只有在有温泉的地方才最好弄,不然,不会有极好的效果。”
温泉……苗疆有温泉的地方,就是那里了!
“什么?!你说风雨楼的西南分部其实在苗疆?!”
秦慕辰瞪圆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不对吧,明明说好的是西南分部,怎么跑到苗疆去了?”
宗铎也说不好,只能把吕枞的说法转述了一遍,“按照吕枞的说法,的确是在那里。”
秦慕辰一手叉腰一手捂着额头转圈圈,喃喃道:“不对啊,这……莫名其妙就跑到苗疆去了?这怎么抓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