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篁清真的开始认真思考起什么是契兄弟来,陆玉均内心一阵好笑,连忙打断篁清道:“好了,我们先去看你父亲问出什么了吧。”
篁清被打断了思路,顺着陆玉均的意思点点头,跟着一起向篁则走去。
篁则见了陆玉均,叹口气道:“也没什么有用的,该知道的清儿都问过了。”
“没问到风雨楼和齐王的计划什么吗?”
篁则摇头道:“那个柯钦飞十分小心,这些事除了他自己和几个心腹,赵泽他们这种不是自己人或不够自己人的,根本都不知道。”
陆玉均托着下巴思索道:“看来这个柯钦飞堂主心思不一般呢。”
篁则点头表示赞同,然后就听到陆玉均又道:“只不过到现在听到的全是柯堂主,那位楼主是不是太没存在感了?”
嗯?篁则和篁清才反应过来,风雨楼楼主真正掌事的事楼主,怎么接连提起的都是堂主?
连赵泽和周礽也是现在才察觉自己说了、做了那么多事全是柯堂主的吩咐,楼主呢?
陆玉均玩味地笑了,这件事果然越来越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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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钦飞站在房间的桌边,看着手上的传信,冷笑出声。
“你们说历柒被人入侵了?”
浑身上下全是血的一个人急促地喘着气,对柯钦飞道:“我们都是从外面逃出来的,那些人一进去就遇见我们了!差点……我们差点全军覆没!”
柯钦飞看起来似乎并不是很在意,他淡淡道:“全军覆没?你们不是还有三个人吗。”
说话那人咬了咬牙,又道:“可是我们原来……原来有三十多个弟兄!”
柯钦飞轻哼着将信扔到了桌子上,道:“你们这么说我凭什么信?就凭你们这一身不知哪来的血?”
三个人身上大部分是敌人的血,自己身上除了一个人有多道刀伤,其余两人主要是青紫。
那人也知道自己无论如何解释柯钦飞都不会信自己,他只能直接说道:“我们受到袭击是真的!柯堂主,您应该为我们做主!”
“做主?”柯钦飞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你们一个早就脱离了风雨楼的组织,还总是打着风雨楼的幌子干些不为人知的事情,我堂堂风雨楼堂主,帮你们?”
那人没想到柯钦飞居然如此过河拆桥,惊怒道:“柯堂主!难道你忘了……”
话未说完,柯钦飞直接开口声音盖过了他的话,打断他道:“我有什么是需要记得的?!”
那人被柯钦飞说得怔住,柯钦飞走到他面前,微微弯腰看着他的眼睛,“我觉得你们应该有点觉悟,想要什么都是必须付出代价的,随随便便就像拿到不属于你的利益,总有一天要吐出来。”
甚至吐出自己的腑脏!
那人死死咬着牙,额上甚至暴起了青筋。他也不想求柯钦飞,但是没办法,除了柯钦飞没人可以帮他们。他只能强忍怒气,继续道:“柯堂主,我们兄弟所求不多,只是求您……救救我们,给我们一条生路。”
柯钦飞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哦,生路。”
“不过你们大概搞错了什么。”柯钦飞直起腰身,轻笑道:“不是救你们,是放你们一条生路。”
什么?三个人都愣住了,什么叫……放他们一条生路……?
另一个人反应了过来,瞳孔一缩,开口道:“难不成是你……?!”
话音被憋在了呕出血来的喉间,他颤抖地捂住自己的脖子,但是脖子上凸出的红色血脉和口中源源不断的鲜血证明着他生命的逝去。
突然间又死了一个人,最开始说话的那个人有些受不了了,他大声吼道:“柯钦飞!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柯钦飞微微蹙着眉看他,像是看小丑一样,“他都知道了你难道不清楚?”
“杀你们的人是我派去的,历柒也是我吩咐灭掉的。”
“这下,懂了吗?”
那人艰难地咽了咽口水,难以相信道:“……为什么?”
柯钦飞缓步走道桌边坐下,拿起桌子中间放着的茶杯把玩,道:“你们一开始有用又有趣,我用你们。但是现在没用了,我何苦留着你们当自己的把柄?”
“柯钦飞……你太狠毒了!你竟然卸磨杀驴!”
柯钦飞嗤笑一声,不屑地看着他道:“卸磨杀驴?别给自己贴金了,你也配当驴?”
“你充其量就是条狗,还是连看门狗都不如的那种。”
被连番刺激侮辱,那人终于无法再忍下去了。他顿时暴起,整个人扑向了柯钦飞,手上的暗器齐发,顺江将柯钦飞包围在正中间!
然而柯钦飞抬手震袖一挥,内力震荡间暗器被纷纷击落。那人冲到柯钦飞面前,柯钦飞回手抓住他的手腕,拧身一掰,将他扣在了桌子上。
只听“喀拉”一声,那人的手臂被柯钦飞直接掰断,呈不正常的角度扭曲着。
那人几乎要碎了牙,牙龈都渗出了血,硬撑着没有喊出一点声音。
柯钦飞扣着他的手转了转,骨头之间摩擦的声音清晰可闻。“挺硬气的,可惜没用。”
另外一个人眼睁睁看着那人的皮肤上慢慢浮现了一层诡异的棕黑色,接着皮肉开始发出莫名的“滋滋”声,而且逐渐萎缩了下去。
短短一段时间,那个人整个几乎萎缩成了一具干尸。
惊惧之下,他转身欲逃。然而刚刚跑到门口,突然顿住了。他的胸口慢慢流出了血,最后扒着门,委顿了下去。
柯钦飞早已将手里扣着的“干尸”扔掉了,他从怀里掏出一条手帕,轻轻擦了擦手,淡淡撇了地上的三具尸体一眼,对门外道:“来收拾了。”
门外看起来是没有人的,柯钦飞一唤之下,陡然出现了两个人。他们走进屋内,将三具尸体利索拖走。
柯钦飞看着室内留下的血迹,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个瓶子,洒在了那些血迹上。
血迹发出了一阵瘆人的响声,接连冒出阵阵白烟,很快就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