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嘴归贫嘴,该干的还是要干。
陆玉均跟着他们两个一起看分布图,就老是有种自己是个伴读的感觉。
老是沉默也不是办法,陆玉均开口道:“你们在这里计划的挺好,可是各方土司听话吗?”
不是说当地势力都可自由自在了?根本不理会朝廷?
对此,宗铎解释道:“不理会朝廷的只是一部分,很多还是不敢缨朝廷之锋的。”
陆玉均恍然点头,“那么你们打算联合听话的土司共同打击那条走私带上的人,苗疆怎么办?”
乱起来的话,不可能对方只针对一个点吧。
“苗疆不是还有圣主帮忙?我们出兵从旁辅助就行了”秦慕辰特别理所当然道。
毕竟苗疆篁正闹起来也是要把篁则拉下马,哪怕说苗疆乱了对大渊的影响也不会小而且他们也不希望齐王和篁正掌控苗疆。可终究而言,最直接也是收到最大威胁的其实就是篁则。
陆玉均用扇子指了指西南的兵营,“说的是不错,只不过确定这些兵可以两方作战?”
真到了乱起来的时候必须要做好两面围攻的准备,可是据他所知,西南的兵力虽多,可是很多战斗力并不强。
要这些兵解决掉厮杀多年的走私带盗匪和训练有素的齐王私兵?
有点悬。
这一点也是秦慕辰在担心的。
单纯的兵力不足还可以调兵解决,然而兵力很足却战斗力不高就很糟糕了。惫懒的兵什么将都难带的起来。
说着,陆玉均和秦慕辰一起将视线投到了宗铎身上。宗铎淡定非常,练兵与他而言是家常便饭,径直道:“早就在练了。”
“啊?”秦慕辰愣住,“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这个正经兵权的掌管人怎么都不知道的??
“殿下忙于吕枞案,大概分身乏术,我就先一步过去了。”言下之意,等着你想起来黄花菜都凉成干了。
秦慕辰有点理屈,特别是想起之前理直气壮将事情撇给宗铎自己跑到苗疆找篁清那件事,本来就不多的底气彻底泄光了。
最后磕绊着笑道:“既然你有准备我就放心了。”
陆玉均在一旁偷笑,连用扇子挡都不挡了,偷笑得十分“大方”。
“那一件事交给宗兄算是解决一半,你们接下来的打算是什么?”
说起来还是宗铎计划充分,“想来齐王他们要动作总还是要准备一段时间,所以打算先解决掉那些走私带,初步切断他们的一条路。”
“一条路?”这意思是那条走私带也是齐王的势力范围?
“虽然并不算是齐王的势力,但是那里的人见钱眼开,齐王完全有能力从那里得到援助。”而且一旦他们兵败,很有可能那里就是他们的退路。
这么说陆玉均就懂了,“之前提到苗疆有火器,不会这些人也有吧?”
不幸的是,陆玉均说对了。
“有,虽然是早就被淘汰了的,也有一定战斗力。”
火器被倒卖这种事皇帝愤怒到砸了书房,宗铎和秦慕辰没砸东西但实际上怒气一点不比皇帝小。
也正是这个原因,宗铎在很早的时候就和附近的火器营递了消息,送来了一大批的火器。
绝对的火力充足。
军营正在训练,宗铎带秦慕辰和陆玉均进去观看,顺便就看了火器库。
看着那摞得和小山一样的火药堆,陆玉均为那些负隅顽抗的家伙们稍微默哀一秒钟以示怜悯。
“看来对付那些人宗兄很有把握。”
宗铎依然是面无表情的,陆玉均却能感觉出宗铎隐隐透出的傲然。
“那是自然。”
他垂眸一笑,道:“那看来没我什么事了。”
宗铎半点也不给他偷懒的机会,转而道:“但是陆兄有其他事要做。”
……还是要干活。
陆玉均无奈,“说吧,什么事。”
宗铎向秦慕辰示意了一下,秦慕辰会意道:“陆兄主要不是和走私带的人对上,而是和这个江湖势力。”
“江湖势力?”陆玉均奇怪道,又有江湖势力掺合进去了?
不会是唐门吧?!唐门很难缠的!
还好接下来秦慕辰说的不是唐门,“是一个叫锐锋堂的门派。”
陆玉均眨眨眼,怎么锐锋堂有扯进去了?
忽然想起之前离开的苦僧,不知道到没到慕云寺,还有庄女侠……
唉,他还真是不知不觉就扯进了数不清的麻烦里。
“锐锋堂和这些势力混在一起吗?”
秦慕辰有点纠结,是宗铎说的:“不算是混在一起,但是他们有合作,而且他们储藏的火器的地方是锐锋堂设计建造的。作为条件,他们倒卖出去的火器无偿送给锐锋堂一份。”
陆玉均懂了,“就是锐锋堂以建造机关为条件,换火器来进行研究。”
宗铎点头,“要说锐锋堂他们这么做触犯了大渊律法,可是现在形势特殊,网开一面不是不可以,只不过我们对锐锋堂不了解。”
“所以你们认为我了解,要我去探一探锐锋堂。”
合着他又是个联系人的角色。
秦慕辰打了个哈哈,“陆兄交友甚广,这么点事情不是举手之劳嘛。”
“两位对交友是不是有什么误解?”他什么时候和锐锋堂交上朋友了……明明只是和锐锋堂有交过手罢了。
“呵呵,不打不相识嘛。”秦慕辰都快词穷了,悄悄瞪宗铎也不知帮个腔。
大概是被瞪的想起这也是自己来此的任务了,宗铎开口道:“陆兄可否帮忙?”
极其简单的一句问话。
偏偏陆玉均没办法拒绝,“我去,不就是去找人么。”
锐锋堂他不熟,认识还算是认识。
陆玉均摇着扇子哀叹自己遇人不淑,秦慕辰在他的视线死角给宗铎比了个拇指。
果然还是宗铎好使。
宗铎也笑了笑,对陆玉均道:“陆兄这次去可以用上令牌,那里有一部分我们的探子,令牌可以发号施令。”
“哦?”无意间收获了令牌的用处,意外之喜?
陆玉均从怀里拿出令牌,当那个大大的“陆”字一入眼,他就推翻了自己刚才“喜”的想法,分明就是无妄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