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蕊心嫁给了一个门派,却是骆统的夫人,甚至后来进了风雨楼。
这个女子……心机不可谓不深沉。
话到这里,莫铮突然想起来,“对了,她有个儿子,我和你义母都见过。”
“儿子?”
“对。”莫铮点头道,“年纪……和我们那个走失的孩子差不多,只是要小一些。”
儿子……
难不成柯钦飞就是……
陆玉均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莫铮见状,问道:“你到底为何会问起她?”
“是因为一副画像。”陆玉均将画像拿了出来,道:“这幅画像是一个人要求我拿到的。可是他说这画像上的人,是他的妻子。”
“妻子?!”莫铮见到画像的一瞬间就愣住了,这明明就是姚蕊心!
“是谁要的画像?”
陆玉均摇摇头,“这个不能说,但是绝对不是所谓的小门派。”
莫铮也弄不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姚蕊心……她……”
之所以他看到这幅画像的一瞬间就知道是姚蕊心,除了画像格外传神之外,还因为那副画像,其实就是他亲手所画。
“这是您画的?”
陆玉均对此有些诧异,莫铮居然还给姚蕊心画过画像?
莫铮摸摸鼻子,叹道:“其实是给她们姐妹都画了一幅,给你义母的那幅早就不知哪里去了。”
陆玉均失笑,姚蕊心将这一幅画保留了这么久,然而义母的那幅居然已经不知道哪去了?
也不对,陆玉均突然察觉到一点。姚蕊心的画像在骆统手里,然而莫荥是意外发现的。这么说来,姚蕊心其实没有想从骆统手里拿回画像?
而且奇怪的是,莫荥对姚蕊心那般厌恶,却将画像好好保留。这又是为何?
莫铮对这些了解的不如陆玉均多,自然就没有想太多。
姚蕊心的消息第二天陆玉均就告知了宗铎。看着那幅画像,宗铎也不由陷入沉思。
陆玉均的疑惑宗铎也无法解释,现在唯一能确定的,大概就是柯钦飞、姚蕊心和风雨楼楼主之间的关系。
“那么风雨楼楼主死在柯钦飞手上,与姚蕊心是否有关?”
宗铎断言:“必然有关。”
风雨楼楼主的功力再弱,不可能被一个区区堂主杀死,哪怕他用了毒。
“而且按照莫荥的说法,那个毒对风雨楼楼主作用很大,难保不是姚蕊心给的柯钦飞。”
这样的确说得过去,“那么就是姚蕊心和柯钦飞联手谋害风雨楼楼主,目的……是为了掌控风雨楼?”
除此之外,他们也想不出有其他的目的。
宗铎也想不出,“应该是如此。”
“可是他们如何能肯定其他堂主会肯屈服于他们手下?”
比如封晟,一直和柯钦飞不对付,难道他们不担心封晟趁此机会怂恿其他人对他们群起而攻之?
宗铎蹙眉思索,“若是他们已经控制了其他堂主?或者一部分堂主?”
控制……陆玉均想了想柯钦飞那一手莫名的蛊术,也不是没可能。
“轩松,你对柯钦飞的蛊术可有了解?”
陆玉均不着痕迹地顿了下,而后摇头道:“不知道,但是和苗疆的蛊术绝对是不同的。”
宗铎似乎并未疑有他,继续道:“那这么看来,柯钦飞的身世也是个疑点。”
那个莫铮口中提到的小门派,会是什么门派?
是一个从江湖上不知不觉消失还不惹人注意的小门派?还是其实莫铮不知道实际上很大的门派?
可若是个大门派,为何莫铮会不知道?这不合常理。
除非……
“轩松想到了什么?”
陆玉均回过神,看向宗铎的演技过,“我怀疑当年那个小门派,其实是玉虚门。”
“玉虚门?”宗铎对陆玉均这种猜测有些不解,“可玉虚门在当时盛极一时,怎么可能被看作小门派?”
“正因为玉虚门盛极一时,而且玉虚门盛极一时的原因,远道可还记得?”
当然记得,无非就是神秘莫测又残忍至极的药童和控虫术……
等等。
控虫术!
见宗铎肃然起来的表情,陆玉均明白他开始懂自己的意思了,“就是因为玉虚门名声不好,所以姚家父母才会瞒着义父义母。”
宗铎调查过姚蕊雯的父母,可以说是武林中的书香门第,的确一般不会喜欢和玉虚门这种门派扯上关系。
可那又为何会将姚蕊心嫁进玉虚门?
对此,陆玉均不明白,宗铎也没有结论。
如果真的想要知道,恐怕只能从姚家人口中探知真相。
……难道他们要去问姚蕊雯?
陆玉均的第一反应是不能问,第二反应是她会知道姚蕊心嫁人的实情吗?
说到这里,陆玉均基本上确定了姚蕊心就是嫁入了玉虚门。那么一点疑点对他而言并没有什么意义。
但对宗铎而言,这很重要。
因为那涉及柯钦飞的身份,而柯钦飞现在是他涉足陆玉均过去的一个重要突破点。
从这几日和莫铮夫妇的相处中,宗铎得出了一个重要的信息。那就是陆玉均对自己的过去讳莫如深。
他几乎可以肯定,知道陆玉均过去的人,除了孟西泽孟老,大概没有其他人了。
哪怕是楼珏,也不过只是了解陆玉均有仇家和他在找妹妹罢了。
陆玉均其他的仇家没有一个有柯钦飞这种堪称坚持不懈的精神,一定要想办法置陆玉均于死地。
直觉告诉宗铎,弄清楚柯钦飞,就是成功的一半。
而现在,柯钦飞的身份也清楚了一半。
“如果柯钦飞是玉虚门的后人,那他为何一定要追杀你?”
宗铎问出的这句话,让陆玉均有种“终于来了”的感觉。
他早就察觉到宗铎在调查柯钦飞,只不过对方一直没说,他也就没提。
“大概是不知什么时候惹上的仇家?”
陆玉均耸耸肩,依然是那副毫不在乎的样子。
宗铎早就知道他会是这种敷衍一样的回答,“可你的仇家不止一个。”
“所以追杀过我的也不止这一个。”
“但只有这一个直到现在都没放弃。”
“可这一个是不久前才开始追杀的。”
“强词夺理。”宗铎眯了眯眼睛。
陆玉均两手一摊,“那也是理。”
正等着接下来宗铎还要怎么跟他继续进行“唇枪舌剑”,谁知他突然上前两步,将陆玉均困在了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