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青,你说我们后面那些尾巴会什么时候动手?”
满足的剔着牙齿,叶飞羽满不在乎的说道,这巴陵的鱼粥真的够香。
“这十来天他们应该也憋的够呛了,或许今晚就要下手了吧。”沐天青摇摇头道,那些人的耐心也还是不错的,竟然忍了这么多天。
“头儿,我们什么时候出手?”看着不远处的两匹马上的两个人,一个蒙面汉子忍不住问道,这些天藏草丛躲树林实在是受够了。
“他娘的老子也想早点动手,可这两小子一直很警惕,找不到下手的机会啊。”为首的黑衣老大也很郁闷,不是不想下手,而是根据消息,那个纯阳道士竟然有紫霞功六重境的实力,对纯阳了解一点的老大可不想就这么冒冒失失的上去,不然的话绝对是横着在地上。
夜晚。
今天没有月亮,官道一个废弃的驿站里,一堆篝火正烧的劈啪作响。
“啪啪”的声音传来,叶飞羽抬头一看,见是没关好的窗户被夜风刮的来回撞在窗棂上直响。
“要下雨了。”将一根枯草茎扔进火堆里,看着那草茎渐渐化为灰烬,沐天青突然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雨夜,是个杀人的好天气啊。”将窗户关好,叶飞羽当即就倒在了铺好的茅草上,不一会儿就阖上了眼帘。
“哗哗”,很快,瓢泼大雨就下了起来,掩盖了附近别样的声音。
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咒骂了一声这该死的鬼天气,但是黑衣老大却也很欣喜,这样的天气正是他们这样的人喜欢的。
路边废弃驿站里的篝火亮光是那么的显眼,也是那么的孤独,尤其是在这充满了杀机的雨夜。
黑衣老大对着一个手下点了点头,手下会意,当即一个手下拿起一根小竹竿,慢慢的开始往窗户边凑过去,看样子打算吹点迷烟了。
“咻”的一声,然后一声闷哼,只见那个打算吹迷烟的家伙咽喉处已经插了一根木刺,然后就软软的倒在地上了。
“你们,让我们等的真够心焦的啊。”
不知道何时,驿站的屋顶上已经坐着了一个人,蓝白的道袍飘飘欲仙,诡异的是雨点竟然淋不到他的身上。
黑衣老大的瞳孔一缩,真气外放,紫霞功六重境竟然可以真气外放到这种地步。别以为沐天青这是浪费真气,黑衣老大很清楚,这种情形也叫真气护体,到了这种地步,要想伤到沐天青,要么耗光他的真气,要么就在内功修为上彻底的压倒他,再没有第三种可能。
“吱呀”一声,木门开了,叶飞羽一脸不爽的站在了门口:“我说你们啊,真的不敬业,小爷都等你们这么多天了,怎么才来啊。赶紧的,干完后好睡觉。”
伸了个懒腰,沐天青懒洋洋的道:“飞羽说的没错,赶紧的,干完活你们赶紧去阎王那报到,我们两小爷好睡觉。”
黑衣老大的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一圈,仔细的瞅了瞅现在的情形,左手猛的探入怀中,掏出一把暗器往沐天青和叶飞羽一丢大吼道:“风紧,扯呼!”
“叮叮当当”的乱响声中,所有的暗器都被击落在地,看着逃跑的黑衣人,沐天青和叶飞羽相视一笑,然后两道身影如同闪电般射了出去。
黑衣老大正在逃命,突然眼前一亮,一愣神间,似乎又看到了哀求自己不要走上歪路的双亲。
“爹,娘?”黑衣老大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自己那烦心的老爹老娘不是早走了吗,怎么又出现了眼前。
剑光一灭,黑衣老大的脖子被拉出好大一条口子,不止是他,他身边的五个黑衣人也都是如此。
鲜血,飙射了一地。
“一剑隔世,放心,以后还会有人陪你们去黄泉路的。”默默的将剑插回剑鞘,沐天青一闪身人又回到了驿站的屋里。
“风卷残云!”在叶飞羽的怒吼声中,可怜的六个黑衣人死得惨不忍睹,重剑扫荡之下一具完整的尸体都没有留下。
看着自己制造的现场,叶飞羽都吓了一跳,自己只想干掉他们而已,怎么都全都切得如同肉泥了。如同惊吓的兔子般连蹦带跳的回到屋子里,叶飞羽赶紧的把门关上,同时默念了好几句“阿弥陀佛”,你们好好上路吧,小爷我念几句佛号送一送,至于烧香就免了。
“天青,你说他们是什么人?”重新倒在了茅草上,叶飞羽嘴里嚼着根草茎问道。
“这只是第一波,小喽啰而已,没必要上心。”往火堆里添了一把柴,沐天青的眼睛里也有两簇火苗在跳动,“就算抓了活口他们也只会说是夜煞的,至于真正是谁打死他们也不会说的。”
“你怎么这么肯定?”叶飞羽一个骨碌坐了起来,奇怪的问道。
“因为这个借口是最好的,夜煞是江湖上最大的杀手组织,赖在他们头上这些家伙不需要好意思。”沐天青道。
叶飞羽伤感的摇了摇头道:“可怜的夜煞,替人背黑锅背的竟然这么冤枉,天知道他们到底替多少无头案件背了黑锅啊。”
沐天青笑了,叶飞羽这句话并不是无的放矢,武林中很多无头案件最后都算在了夜煞头上。这样的后果就是夜煞的杀手压根就不敢在武林中公开露面,不然的话,那不是一个死字那么简单,天知道会怎么样的一个生不如死的惨景。
“好好休息一下吧,离长沙还远着,过了湘江要到渭阳才算到了五毒的地界,现在,还远着。”找了个舒服的地方,沐天青当即和衣躺下。
“我的天,还有差不多四天的路啊,小爷的屁股已经快开花了啊。”叶飞羽哀嚎。
“就你话多,睡觉!”
一块小石头砸过去,一切都安静了。
窗外的大雨仍然在下着,洗涤着外面那黑暗的一切。屋里的篝火还在欢快的跳动着,将温暖和光明洒满了整个房间。
这一切,显得如此的宁静和安详,就如同那两个睡得那样安详的两个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