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热情的村民,沐天青和柳睿继续踏上了路途。
“老鼠们又跟上来了。”往后瞟了一眼,沐天青有点儿无奈,他都想不通这帮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就盯着他不放。
“天青,看来你昨天的那一剑,并没有吓住所有的人啊。”柳睿也很无奈的摇摇头,虽然是刻意做出来的,但身后有那么一群人真的很不舒心。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后面这些人弟子不担心,弟子担心的是没露头的。”
听了沐天青的话柳睿一愣,然后赞同的点了点头。
“老大,东西都做好了!”
“万无一失吗?”
“这个小的不敢担保,对付小的这样的肯定是万无一失,但现在要对付的那两人,小的就不敢打包票了。”
听了这话,黑衣老大烦心的挥挥手让小弟滚蛋,要知道为了柳睿和沐天青,参考夜煞的杀手,宋正刚特意训练了一队链刀手,平时演练时虽然打不过一流高手,但一战还是没有问题,但结果却是一个照面莫名其妙就全灭了。全灭也就罢了,关键是怎么死的都搞不清楚,万剑门里的高手围着那堆尸体转悠了半天,就是认不出杀死他们的是纯阳的哪种剑招。
看着那些链刀手的尸体,宋正刚说不心疼那是假的,链刀手训练不易自不用多说,他们手里的链刀拿出去都是价值百金的货,可现在是装备倒是还在,但人全没了。要知道万剑门里勾心斗角很是普遍,万全是只要不威胁到他的地位,手下人怎么闹他并不怎么干涉。失去了链刀手也就意味着失去了一批精锐,对于宋正刚在万剑门里的话语还是有不小的打击的。
所以为了不再损耗自己的实力,宋正刚就打算用机关陷阱什么的来对付沐天青和柳睿了,至于能不能成功,天知道。
甘甜的山泉水,酸酸甜甜的野果,喷香的竹筒饭和野菇汤,这就是沐天青和柳睿的午饭。闻着随风飘来的诱人香气,再看看在那吃的香甜的那对纯阳师徒,看着手里干硬的饼子黑衣老大食欲全无。愤愤的将饼子扔到一边,黑衣老大想死了平日里的大鱼大肉,吃干饼喝冷风的时日,真的难受啊。
“天青,你说接下来他们会怎么做?”收拾的功夫,柳睿突然问道。
“明枪不好办,估计会来很多的暗箭吧。”
“说的也对。”
午后的小路很是寂静,深秋的江南森林有着一种别样的美。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沐天青猛地睁开眼,长剑已经出鞘,“叮”的一声,一枚透骨钉正好射在了剑脊上,然后弹落到了地上。
“叮叮当当”一阵乱响,柳睿的长剑一阵舞动,顿时将十余支短矢击落在地。看都不看远处那个仓皇逃窜的身影,沐天青只是将一支短矢捡了起来,看着乌黑的箭簇后放在鼻下微微闻了闻。
“箭簇上涂的是什么毒?”看着沐天青的动作,柳睿问道。
“南疆的毒箭木,见血封喉。”将短矢扔掉,沐天青拍拍手道,“毒箭木的汁液在南疆一两都价值千金,这万剑门,还真是有钱。”
“万剑门,为什么对你我这么忌惮?”柳睿有点不解,从自己中毒和沐天青这些天的经历来看,与其说万剑门针对纯阳,但似乎是盯着自己和沐天青而来。
“因为你是清虚子,而弟子我是清虚的大弟子,当年的天龙山,可是倒下了一个清虚前辈。”看着那已经杳无踪迹的黑影,沐天青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雨长老也是属于清虚一脉,当年行走江湖时,如果不是高长老一路扶持,恐怕很难活下去。”
“万剑门只是最近十年才发展起来的,可以说能有今天的势力,完全是万全一手做到的。当年的天龙山,万剑门就算想陷害纯阳,也没有那个能耐吧?”柳睿不解的问道。
沉默了一会儿,沐天青从怀里掏出一面木牌递给柳睿道:“师父,在南疆时,弟子截杀了一个万剑门直属于宋正刚的密探,这块牌子是属于他的东西。”
疑惑的接过木牌,柳睿仔细的观看了一会儿,但是却不知道有什么名堂,就是一块普通的木牌,没有什么小机关,也没有什么有意义的暗号。
“万剑门的门人的木牌都是好木所制,哪会用这种普通的杨木,但是偏偏有人用了。”将木牌从柳睿的手里拿过来,沐天青的眼里射出精光,“而且万剑门的规矩很严,人死牌毁。”
“那就只有一个解释,拥有这木牌的根本不是万剑门的人,而是别的人为了方便在万剑门中行事假冒的。”柳睿瞬间就明白了,“毕竟这牌子只要不认真检查,只看形制就很容易蒙混过关。”
“是的,这样一块牌子造价不过十钱,但真正的万剑门门人的牌子造价可是三百钱一面。宋正刚虽然是万剑门里排前十的人物,而且也很得完全的欣赏,但是如果他的势力太强的话就很容易威胁到万全的地位。”沐天青说到这里就没有再说,因为以柳睿的聪慧是很容易懂的。
“所以,昂贵的腰牌就成了万全制衡手下各个势力的一种依仗?”柳睿还是有点不解。
“不是依仗,这种腰牌只能从万全的手里发,所以每个下属有多少人只要看腰牌发放的数量就一清二楚,就算有敢冒充的也不会太多。但是……”
“但是什么?”
“如果宋正刚是别人放进万剑门的棋子呢?”
“这怎么可能?”柳睿睁大了眼睛,沐天青所说的一切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料。
“一切皆有可能。”沐天青转过身看向了藏剑山庄的方向,“当年的天龙山,万剑门是绝对参与了的,但是要能闹到那么大,可就不是当时的万剑门能做到的了,就算现在的万剑门也做不到,只有熟悉江湖各派之间恩怨的人才知道怎么将矛盾利用到最大。”
“天青,你是不是有头绪了?”
“没有,弟子现在也是一头乱麻,但弟子有种预感,一旦真的将这个窗户给捅破了,江湖,或许是归于平静,或许,是更加的腥风血雨。”
柳睿没有再问,沐天青也没有再说话,两人都需要静一静。
风,卷起了落叶,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
“是谁?”沐天青猛地一声厉喝,长剑猛地一剑刺出。
“哈哈哈,小娃娃不错,小女娃也不错。”只见一个纯阳打扮的老者突然出现,只不过屈指一弹就将沐天青的长剑弹开,然后后退了几步笑道。
柳睿很吃惊,沐天青也很吃惊,因为这个老者和一个人很像,不,不是很像,似乎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而这个人,就是现在的纯阳掌门谢寒山。
“哼,原来是远山师叔啊,晚辈沐天青久仰久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