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天骄皱了皱眉眉头问道:“司徒先生,宏光堂是什么地方?”
司徒功摆了摆手道:“宏光堂并非是什么地方,而是江湖中的一个组织,无论是报仇还是泄愤,只要付够了钱,宏光堂从来没有失手的时候。”
端木凇愣了愣道:“一次都没有失手?如此厉害的组织我怎么没听说过?”
司徒功笑了笑道:“宏光堂乃是江湖中秘密的杀人组织,倘若弄得满城皆知,那他们还怎么杀人呢?据我所知这宏光堂自成立至今,一次都未失手过,当然我也是听人和我说的罢了。”
“那这宏光堂可接些掳掠的差事么?”聂天骄摇着纸扇道。
司徒功皱了皱眉头道:“应该是什么差事都接,只要付钱便可以了,不过宏光堂并非是任何人都能接触的到的,像八王爷这样的皇亲国戚自然最有可能接触,不过像些达官贵人什么的,若不是极有势力,应该也不会接触。”
“那宏光堂现在的堂主是什么人?”端木凇想了想道。
司徒功沉吟了一会儿才道:“好像叫做云崖散人,他的真名实姓可能连王家都未必知道,至于他的面容更是不得而知了。”
“云崖散人?”端木凇小声念叨了几遍这个名字,旋即点了点头道:“有劳司徒先生了。”
司徒功抱了抱拳道:“无妨,我今日前来也是向端木教主告别的。”
端木凇抱拳回礼道:“那咱们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司徒功转身出了院门。
端木凇双手揉着太阳穴,闭着双眼道:“宏光堂,又冒出一个宏光堂来,唉……”
聂天骄笑了笑,冲着冥熙使了个眼色,两人也走出了院门,只留端木凇自己一个人坐在院中栏杆上面伤神。
三日后,普救寺内外打点妥当,被炸毁的房屋也修的差不多了,端木凇这才找到子因和尚告辞,子因和尚再三挽留端木凇,端木凇要去赴千帆楼之约,子因和尚无奈只得惜别众人。
端木凇等人下了青佛山,铁托扛着九转棍瓮声瓮气的道:“又是这个八王爷,也不知道他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有什么好谈的?要么放人,要么拿头来就是了。”
端木凇笑了笑道:“我倒希望像你说的那般容易。”
公孙桐走上前来抱拳道:“禀教主,艮坎巽三旗已经准备好了,三位旗主都愿率部为教主开路。”
端木凇摆了摆手道:“告诉他们三人,不必开路了,先生,你与大师两人带着三旗火速赶往风雪山庄。”
端木凇从怀中掏出一枚逸仙镖来,递到公孙桐手中道:“到了山庄之后,将此镖呈于家师,家师自会知道是我让你们前去的。”
公孙桐微微一愣道:“教主,这千帆楼之约凶险莫测,倘若……”
端木凇将逸仙镖往公孙桐手中一塞,笑着道:“就是因为凶险莫测,所以才不让你们跟着,八王爷倘若一心想算计我,那我带千军万马去了也是被算计,倘若他只是想要挟我,带这么多人去也没什么意思,先生你说呢?”
公孙桐接过端木凇手中的逸仙镖,皱着眉头道:“那教主打算带何人前往?”
端木凇沉吟了一会儿道:“我与苧儿铁托五人前去即可。”
公孙桐摆了摆手道:“教主万万不可,非是属下信不过这几位的功夫,不过属下觉得教主前去还得带上一名教中兄弟,以便不时之需。”
端木凇转过身来笑吟吟的看着公孙桐道:“那先生以为带何人合适呢?”
公孙桐看着端木凇的笑容,不知怎么得心底有点发寒,赶忙躬身施礼挡住面容道:“教主,属下以为千手清心王宋观可当此任。”
端木凇点了点头道:“那好,便由宋大哥随我们前去。”
公孙桐抱拳退了下去,旋即宋观便走了过来,拱手道:“属下宋观,参见教主。”
端木凇上下仔细的打量着眼前这人,宋观生的一副慈悲相,天庭饱满,两道浓眉,一双眼睛又细又长,两腮微微有些肥肉垂下,两只耳朵好似宝轮一般垂在双肩。
端木凇笑着扶起宋观来道:“宋大哥不用这般,咱们去赴约,你一路上这么拘束那多难受?一路上不必行教中之礼,也不必叫我教主,称我端木就行了。”
“这……”宋观皱了皱眉头,微微有些为难。
端木凇佯装恼怒的板起脸来道:“这是教令。”
宋观抱拳拱手道:“属下遵命。”
端木凇点了点头,转过头去道:“苧儿,咱们一同去千帆楼赴会,先生,你带着兄弟们先行,莫要耽误了时日。”
公孙桐翻身上了坐骑,抱拳道:“属下遵令,教主一路小心。”
端木凇等人也上了马匹,抱了抱拳道:“你们也小心些,咱们数日后风雪山庄见。”
说罢了话,端木凇等人一催马,座下良驹稀溜溜一声叫,亚赛龙入九霄一般,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尘土之中。
公孙桐送走了端木凇众人,这才回过身来一扬马鞭,朗声道:“传教主令,直奔风雪山庄,起程。”
端木凇一行六人顺着大道走了约莫有半天的功夫,聂天骄等内家高手倒不觉得什么,程苧虽然有些内家底子,可也累得面色有些发白,铁托身子半趴在马背上,扯着马缰绳直喘粗气。
端木凇笑了笑,扬鞭向前一指道:“前面有处镇子,咱们过去歇息一会儿,让马歇一歇再走吧。”
铁托上气不接下气的道:“早……早就该……歇歇了。”
聂天骄看着铁托微微一笑,转头对端木凇道:“此处已经离洑水城不远了,咱们多歇一会儿也无妨。”
端木凇点了点头道:“前面那个镇子叫做北岭镇,我与铁托来时曾在那镇子结识了一位汪员外,咱们顺道也去拜访拜访他。”
“好!”铁托喘匀了气息道“汪员外的伤势也不知好了没有。”
端木凇一打马,在前头带路,众人跟在后面,一炷香的功夫便来在了北岭镇前,端木凇在北岭镇门前扯住了缰绳,眉头紧皱的盯着镇内。
聂天骄打马上前问道:“端木,怎么了?”
端木凇眉头好似麻花一般拧成了一团,用马鞭指着镇内道:“你看。”
只见整个北岭镇好似一座鬼城一般,顺着大道望去,道路两边门脸儿、住户家家都关着大门,门前都贴着白纸,聂天骄惊道:“这是怎么回事?”
程苧上前来皱眉道:“怕是镇中有什么大人物过世了。”
端木凇微微一愣,双手紧握缰绳,指节有些微微发白,低声道:“但愿不是风林沈家干的好事。”
铁托打马上前沉着声音问道:“端木,现在咱们怎么办?”
端木凇翻身下马,扯着马缰绳道:“入镇找人问个究竟。”
铁托一行人也都翻身下了马,牵着马跟在端木凇身后,端木凇走进了北岭镇,一阵寒风吹来,无数的纸钱冥币在空中飞舞。
端木凇走到一家酒家门前,轻轻的叩了叩门,等了一会儿,里面没人搭话,端木凇又叩门道:“店家,我们是过往的路人,腹内饥渴,能否行个方便?”
过了良久,屋内还是没人说话,整个北岭镇静悄悄的,端木凇皱了皱眉头,又走到下一家住户门前叩门道:“老乡,我们是过往的路人,能否行个方便?”
端木凇等了一会儿还是没人说话,铁托在一旁喝道:“这里还有活人没有?再没人出来我就点火烧房了!”
端木凇横了铁托一眼喝道:“你说的什么话!”
正说话之间,只听得身后有声音响起:“属下宣飞熊参加教主,参见清心王。”
端木凇转过身来面色铁青的问道:“宣堂主快起来,你怎么在这儿?”
宣飞熊站起身来从怀中掏出一块黑漆漆的小令牌来,端木凇瞳孔猛然一缩,宣飞熊沉声道:“前几日有一人自称是汪五爷的管家,拿着碧波令到庄中要见我,说有恶人闯了他们庄子,可是等我带人赶来的时候这里已经变成废墟了。”
端木凇双眼猩红的瞪着宣飞熊,左脚不由自主的迈出一步,铁青着脸喝道:“汪五爷呢?他怎么样?”
宣飞熊低着头抱拳道:“属下无能,请教主治罪,汪五爷已经仙去了。”
端木凇几步走到宣飞熊面前,双手拽着宣飞熊的衣领大声道:“你说什么?!”
聂天骄走上前来伸手抓住端木凇的双手,摇了摇头道:“端木,节哀顺变,宣堂主已经尽力了。”
端木凇看了看聂天骄,又看了看宣飞熊,慢慢的松开双手,给宣飞熊整了整衣服道:“我失态了,宣堂主,是什么人干的?”
宣飞熊沉吟了一会道:“是一群黑衣人,几乎都是点穴高手,招式路数有些像是沈家的人。”
端木凇瞪着双眼,咧嘴阴森的笑道:“嘿嘿,沈家?风林沈家?”
宣飞熊轻轻的点了点头,端木凇甩了甩脑袋道:“汪五爷的坟在哪里?我要去上香,还有这镇子里面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宣飞熊抱拳道:“汪五爷的坟在镇南三里处,属下愿为教主带路,今天是汪五爷的头七,所有人都在汪五爷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