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天骄微微笑了笑道:“他自进这关帝庙之后,眼神飘忽不定,我已经料到了。”
聂天骄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小铃铛来,端木凇皱眉道:“这是什么?”
聂天骄晃了晃手中的小铃铛道:“这是董老给我的一只蛊虫,方才我打那人的时候,将万香粉洒在了他身上,这香粉一旦沾上便深入骨髓,就是把身子泡在水里这味道也洗不掉,即便是相隔万里,蛊虫也能感应到这香粉的气味,他跑不了。”
端木凇笑着摇了摇头道:“唉……天骄,还是你老奸巨猾啊。”
聂天骄斜了端木凇一眼,没好气的道:“亏你还是大派弟子,就不能好好用词?”
端木凇笑了笑道:“天骄,依你看,这八王是不是真得要谋朝篡位?”
聂天骄点了点头道:“八王的狼子野心已经世人皆知,可是现在八王把持朝政,皇上犹如其掌中玩物一般,八王名为亲王,实为天子,以此看来,八王不会现在选择篡位。”
“为什么?”铁托皱了皱眉头道“这八王把小皇帝撵下去,自己当天子不比他这么操控傀儡要舒服么?”
聂天骄摇了摇头道:“铁托,你想错了,虽然朝中八王一手遮天,可是各地藩镇都是先王留下来的亲信,八王此时在朝中谋逆,想要夺得皇位可谓是易如反掌,可是夺到皇位之后呢?天下藩镇昼夜之间即可抵达京师,八王不会是这般莽撞之人。”
端木凇点了点头,接着道:“天骄所言有理,既然如此,那八王倘若要谋反的话肯定是要先下手清除先王藩镇,咱们只需将那些藩镇的举动一一收集起来,便知那八王何时动手了。”
聂天骄皱着眉头道:“你说的确有道理,可是这些藩镇哪一个都是手握重兵,想要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只怕并非易事。”
“哈哈哈,这有何难?属下陈愁,见过教主。”
正说话之间,陈愁迈步进了关帝庙中,端木凇点了点头道:“陈愁,可查到什么消息了?”
陈愁皱着眉头道:“一头雾水。”
端木凇微微一愣道:“怎么回事?”
陈愁找了个蒲团坐了下来道:“八王手下宾佐乃至朝廷要员口径都不统一,有的说八王岁末动手,有的说八王本月动手,还有的说皇帝出巡去了,乱哄哄的。”
聂天骄点了点头,笑道:“好一个浑水摸鱼,陈大哥,姬猛、刘松正,熊稳三人最近可有什么消息么?”
陈愁微微一愣道:“你怎么对朝廷大员感兴趣了?姬将军戍守北郡,刘御史前几日在朝堂上跟八王两人吵得不可开交,熊元帅还在益津关把守,怎么?你和他们有梁子?”
聂天骄摇了摇头道:“既然这三人安然无恙,那八王的消息必然是假的。”
端木凇皱着眉头道:“天骄,莫非你方才说的那几任藩镇就是这三人?”
聂天骄笑了笑道:“可说是也可说不是,先王留下的藩镇至少有十数任,只不过这三位是先王最新任的藩镇,也是对当今皇上最忠心的三位,八王若是要下手,必然要先从此三人身上下手,因为姬、熊二人手握本朝三分之二的兵马,刘松正更是朝中元老,威望甚高,所以八王必然不会放过这三人。”
陈愁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我便再往这三人身边都派点人手,以防不测。”
端木凇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也就是说那花飞尘是要诓我入京?可是这样他有什么好处呢?”
聂天骄用手中的木棍挑了挑篝火道:“花飞尘没有好处,那八王呢?”
端木凇愣了一下,皱眉道:“八王?八王不是不谋篡么?和他有什么关系?”
聂天骄摇了摇头道:“你入京之后,八王只需将当今皇上暗杀了,再往你头上一扣,碧教与朝廷不和那本就不是什么新鲜事了,到了那个时候,你还说的清楚么?而那八王只怕也就力排众议,坐稳了皇位了。”
端木凇闻言噌的一声站起身来,沉声道:“这八王与花飞尘当真是阴险无比。”
聂天骄摆了摆手道:“端木莫要动怒,此时识破了,明日回绝花飞尘便是了。”
陈愁在一旁摇了摇头道:“教主,只怕你这一趟京城是非去不可了。”
端木凇转头道:“什么意思?”
陈愁抱了抱拳道:“教主,属下还受到了一条消息,那拓跋阳现在就在京城里面,并且还在八王手下效力。”
端木凇与聂天骄对视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端木凇双眼微眯道:“看来这京城还真是非去不可了。”
次日清晨,端木凇与聂天骄众人又来在了平步客栈之中,花飞尘笑呵呵的迎着众人道:“哈哈,端木教主,昨晚商议的如何?”
端木凇一脸严肃的点了点头道:“陛下安危不容小觑,我愿肝脑涂地,以保陛下无虞。”
花飞尘大喜,一把抓住端木凇的手道:“太好了,端木教主,我辈武林正需端木教主这般的侠义之士,端木教主可谓我辈楷模,飞尘自叹不如。”
端木凇摆了摆手道:“花侯爷言重了,不知这八王何时动手?”
花飞尘想了想道:“下月初十,天子在玉丰园大宴群臣,八王必在此时动手,端木教主快些收拾收拾,咱们即日动身。”
端木凇摆了摆手道:“下月初十才动手,现在去未免有些急了,我还有些私事要处理,咱们去的早了反而会被八王发现,不如这样,花侯爷你带人先行一步,我和弟兄们处理完了私事便到京城与你会合。”
花飞尘皱了皱眉头,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好吧,飞尘便先行一步,恭候端木教主大驾。”
端木凇抱拳道:“有劳花侯爷了,告辞。”
众人辞别了花飞尘,聂天骄皱眉上前道:“端木,咱们下一步去做什么?”
端木凇看了看聂天骄,冷笑一声道:“是时候找找这万香粉到哪儿了。”
聂天骄从怀中掏出小铃铛来,四周围都试了试,试到北方的时候,小铃铛无风自动,铃铃铃的响个不停,端木凇点了点头道:“就是那儿了,咱们走。”
聂天骄手中拿着小铃铛在前面引路,众人向北走了半天的光景,到了庆元县,这小铃铛响的越来越急,端木凇点了点头道:“看来人就在这儿了。”
众人进了庆元县,顺着大道一直向北,越向北走,这铃铛响的越急,到了一家妓院门前的时候,这小铃铛响的声音已经连成一片,里面的蛊虫好似要从铃铛里蹦出来一般。
聂天骄点了点头道:“就是此处了。”
端木凇这时候气的眼珠子都绿了,心中想你这好小子,编了一通儿谎话骗我,骗我也就罢了,区区一百两纹银而已,你若是能洗心革面,说不定今日我就给你个痛快,你小子竟然骗了我的钱来这逛窑子?哼哼,我今天非要让你痛快痛快不可。
聂天骄在一旁觉得端木凇身上散发的气势微微有些异样,皱眉道:“端木,你没什么事吧?”
端木凇咬牙切齿的点了点头,从后槽牙里挤出一句话来道:“没事,我好得很,好得很!”
说罢了话,端木凇迈步就往那妓院里面闯,刚进妓院,老鸨子满脸堆笑的跑了过来道:“哎哟,公子爷您万福。”
端木凇木愣愣的点了点头,可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别看端木凇方才在门外气急败坏的好像要吃人似得,常言道抬手不打笑脸人,这老鸨子满脸堆笑的,端木凇自然也就不好发作,再加上自己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哪知道要说些什么?进了门便愣住了。
端木凇身后的聂天骄跟铁托俩人也好不到哪儿去,都是第一次来这地方,见这里面莺歌燕舞,一个个姑娘穿的花枝招展,聂天骄臊的满脸通红,铁托瞪着一双牛眼四处乱看,铁托倒不是看姑娘,而是看这一桌又一桌的山珍海味,俩眼珠子瞪得溜圆,哈喇子都快留下来了。
程苧就更不必说了,自从进了门就一直低着头,脸红的都能滴出血来,好似一颗赤红玛瑙一般。
端木凇稳了稳心神,低着头道:“恩……额……这位大姐……我那个……”
百里行暗自叹了口气,迈步上来冲着老鸨子一笑道:“我这几位兄弟第一次到这地方来,有些难为情,你们这地方可有什么好姑娘么?”
老鸨子笑得脸上的擦得胭脂跟着抖动的周围扑簌簌的直掉,从端木凇几人刚进门这老鸨子就看出来这几位是有钱人,不是那个富商的公子就是什么高官的少爷,听百里行这么一问,赶忙道:“这位爷您这说的是哪里话?我们这儿开门做买卖还怕没有姑娘么?樱红、燕舞、梅香、青柳快来,来客人啦。”
随着老鸨子说完了话,四个姑娘风摆荷叶的走了出来,百里行回头问端木凇道:“公子您看这几个姑娘还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