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小樱红柴房说仇人 王公子三访端木凇

赵怀闻言吓得双腿一软,普通一声跪倒在地,刚要开口求饶,只见聂天骄摆了摆手道:“我劝你还是省省力气吧,你求不求饶结果都一样,还不如谈谈正事。”

赵怀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唉……你说吧,只要是我知道的,肯定会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聂天骄站在赵怀面前,轻声问道:“你……是怎么害死艾儿的?”

赵怀苦笑了一声道:“她是被我毒死的。”

聂天骄皱着眉头道:“那她的骸骨呢?”

赵怀轻轻一笑道:“没了,我用的是赤离散,她服下去之后,就化作一滩黄水了。”

聂天骄脑袋的青筋暴起,强压着火气道:“那你是怎么把她的头带到谢天飞那里的?”

赵怀眼中暗含杀气,双眼微眯道:“我趁着她还没开始化的时候,便将她的头给割了下来,血可喷的好远啊……”

聂天骄点了点头,转头看向端木凇,端木凇皱了皱眉头,觉得赵怀所说也没什么纰漏,冲着聂天骄使了个眼色,聂天骄冷哼一声,望着赵怀道:“既然如此,我便送你上路吧。”

说罢了话,聂天骄双手一翻,百枚暗器黑压压的直奔赵怀,一眨眼的工夫,赵怀就被打成了筛子,躺在地上,聂天骄甩了甩手,偷着用衣角擦去眼角的泪水。

端木凇在一旁惊道:“啧啧,百里,没想到你还有这手段,这才几日的功夫,就给天骄的衣甲改的这般厉害了。”

趴在床上的那些姑娘们虽然看不到身后的场景,可是耳朵里可都听着呢,随着赵怀倒地的声音,这几个姑娘身形都跟着一颤,唯独樱红坐在一旁看着赵怀血肉模糊的倒下,眼神中没有一丝波澜。

端木凇皱了皱眉头,看着樱红道:“樱红姑娘你也是江湖中人么?”

樱红轻轻的摇了摇头道:“公子说笑了,樱红只不过是个普通女子,哪里是什么江湖中人?”

端木凇笑了笑道:“樱红姑娘处变不惊,真可谓是女中豪杰啊。”

樱红叹了口气道:“可能是因为樱红自小见过了这般打打杀杀,都习惯了吧。”

端木凇话锋一转,轻笑着道:“那樱红姑娘可否将你调查的那几个江湖中人告诉我们知晓呢?”

樱红轻轻的皱了皱眉头,左右环视了一下,小声道:“公子,此处非是说话的地方,可否借一步说话?”

端木凇点了点头道:“请姑娘带路。”

樱红看着地上赵怀的尸体,有看了看端木凇,端木凇笑道:“姑娘不必担心,自会有人处理的。”

端木凇随着樱红两人出了房门,拐外抹角来在了一处人迹罕至的柴房之中,端木凇刚一进门,一股腐朽的味道就冲了出来,端木凇皱了皱眉头,见地上放的木头都已腐烂,樱红施礼道:“此事事关樱红安危,还请公子见谅。”

端木凇点了点头道:“樱红姑娘,现在可以说了吧。”

樱红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来递给端木凇,端木凇接过来仔细观瞧,只见上面写着几个人的名字:淮阴郡纪家纪无求,鹤阳府孟家孟德禄,阴阳剑卢明,血手龚成江,凤梧提督曹然。

端木凇眉头紧皱道:“姑娘确定是这五人?”

樱红见端木凇表情有异,心中忐忑道:“公子有什么不妥么?”

端木凇将手中书信递回樱红手中道:“据我所知,这纪家与孟家乃是世仇,不管是家主还是家中子弟,见面就掐,哪有合作的时候?龚成江和卢明两人也是不共戴天的仇人,龚成江的一双血手就是卢明给夺走了的,而凤梧提督曹然乃是宦官出身,这五人怎么会凑到一起?”

樱红皱着眉头道:“樱红所查那日确实是这五人闯入樱红家中,公子倘若觉得麻烦,樱红便不麻烦公子了。”

端木凇笑着摆了摆手道:“麻烦?我最不怕的就是麻烦,我说过不帮你了么?不过这五个人有点古怪,我要好好查查便是了,水落石出那日,我定会带着五人的首级来见姑娘的。”

樱红闻言跪倒在地,眼泪婆娑道:“多谢公子,倘若樱红大仇得报,愿为公子当牛做马,侍奉左右。”

端木凇双手将樱红搀了起来道:“说那些没用的作甚?快点离开这地方吧,乌烟瘴气的。”

两人出了柴房后,端木凇独自回到屋中,屋中早已经打扫的干干净净,那些姑娘也被打发走了,聂天骄见端木凇回来,上前问道:“端木,是什么人?”

端木凇摇了摇头道:“棘手的人,淮阴郡纪无求,鹤阳府孟德禄,阴阳剑卢明,血手龚成江,还有当朝一品大员曹然,真不知道这樱红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小姐,竟然能惹上这么一帮人。”

百里行在一旁皱眉道:“不对啊,这纪家与孟家三代世仇,他们怎么可能联手?”

程苧也上前道:“曹然乃是宦官出身,自幼在宫中伺候皇上起居,先皇一直视他为心腹,更是封他做一品大员,他怎么会到这来杀人呢?”

端木凇用手轻轻的揉着太阳穴道:“迷雾重重啊,只怕这樱红家中不是得罪了什么大人物,就是藏了什么不该有的宝物,不然不会引来这么大的麻烦。”

聂天骄在一旁把玩着一个酒盅,心事重重的道:“端木,那你看我们还帮她么?”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端木凇从椅子上站起身来道“既然应承了她,那便一定要做到,百里,你去让陈愁查查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咱们先去纪家会会这个纪无求。”

百里行应了一声,转身从窗户跃了出去,一眨眼就不见了踪影,端木凇推门刚要走,一出门,便看到一白衣少年站在门口,端木凇笑逐颜开的抱拳道:“哈哈哈,王兄,多日不见,近来可好?”

王天祥眉头紧皱的抱了抱拳道:“有劳端木兄挂念了,端木兄真是好雅兴,大难临头了还这么逍遥快活。”

端木凇微微一愣道:“王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天祥看了看左右道:“此处非是说话的所在,跟我来。”

端木凇心中有疑,却又不敢多问,只得紧随在王天祥身后,众人一连向东奔了一个时辰有余,端木凇心中暗自惊异,起先端木凇只觉得这王天祥见识渊博,器宇不凡,却没料到王天祥武功也深不可测,这一个时辰下来,就连自己都有些气喘,可是王天祥却丝毫无事。

王天祥引着众人来在了一家小酒楼中,进门之后,酒楼掌柜便迎出来道:“几位客官,您是要打尖还是住店啊?”

王天祥这一路行来眉头就没松开过,皱着眉头道:“风轻百丈阙,江南虎头越。”

酒楼掌柜的脸色一变,赶忙招呼道:“地字二号,客官两位,里边请。”

没一会儿一个小二跑过来引着众人转弯到了后院,看了看四下无人,伸手按动墙上的一块青砖,喀拉一声响,在地上现出个地道来。

端木凇此时也并非刚下山时什么也不懂的愣头青了,虽然方才不清楚王天祥跟酒馆掌柜说了什么,可是大概知道这可能就是王家的暗语,当即也没问。

王天祥轻车熟路的引着众人到了地下,挥手点着了墙上的蜡烛,这才转过身来一脸严肃的道:“端木兄,你怎地如此糊涂?”

端木凇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哪儿就大祸临头了带我来这么个地儿,然后张口就我糊涂?

端木凇皱了皱眉道:“王兄所言何事?”

王天祥摆了摆手道:“八王之事。”

端木凇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笑道:“咳,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原来是这件事,我已与花侯爷约好了,下月初十,到玉丰园去见面,八王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王天祥皮笑肉不笑的道:“掀不起什么风浪来?端木兄,你当真这么觉得么?当朝的八王爷斗不过一个江湖剑客?”

端木凇微微一沉吟,王天祥摆手道:“端木兄,我此番出来见你冒了极大的风险,你们每个人的一举一动八王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我劝你不要去掺和皇家的事情,无论那龙椅上坐的是谁,和你我都没有半点关系。”

端木凇被王天祥一席话说的一头雾水,程苧在一旁咬了咬嘴唇道:“这么说,王老前辈也被八王拿住了?”

王天祥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道:“一言难尽,总之你们一定不能去玉丰园,不然的话只怕神仙来了都救不了你们,我能说的就这么多了。”

端木凇双手抱拳,恭恭敬敬的躬身施礼道:“多谢王兄。”

王天祥摆了摆手道:“不必谢我,今日你我谁都没见过谁,你们什么也都没听到,我们日后再也没有什么瓜葛。”

端木凇满怀感激的点了点头,自知王天祥此番告诉自己这些事已经是冒了极大的风险,王天祥转身向上走去,一边走一边道:“前行十丈有一条暗道可以出去,程姑娘,是时候劝程公出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