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我十分熟悉的身影,是陈雪,陈雪走出办公室的时候,侧脸直接就看到了我,她愣了一下,慢慢的关上了门,才转头看向我。
和我想象的不同,陈雪并没有挨打,脸上也没有那种被欺负后的屈-辱的表情,很自然,而且仿佛还带着一丝我看不懂的如释重负。
陈雪没有化妆,可素颜的她依然很好看,猛然的接触外面的空气,使得她身上的皮肤微微白里泛红,美丽动人,她似是本来有话要对我说的,可慢慢的看清了我的样子之后,她嘴角的那抹笑容慢慢的散去了。
我站在她无米外,受伤的腰直不起来,略微弓着,一身衣服破烂不堪,脸上的脏污,不熟悉的人可能都认不出来我是谁了。
在我看着陈雪的同时,陈雪也看着我,她重重的叹息一声,走向了我。
当我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她肩上挎着的Lv的包包的时候,我也转身了。
“你怎么又打架了?还伤成现在这么一副样子。”
陈雪的声音里我听不出喜悲,里面应该是有一抹生气和担心的吧,是应该啊!
尽管我用力的在走了,可陈雪的步子比我要快,而且是快的要多了,几步就追上了我,从一边扶住了我的胳膊,以致于让脚步踉跄的我不至于摔了。
“王强,谁打你了?”
我转身看向她的时候,她已经是带上了泪音,大大的眼睛里也有了泪花在闪烁。
陈雪穿的还是白天见面时候时候穿的那身,只是下半身淡粉的宫裙多了几个大口子,像是生硬撕裂的,走路的时候不小心间就会露-出白白的大-腿。
重要的是,我在她的身上,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那死胖子身上独特的臭味,很清晰,不会认错的。
这个重要吗?不重要吗?应该是重要的吧。。。
“你说话呀,不是说好了不打架的吗,我现在和二老板关系也挺不错的了,你要是有事的话我可以让他。。。”
陈雪的话没说完,我甩开了她扶着我的手,两步踉跄,靠着墙,才没有倒下。
“你干什么啊!”
陈雪着急想要再次扶我,可是当看到我冰冷的眼神的时候,收回了下意识收回了的手,并且往上挽了一下头发,她的眼睛也看着我,眼睛发红。
“你才刚找到我,就这么怀疑我吗?王强?”
我倚着墙,看着陈雪,眼泪不争气的往下掉着,我从没有想到我会有一天哭的这么稀里哗啦的,脸上不想哭的,可是忍不住,仰起头来,溢满了眼眶的眼泪还是会越过下眉从脸上流了下去,进这个办公楼时候的一腔热血,像是一拳砸在了自己的影子上一样,憋屈,满满的都是憋屈。
我的理智告诉我应该相信陈雪,应该对陈雪保持信任,可是我的潜意识里不行,本能的就归类了陈雪做了些什么。
这一切的一切都说明了太多得问题,也等于是一个问题,没用,是我太没用了,我保护不了自己所喜欢的女人。
陈雪低头抹着眼泪,看着我,她也是一脸的委屈,最后,还是拉住了我的胳膊,把我从‘墙’上给拽了下来,单薄的身子架着同样虚弱瘦弱的我,往办公室外面走着。
无力感,心中满是无力感,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死胖子?我在心中默默地念叨着这个名字,他真想做些什么,又岂是陈雪能够抵抗的了的?
“对不起。”我轻声的说了一句,脚步停住了,还是拿开了陈雪的手。
有些事情,是时候,应该要自己面对了,这句对不起,是给之前我的不对,也是给了以后的陈雪。
我恐怖,无法再次履行我的承诺了。
陈雪的手停滞在被我甩开的半空中,愣愣出神,直到看到了办公楼大门前的场面的时候,才意识到了什么。
办公楼的大门前,已经堆满了人,大春在最前面,后面的大汉有好几十口子,具体多少人看不清楚,可是这次明显的和开会时候的气氛不一样。
人手一把开山刀,斜在手里面,身子仿佛也是斜的一样,看着我,他们脸上都带上了淡淡的冷笑。
“五十万,会给你的家人,你边上的那个女孩,怎么样?”
大春还是老一套的貂皮大衣加破衣喽嗖的牛仔裤,鞋子也很脏,可是他真正的严肃起来的模样,比平时,简直是高出了十几个档次来。
我扫着人群,黑哥他们不在,二组的几乎都不在,这应该都就是他们所谓的正式人员。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啊,打人吗要,我好怕啊。”
看这阵仗,我现在连腰都直不起来,凉肯定是凉了,而他们的说法,很明显的是在提醒我身边的陈雪还在呢,让我投鼠忌器。
我上手,干不过,得完蛋,不上手,也得完蛋,可是我,不甘心啊。
我才刚找到陈雪呢?怎么会,怎么会就找到对头的大本营来了,还傻呵呵的投了门,当了人家的小弟。
“你们想干什么,这可是在河市。”
陈雪睁大了眼睛,肩上的包掉在了地上,她和我并肩而立,隐隐的伸出了一只胳膊,将我挡在了她的身后。
“河市?河市又怎么了?在夜色,就是在老子的地盘!”
声音自背后传来,二老板出来了,手里还拿着一只白色的袜子,摇摆着,“雪宝贝儿,到我这边来。”
我低头看了一眼,那颜色和款式,分别是陈雪穿的,而且,陈雪的脚上正是少了这么一双袜子。
“夜色有规矩,不能欺负不愿意的女人,不能动不犯规矩的客人,你应该庆幸,那个女人的到来,不然现在的你已经是一滩肉泥了,我本想着慢慢的折磨你,可是现在,我有了一个更好的主意,两全其美的主意,我可以放过你,也可以帮你女朋友找妈妈,你只需要帮我做一件事。”
二老板说话的同时,大门外的一群人咔咔咔的就上来了,给我围了起来,几个人将陈雪给拽开了,陈雪再挣扎,也敌不过真正动了力气的大男人。
我干着急,也是于事无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