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学堂之中,一梵又看到那个男人,“张先生!”一梵向着那个男人招了招手,奶声奶气的说道。
“哦!小羽辰,来!同学们,今天我们学堂新来一个小朋友!他叫司徒羽辰,羽辰,跟大家认识认识!”先生拍了拍一梵的头,介绍到。
“大家好,我叫司徒羽辰,爸爸妈妈给我取这个名字是希望我可以像鸟一样有翅膀翱翔天际,和星辰一般与皓月争辉!”一梵奶声奶气的把母亲曾经跟他说过的东西跟同学们介绍了一遍。
学堂的生活总是枯燥却又是那么令人怀念。一梵梦中继续成长着,在之乎者也中度过了一年又一年,在吱吱喳喳的虫鸣中度过一岁又一岁。然而,梦中一年,外面不过几个月。此刻一梵已然是十七岁的少年!一身的青色儒生装扮,身后背着书箱,和父母依依告别。
“爹,娘!等羽辰学成归来!我会实现让你们住上大房子,让父老乡亲有所得,有所养!”一梵擦干了眼泪,紧紧握着父母的双手说道。
“好好!爹娘等你回来!”一梵的父亲朗声说道,而母亲则在一旁不断地唠叨着,“这是第一次出远门,你自己小心!”之类的话。
一梵在距离科举还有一年的时间的今天出发,离开了父母赶往京城!奔着他当上大官清官的目标出发。
一年里,一梵的梦中人羽辰第一次在外度过了一个春节,“又到年关思难过,此番更挂年长人。”一梵提笔在山间破庙的墙壁上留下了一行标标准准的正楷。
“看兄台这一手好字,和这身行头。兄台也是前往考取科举的?”一个模样清秀的年轻人忽然出现在一梵的身后,对着一梵说道。一梵吓了一跳,放下笔,“正是,不知兄台前往何处?”
“哈哈!我也是去考科举!同路人同路人!这番也好有个伴啊!”那年轻人哈哈大笑,“我叫谢竹!未敢请教兄台高姓大名?”
“司徒羽辰,还请谢兄多多关照。”一梵急忙起身,还了一礼,说道。
“哈哈!好说好说,我们互相关照!”谢竹哈哈大笑着拉下了一梵抬着双手,“此番相遇也算是一番机缘,我不信命但是我信缘分!以后你我兄弟相称!何必如此拘礼!”
乡村破庙一夜,二人相谈甚欢,第二天一同望着那京城出发。进入京城便已经是秋天,秋高气爽,二人不必多等便随着众多士子参加科考。
一梵二人科考之后发榜之日,羽辰之名赫然在第三名,而谢竹名字也出现在第七名的位置上。他们一同进入殿试环节、
殿试,是由皇帝出题,士子对答。最后确定各位考生的名次排行。
“司徒羽辰!”一个太监手中举着一卷名册,叫道一梵的名字,一梵走上前进入皇帝的密室之中。
“微臣参见圣上。”一梵跪倒在地,依据律法,此刻一梵已经有功名在身,已经可以以臣子自居。“还请圣上出题。”
“恩,朕的题目是一个对子。你听好了!”一个威严的声音从明黄色的帷幔之后传出。“八十君王处处十八公道旁介寿。”
一梵微微苦笑,这是皇帝在夸赞自己,他已经八十依旧处处公道,那十八公三字也可作一个松字,以明高风亮节之气。“微臣对,九重天子年年重九节塞上称觞。”这皇帝生辰是重阳节,一梵就对他的生辰和夸赞他关心百姓的下联。
“好!对联工整!不错!”皇帝又传出喜悦的声音,“羽辰,你出去吧!”
“微臣告退。”一梵恭恭敬敬的退出密室,等待榜单的发放。接近三个时辰,殿试才算结束,一个大太监手中举着榜单宣读高中的人的名字。一梵的名字就在第三名,高中了!一梵开心的抱住了一旁的谢竹。谢竹考的也不差,第五名,也会被朝廷重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此番科举我朝发现众多可用之才!今晚大摆庆功宴!凡是殿试的士子皆可到席。本次科举前三名表现不俗,分别另行奖赏白玉玉笛一把!此笛在,可免死一次!钦此!”一个太监从宫中急忙的抛出,身后跟着三人一人手中一个红布盖着一把玉笛。
等到太监尖声尖气的把圣旨宣读完毕,一梵等人跪倒在地,谢恩不已,那三个小太监则把手中玉笛交给一梵三人。一梵手中摸着那玉笛,温润不已。夜晚,一场庆功宴自然是花费不菲!席毕,又有太监前来让高中的士子们先返回家乡,等待分配职务前往各地赴任。
一梵这次返乡算是衣锦返乡,骑着高头大马,身着红袍金带,之用三月有余就走完了自己赶考时一年才走完的路途。但是回到家,准备给爹娘一个惊喜的一梵却傻眼了!只见自己的村子被烧成了一片木炭!而村子前则被弄成了一个简易的乱葬岗,一个个熟悉的名字在墓碑上刻画着,爹娘的名字赫然在上。
“爹!娘!”一梵跌落下马,连滚带爬的爬到爹娘的墓前,“爹娘!不会的!不会的!我走的时候还好好的!爹娘说好要等我的!等我回来盖大房子的!怎么会,怎么会!”一梵一脸的不相信。
“你是这村子里的人吧?这村子里的人死的惨啊!”一个农夫打扮的人从村头路过,看到跌坐在地上的一梵摇了摇头说道。
“老人家,你知道情况?”一梵急忙上去施了一礼,“快快,快给老人家点钱财。”一梵连忙向着一旁的随从使了个眼色,让他从包里这次赏下来的盘缠中抽出一部分塞到了农夫的手中。老人家连连摆手,还是被塞了几两银子在手中。
“哎!这村子里的人一夜之间都死光!火光冲天!后来官府说是烧死的,但是满地的血迹啊!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来是先被杀然后放火毁尸灭迹!丧德啊!”老者一边说话,一边禁不住摇头,仰头灌了一口酒。
一梵则再次跪下,他知道这样的无头案,一定是什么有权有贵的人干出来!他不知道为什么要杀这个村子的人,他也知道不可能查出来的了。
“爹!娘!孩儿不孝,没法查出是谁害了你们!但是,孩儿定当当个好官,不会辱了爹娘的名头!”一梵重重的在爹娘坟前磕了几个头。一梵没有交代什么,只是让人拿着银两去找人把全村人的坟墓修葺一下,自己则在一旁安了个草庐守孝。
一梵回绝了从朝廷来的诏文,为父母乡亲守孝三年后启程前往京城。如此做官几十年后的他,已经是朝廷大员,告老还乡后也就在这坟园旁的草庐住下,此刻的他,已不再是当初的少年,而是一个垂垂老矣的干瘦老者。
“爹娘,这么多年了!孩儿也告老还乡了,孩儿只怕也要过去陪你们二老了。哎!”一个老者在两座坟墓旁坐着,喝着清酒,老泪纵横的自言自语。
“一梵!明白了吗?”忽然一个白衣老者出现在他的面前,喊得却是一个他不认识的名字,“痴儿!还不醒来!更待何时!”
这时一梵恍然明悟,这是一场梦,一场他叫做羽辰的梦!
“痴儿,明白了吗,一切不过梦幻,人生中的人不过过客!此番梦境你过了八年!八年,你在梦中度过了一生,这一生你明白了什么?自己去把握,这里很适合你闭关,你醒来后就在这里闭关把!此番老夫也算报答了你送还玉佩的恩!痴儿!醒来!”那老者呵斥一声。
现实中的一梵睁开双眼,掸下身上积攒的灰尘,“一切都只是梦吗?”自言自语的说道。
“多谢前辈!”一梵躬身朝着远方深深地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