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店小二等人会因为看到同伴死的如此凄惨而惊愣片刻,而那些冤魂却不会因为只是杀死了一个人,就会停下自己复仇的脚步。
在撕裂了那个最弱的黑衣人之后,其他的冤魂猛扑而上,剩下的十四个人身上都多了几只魂体。
此时的他们已经没有了刚才那种高高在上的心情,原本以为只是一些微弱的,连人都算不上的东西,除了数量多一些之外,根本就不会给他们造成任何的威胁。
但是此时此刻包括的变小二在内,看着自己眼前这些飘忽不定的冤魂,心里都有些发冷。
刚才那人虽然实力是最弱的,但到底是一位大圣境修者,竟然说杀死就杀死了。
在不远处李广陵和秦百忍俯视着这处的乱象,看着这些黑衣人从游刃有余眼中充满不屑,到捉襟见肘眼里全是恐慌。
所以说此时见到的这一切已经是李广陵和秦百忍能够预料到的了,效果也正如他们所想的,但是此时此刻他们却没感觉到丝毫的喜悦。
即使是这些冤魂,将这十五个人全部撕裂也不能够扭转这些人已经无辜死去的事实了。
李广陵和秦百忍心中都有些许叹息,明明都是些无辜受牵累的人呢。
就在这时这店小二,终于忍不住了,其他人周围虽说也有冤魂笼罩着,但是也不过是每个人身边十五六只的样子,而只有他这里是完全数不清楚的冤魂海。
他自然是知晓这些冤魂为何会一直在他身边的,因为所有的人全部都是在他的命令之下宰杀的。
这店小二一咬牙一跺脚,运转自己全身的灵力,在自己周身形成了一层强大的防护膜,这些冤魂被这防护膜阻挡着,不能够再靠近这人一步。
这些怨魂虽然因为意外身死而积累了无数的怨恨,但是说到底也不过都是一些普通人罢了。
即使是成为了怨魂也不具有太过强大的能力,难以与这大圣境界的修者相抗衡。
刚才那些怨魂能够撕裂一位修者,也不过就是因为他们刚开始的怨念侵蚀了那修者的心智,让他在一瞬间丧失了防备罢了。
李广陵等人虽然护住了他们的魂体不散,但是也不能够在他们的魂体之内注入太多的能量。
不过……
“他们不是忘了,还有我们的存在。”秦百忍有些好奇地对着李广陵说道,却没有因此而停下手上的动作。
秦百忍手中轻轻掐了一个灵诀,指尖一弹,那一束灵光就射入到了店小二所设的防护膜之内。
呲啦——
像是什么瓷器碎裂的声音,伴随着这一声脆裂的声响,那防护膜就像是用锤头打碎了的瓷器一般在半空之中分崩离析然后落在地上,消失不见了。
“噗——”
刚才的那一朵灵光在打碎了这店小二的防护膜之后,又直直的刺入到了他的腰腹之中。
这电小二手控制的吐出一口血来,正喷到他眼前的那只冤魂头顶。
那只冤魂看上去也不过只是一个苍白的年轻人,头上记着一个青灰色的发带,衣着儒袍,眉目简阔,双颊凹陷,可以看得出来,生前是受尽了折磨。
这吐出的鲜血没有像之前的攻击一般直接穿透他们的魂体,而是像是接触了实体一样,径直的落在他脸上,将他原本青白的脸色染上了一片血色。
可以看见,这幽魂虽说满是怨气,但是身上却也混着一股子清灵之意,但是当这股血液喷在他身上之后,这怨魂身上的清灵之意,就被这血杀之气掩盖住了。
这周围的焰火突然之间像是凝固了一般,静止在原地,并没有像刚才一样发了疯似的发动攻击。
这沾了血的书生冤魂,却突然之间仰天长啸,原本漆黑的眼珠变得一片血红。
浑身血污,满目狰狞。
则周围的怨魂随着这一声长啸变得发了狂一般的攻击着周围的一切,包括他们围着的这十四个活物。
被围着的这十四个黑衣人叫苦不迭,原本这一些打不死的怨魂就足以让他们感觉到棘手了,而现在像是吃了枪药一般完全失去理智的怨魂更是让他们觉得难以抵抗。
秦百忍此时却有些意外,他原本只是因为刚刚晋升准帝,对自己手下的功夫没有那么深的把握,再击碎了那防护膜之后余下的灵光击打在了那店小二的身上。
原本只是误打误撞,却没有想到唤醒了一只沉睡的冤鬼。
若说这只冤鬼,原本是一户村庄之内唯一的先生,性格温厚,为人疏阔,又有一心心念念着的青梅即将要成为他的妻子,可以算得上是人生赢家了。
但是有一日,这店小二带着的这些黑衣人来到了他们所在的村庄,将里面的老弱杀个干净,然后将里面的青壮和妇人全都拉到此处,放血欺辱。
他的未婚妻因为不堪受辱,在来到这里的第二天便撞墙自尽,然后他亲眼看着这店小二让人将他未婚妻的尸体,扔进了那翻滚着的血池之中。
唯余下,一副白骨,在那鲜红的血池之中翻腾。
这书生信奉的是圣人言,男子顶天立地,不言生死,这书生虽是痛苦万分,但是还是没有放弃离开此处的希望。
但是在他们想办法离开此处之时,这书生准备找店小二派人给放血杀了干净。
后来他们一村的人都没能幸免,全都落入到这血池之中。
李广陵和秦百忍找到这人的魂魄之时,他正在一面石壁之前,而那面石壁就是他未婚妻撞墙自尽的地方。
而今这沾了仇人血的书生已经从怨魂变没了冤鬼,完全失去了神智。
这周围的冤魂受这书生的影响,而变得狂暴起来,再加上李广陵给他们的护持,让他们不惧这些黑衣人的攻击。
不过只是半炷香的功夫,那剩下的黑衣人除了这店小二之外,全都被撕碎,鲜血映红了石板。
正如那天整村人被屠戮的情景。
而这店小二在这冤鬼的攻击之下终于还是咽下了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