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楠想要开口说点儿什么。
唐颐姝摆摆手,道:“舅舅,什么都不必说了,我意已决,待会儿我就收拾东西离开郑家,您和舅母的事儿,本就与我无关,您自己处置便是!她为了一己之私,要害我清白,逼我去死,现在反咬一口,说我害她,我身为晚辈,什么都不能说,但从此以后,我与郑家就恩断义绝了,您不必再管我!”
说完,唐颐姝就转身走了。
她知道,郑楠不至于会要她为他家的破事负责,至于其他人,她根本就不在乎。
“你不要走,你把话说清楚,是你害我的!”方氏还在后面叫嚣。
唐颐姝顿住脚步,回头,道:“舅母,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自己做错了事情,要自己负责。不管怎么样,昨晚丁盛是在你屋里过夜的,昨夜发生了什么,也只有你清楚,我是不知道的!”
唐颐姝一句话,就将方氏打入了地狱。
郑楠心头刚刚熄灭的怒火,瞬间就点燃了,突然怒吼了一声,狠狠给了方氏一个耳刮子。
“闭嘴,你这个贱人,休书你撕了,我可以再写,我郑楠绝不会再要你这个贱妇当妻子!”
郑楠甩了袖子,又跑回去写休书了。
唐颐姝冷笑一声,头也不回地就走了,方氏这个蠢货,还想反咬她一口,真是不知死活。
郑秀秀目瞪口呆地跌坐在一旁,又赶紧去劝郑楠,求他不要休了方氏。
可是郑楠只是冷漠地继续埋头写休书,这一次倒是很顺利地写完了。
“秀秀,这样不知廉耻的娘,只会让你一辈子抬不起头来,爹不许你再喊她娘,她的事情,和你无关!”
郑秀秀哭着道:“可是她是我娘啊,爹,肯定是误会,你冷静一点啊!”
“秀秀,你要再多说一句,爹连你也不认了,你要是认她当娘,以后你就不要认我这个爹,你就跟她一起滚出郑家!”
郑楠疾言厉色,郑秀秀也被吓住了,连哭都不敢在哭。
方氏大哭着道:“郑楠,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我做着一切还不是为了你,为了郑家,要不是想要那三间铺子留给咱们儿子,我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郑楠被气的脸色更难看了,上前给了方氏一个耳刮子,骂道:“闭嘴,你真是让我恶心,我郑楠挣得银子不够你花吗?这些年我给你的日子还不够好嘛?你这个不知足的贱妇,真是气死我了!”
方氏被打的头晕眼花,捂着脸,哭得肝肠寸断。
“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儿,我没有……是那个小贱人害我的!”
丁盛看到此情此景,却始终保持沉默,因为他害怕郑楠会调转矛头,打他一顿。
“来人,将方氏给我赶出去,以后不许她再踏入郑家一步!”
郑楠愤怒地吼道。
“爹,不要啊……爹,就算你要休了娘,也不要闹得人尽皆知,你让女儿和哥哥以后如何做人呢?”
郑秀秀又反应过来,哭着求郑楠。
郑楠听了之后,也冷静了一下,他的确不该让方氏的错连累到自己的子女。
如果这件事传扬出去,不仅他丢尽颜面,儿子和女儿也会抬不起头来。
郑楠压制住内心的怒火,终于将手里的休书给撕了。
“将方氏给我关起来,没有我的命令,永远不许她出屋门半步!”
下人听了郑楠的命令,过来将死命挣扎的方氏抬进了屋子,然后锁了起来。
郑楠忽略了方氏恶毒的谩骂和哭喊,看着丁盛,眼神万般凶狠。
丁盛脸色惨白,摇头,不知所措。
郑楠的目露凶光,恨不得此刻拿着刀,就将丁盛给宰了,才好洗刷他内心的愤怒和屈辱。
哪个男人能够忍受绿云罩顶的侮辱?
丁盛被吓得直哆嗦,忙道:“郑老板,可不关我的事儿,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什么都没干啊,你可千万别冲动!”
“什么都没干?什么都没干你怎么会在方氏屋子里睡一夜?”郑楠想想都觉得恨不得将方氏和这丁盛一起宰了,才能平息他的心头之怒。
丁盛道:“我真不知道,真的什么都没干,我也不知道怎么乱走,就走到夫人屋子里去了!”
丁盛也憋屈啊,他可看不上方氏那样的女人,不仅年纪大了,而且长得也不好看。
和那位沈小姐一比,方氏简直就是烂稻草一般。
他怎么可能会放着沈小姐那样的鲜花不要,要一颗兰草呢?
可是他也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昨晚会跑到方氏屋子里去睡觉。
好像双脚都是有自己的意识一般,糊里糊涂地他就走进去了,甚至都没看床上躺着谁,倒下盖上被子就呼呼大睡了。
第二天醒来,就成了这个样子。
真像是撞邪了一般。
面对郑楠的怒火,丁盛既理解他,又觉得很无奈。
“郑老板,要不您说,要怎么样您才肯放过此事?这件事传扬出去对大家都不好,不如您就开个 条件,把此事揭过不提,我绝不会对外透露半个字!”
丁盛觉得,既然自己已经做了这样的混账事,不管是出于什么理由,都该给个交代。
他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混账,而且从前他对郑楠也挺尊敬的。
白手起家的郑楠,在江南也算有些名声,不仅为人仗义,而且做生意也很有诚信。
所以丁盛觉得,自己应该拿出个态度来,好让郑楠能消消这口气。
郑楠听了,却更加愤怒,眼睛瞪得堪比牛眼,骂道:“丁盛,你这个混账东西,竟然觉得我郑某人是拿银子就能收买的乌龟王八?”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这件事我的确理亏,虽然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儿,但给您和您的家人造成了伤害,我是愿意赔偿的!”
丁盛连忙解释,态度十分诚恳。
郑楠咬牙切齿地道:“你觉得玷污了别人的妻子,能怎么赔偿?”
“我真没有……我发誓,昨晚我什么都没做,就是躺床上睡了一宿,您要相信我!”丁盛还想为自己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