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朵红花都烫如火,生死决斗场像火炉,场下的人热得汗流浃背,有的人脱了衣服、有的人用寒气抵御热气、有的人快被热晕了。
场上只有一个人,沈天华,沈天华没死。
沈君去哪了?死了?沈剑、顾红和很多人焦急地搜寻沈君。
漫空飞舞的红花忽然汇集在一起,又四散飞舞,沈君从四散飞舞的红花中出现,落在沈天华面前。
沈天华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沈君。
沈君的双眼赤红,盯着沈天华。
好像他们都没事,到底是谁赢了?
沈天华的喉咙一甜,一口血喷出来,衣服碎片片片飞落,露出赤裸的上身,无数条伤痕密布。
沈火目眦欲裂,冲到生死决斗场上,‘玄掌,’如山的金色掌印对着沈君的头劈下。
沈剑也目眦欲裂,大庭广众之下,沈火护孙子心切,竟连这等卑鄙的手段都使得出来,飞向沈君想挡住沈火的玄掌,明白就算挡住自己也会受伤,但要是没有挡住,即使有十个沈君,中了沈火的这一掌,会死翘翘。
差那么一点,就能挡住,沈剑心生绝望。
玄掌离沈君的头只有几寸时,沈君忽然消失了。
没有人看见沈君是怎么消失的。
‘罡掌。’沈剑的掌和沈火的掌对撞。‘轰、吱,’地被震出很长很深的裂痕,两人的身体倒飞而出撞在墙上,滚在地上,爬起来又悍然冲向对方,一个拔刀、一个拔剑,眨眼间就过了几百招。
台下很混乱,本来是两个小辈在生死决斗,沈火出手,沈剑出手,现在成了两个长辈在生死决斗。
沈剑的胳膊被刀划出一道伤口,沈火的背被沈剑的剑刺了一下,沈火的杀机大盛,心想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将沈剑击杀,就算元老团怪罪也顾不得了,那时生米煮成了熟饭,那些老东西能把自己怎么样?
‘玄火杀,’大片玄火呼啸着扑向沈剑。
沈剑的全身环绕元力冲向玄火,从玄火中冲出,锋利的剑刺沈火的咽喉,沈火的头往后仰,一缕红色的胡子被削断,差一点就和阎王爷见面了,这可是自己留了很长的胡子,一直很爱护不舍得剪,舍不得任何人伤害它,他竟然将自己的胡子削断了,“死。”无穷杀机从沈火的体内升腾,立在空中,两只手上燃烧着玄火,‘玄火杀,’大片玄火扑向沈剑。
又是这招,沈剑嗤之以鼻,冷哼一声,心想既然你给老子来这一招,那么老子也给你来同样的一招,又穿过大片玄火,忽然出现在沈火面前。
沈火一愣,像老鼠见到猫般的掉头就跑,妈的,自己给他来同样的一招,以为他会用新招式对付自己,要是用新招式对付自己,自己来个突然袭击,他就会完蛋。
两人的战斗很精彩,场下的人屏息静气的看着,有很多人心想,沈君呢?还没有搞清他去了哪里?是怎么消失的?还是被沈天华攻击得连碎肉都不剩了?
夕阳更浓,像粘稠的血。
沙尘飞舞,几朵红花从天而降,越来越多。
谁也想不到此刻的沈君正在生死决斗场下盘坐着,感悟玄蛇刀法第六式,以前一直无法突破,和沈天华生死绝杀的时候忽然感悟到。脑海越来越清明,身上的伤口在渐渐愈合。
沈君的两只眼睛睁开,使用遁术飘到生死决斗场后面,红花漫空飞舞,远方,一个人走了过来,手中拿着刀,走得虽慢却很坚定。
是沈君。
沈剑、沈火停手了,站在生死决斗场的两边,看着沈君。
沈天华一脸惊恐。
眨眼间,沈君就到沈天华面前,冷酷如冰的眼神盯着沈天华。
沈天华嗅到死亡的味道,神色挣扎,流光剑再度出手。
沈君的手指上一朵金火跳跃,扑向流光剑,瞬间,流光剑就被金火吞噬,没有人看到沈君是如何到沈天华身边的?只看到一串血狂洒在地,像怒放的梅花,一条手臂凌空飞舞,落在地上。
“啊。”沈天华仰头狂叫,叫声似乎要刺破天空,双腿发软,跪在地上,在地上来回翻滚。
“孽畜,我要杀了你!”‘嗖,’沈火飞向沈君,玄掌对着沈君的天灵盖拍下。
沈君提起沈天华,刀抵在沈天华的脖子上。谁都知道只要轻轻一划,沈天华就会一命呜呼。
沈火收回玄掌落在地上。
“小心。”沈孤独惊叫出声。
沈剑的碎骨掌拍在沈火的背上,‘噼里啪啦,’沈火觉得自己全身的骨头都碎了,“你!”指着沈剑。
一招得手,沈剑很得意,朝着沈火眨了眨眼睛,“我、我、我怎么样?”‘唰,’长剑在手,就要插入沈火的命门。
‘南域飞雪,’雪花漫天飞舞,瓣瓣如刀,尽数呼啸着扑向沈剑。沈南宁来了。
沈剑全身元气环绕,如刀的雪花无法刺入元气。
沈南宁飞到沈剑面前,长剑出手,炫目的剑光晃得人眼花缭乱。
‘狂风斩。’沈剑飞到空中,悍然挥剑,生死决斗场上刮起无尽剑风,将像雪花的剑刃刮散。皇冠般的剑光在沈剑的头顶浮现。
沈南宁一脸凝重,没有想到沈剑的剑法已经到大成的境界,以前就不是他的对手,现在更不是他的对手。罢了。离开了。
“滚,不然我杀了他!”宛如从地狱发出的声音响起。沈君盯着沈火。
沈火的神色扭曲,飞到生死决斗场下。
这一刻,生死决斗场鸦雀无声,静如死亡。
元力在沈君握刀的手上疯狂缠绕,只要轻轻一划,堂哥就会见阎王,杀了他虽痛快了,现在这一支衰败,沈火定会赶尽杀绝,等实力强些了再杀。
现在他的手已断,比杀了他更让他痛苦。
望着鲜红如血的夕阳,杀戾渐渐消失,收刀离去。
沈火背负双手站在窗边,看着湛蓝的天空,几只白鸟飞过,风从窗口吹进来像刀子,冬天来了,关了窗户,转身看着躺在床上的孙子,走到窗边,把孙子的心脉,心脉依旧微弱。
瞥着另一边,红眉紧皱,那里有个触目惊心的疤痕,以为凭自己的修为,能将孙子的手臂接上,手臂的经脉断了,血管已经死了,无论用什么药、功法治疗,都没有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