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雄在灯下晃酒杯,“成交。”
“那就不打扰跋雄兄的雅兴了,告辞!”沈火拱手走了。
拓跋雄喝得烂醉,没结账,坐香车回家,第二天早上让仆人喊骆英到议事堂。
骆英穿好兵服,正要带一群人向商贩收税,大步走进议事堂,双手抱拳,单膝跪地,“亭长,您有事找属下?”
拓跋雄扯了个哈欠,搀起骆英,“昨晚沈火找我了。”
“这个狗卵子!亭长,只要您下令,属下定将他的头砍了!”
“他说沈君要对我下手。”
“这个狗卵子的话您也信,沈君有什么理由对您下手?”
“我觉得他说得是真的,你派人查一下,加紧训练兄弟们,随时听我调遣。”
“属下遵命!”
拓跋雄在镇署周围布置重兵,进出都有人跟着,几天过去没有任何异常。沈火在耍老子?“来人,将沈火叫来!”
戴头盔的兵小跑到沈家门口被守卫拦住,“找谁?”守卫面露不善。
“沈火,亭长找,烦请通报一下。”
“等着!”守卫冷着脸进去,过了一会儿出来,“沈火不在家。”
戴头盔的兵窥视守卫的表情,觉得没有说谎,向拓跋雄如实禀报。
拓跋雄挥手,戴头盔的兵恭敬退出,在柱子边笔直地站着。
晚上,拓跋雄合上竹简,揉了揉额头,又叫戴头盔的兵找沈火,白天不在家晚上应该在吧。
很快得到消息,沈火待会过来。
子时,拓跋雄在紫鸾殿盯着画师画的仙阙图,以前觉得美,令人神往,现在觉得丑,一把撕碎扔在火炉。
猛拂长条桌,香炉、刻着双鱼的琉璃瓶、通灵石、鬼丝琴、大印都掉在地上,琉璃瓶碎了。
还差点掀了摆了不少果盘美食的大桌。
沈火,如果到丑时你还没来,下次见到你我定取你的人头!拿爵猛灌酒。
“报!”
拓跋雄拉开门,通红的眼睛盯着戴头盔的兵。
沈火带着三个人从东门进来了。拓跋雄正要问为何不是从南门进来,听见杂沓的脚步声。
“哈哈,跋雄兄,多日不见可安好?”沈火微笑着道。
他身后的三人穿着黑衣,身材高大,神情冷漠,散发煞气,修为不比自己低,如三人联手,自己不是对手。
沈火没耍自己,沈君真的要对自己下手。
沈君你只要敢来,老子定让你有来无回。拓跋雄想着,频频和四人举杯,商议沈君带人攻时如何应对。
又过几天,还是没有异常,莫非沈君改变主意了?如此最好。
“来人啊!”
“亭长,属下在。”穿红盔甲的微胖男躬身道。
“你去把小翠、小萍叫来。”
“是。”微胖男躬身退出,小跑到主楼后的凤凰馆,“亭长叫翠姑娘、萍姑娘过去。”
拓跋雄躺在卧榻上吃小翠递来的干果。
小萍拿着爵喂拓跋雄喝酒,有不少流到衣服上。
“报!”
拓跋雄面露不悦,示意小萍开门。
小萍整理了一下衣服拉开门。
“何事?”拓跋雄的声音粗犷。
微胖男低着头道:“沈君要见亭长。”
拓跋雄一惊,现在是垓时,沈君要见自己所谓何事?
“不见,就说我不在。”
真它娘的扫兴,无论两女如何逗,拓跋雄的脸上都没有笑容。
沈君的双臂交抱,微笑着看着三人,“拓跋雄,你真会享受啊。”
拓跋雄像被电了一下坐起来,指着沈君,“你、你是如何进来的?”
沈君耸耸肩,“还能怎么进来?自然是走进来的。”
“你想死?要老子成全你?”
“拓跋雄,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
拓跋雄示意两女出去,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剑,此子的修为高,自己不是对手,想办法叫人通知沈火带来的三名高手或拖延时间,三名高手见很晚了,紫鸾殿的的灯未熄会查探。
“找我何事?”
沈君走到拓跋雄面前,直视拓跋雄的眼睛,“沈火当族长时给你很多金币,是希望你能在沈家有危难时出手,你不仅未出手,还打算跟王李两家联手分一杯羹。”
“沈火奈何不了你,我还奈何不了你?”
“你不想血染盘虎镇就立即解散你的近千私兵,你自毁丹田。”
拓跋雄捏碎爵,想一剑砍了沈君。
“给你两天时间考虑。”沈君转身就走。
天蒙蒙亮,练武场有四百多人,一百多人穿着银色铠甲,拿刀盾,一百多人拿长枪。其余的穿着便装,拿着各式各样的兵器。
沈君走到台子上,“沈龙!”
“在!”
“你带五十名刀盾兵去镇署北门!”
“是!”
“沈辰!”
“在!”
“你带五十名长枪兵去镇署东门!”
“领命!”
“沈柔、沈雨你二人各带三十名刀盾兵、长枪兵去西门,其余人等随我去南门!”
有些族人不满沈君指挥,但族长已将指挥权交给沈君不敢违抗。
镇署距沈家三里左右,半炷香的时辰就到。镇署前有六七百人,都穿着赤色铠甲,戴头盔,拿着兵器,虎虎生威。
二楼三楼有几十名弓箭手。
拓跋雄在四楼,“沈君小儿,你真要跟朝廷作对?”
“拓跋雄,你不想他们死就解散他们,你自废丹田!”沈君看着拓跋雄道。
拓跋雄的脸一沉,“弓箭手准备!沈君,带着你的人离开,我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沈君扫视众人,“降者不杀!”
有些人想降,沈君的年纪虽不大,修为却极高,王李两家一起攻沈家时,沈君一人杀四五百人。我们虽有近千人,也常训练,还远远不是他们的对手。
“降者杀!”公羊甘吹衣袖上的灰。
沈君看着沈剑。沈剑走到公羊甘面前,“公羊甘,出手吧。”
公羊甘笑了,一百多人包围沈剑。
沈剑拔剑。一百多人微微后退。
公羊甘摸垂在脸前的一缕发,“杀。”一百多人扑向沈剑。
一道庞大剑光闪过。一百多人都被斩成两截。
沈剑盯着公羊甘。
公羊甘的脸色雪白,肌肉颤抖,早闻沈剑的剑术极高,从未见,认为是浪得虚名,莽撞了。
“我的剑很渴,想饮人血,不降者杀!”
“布阵!”公羊甘将铁手举到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