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娘的一生

n�\u0012�,迎面扑来的是难闻的酒气,小石一见到她,上前紧紧抓着她的手腕,她想逃走,不料他用力一拉,她一个踉跄,跌在了他的怀里,顿时,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孤男寡女。

“姐夫?你这是干什么?放开我。”她想挣扎,却挣扎不开,她吓坏了。

“粟粟,粟粟……”他将她禁锢在自己的臂膀之下,想要强吻她。因为她们一模一样,他也分不清楚谁是姐姐谁是妹妹。

“姐夫,不要,我是樱儿,不是粟粟,你看清楚。”泪水涌出了她的眼眶,看着她的小石哥哥。

“樱儿?”小石听到她这么说,立刻松开她,然后抹去她眼角的泪痕,“好美啊!”他惊叹呢,但是很快像变了个人似的狠狠吼道,“就是因为这张脸,让我为她神魂颠倒,她要什么我都满足她,费尽心思甚至不择手段的让她嫁给了我,为了她我甚至愿意放弃一切!她每天都去找不同的男人,以为我不知道吗?但是我是真的爱她,希望用我的真爱打动她,可是她却是铁石心肠,根本不接受我的真爱。”

借着酒醉,然后,他撬开了她的嘴唇,想要在她身上留下印记,残暴粗鲁地啃咬着她的肌肤,不带一丝温柔。

小石把柳樱涵抱上床,死死压住了她,然后开始撕扯着她的衣物。柳樱涵这才知道,他不仅仅喝醉了,他还被柳粟茵下了媚药。

就这样,一块耀眼华贵的衣服布料被他撕毁扔到了地上,那一刻,柳樱涵才发现,柳粟茵给她换上了那身华丽的镶着金边的红袍,是姐姐最爱的那件衣服。

“小石哥哥,不要这样,我不是姐姐啊!”她拼命挣扎,一口咬向他的手臂,顿时,一股血腥味从她口中蔓延出来。令她瞬间想到了童年的时候,在自己姐姐手臂上咬的那一口。

在门外的柳粟茵听着里面的声音得意地笑了,因为在她的手臂上,仍然还有那个齿痕,这是她这辈子最大的耻辱。其实小石没有喝醉,不过就是被她下了药而已,今晚的好戏她可期待着。

他一巴掌狠狠扫向她,目露凶光,“你敢咬我?你平时不都是自己扑过来的吗?今天装什么三贞九烈。”

“我不是粟粟,求求你别这样,你跟姐姐的事情,不关我的事。”她开始乞求,但丝毫没有打动他。

“你不就是喜欢穿成这样迷惑我吗?贱人。”他一把撕碎她的衣裳,似乎已经接近疯狂,“你就是一个贱妇,比青楼里的女子还不如,连青楼里的女人都比你干净一点。你在外面做的事情,以为我不知道吗?”

“放开我,这不是我的错,我真的不是粟粟。”她苦苦哀求,只求他有一丝理智。

只是,他现在如同一个野兽一般,已经失去了理智。终于,她绝望了,她的眼角慢慢的落下了一滴眼泪,任由他这么继续撕扯自己的衣服,这个时候还能如此冷静,只为要把清白的身子留给她最爱的男人。她一定要等到云轩回来,以后,绝对不会相信柳粟茵。

最终,柳樱涵咬紧牙关,紧闭双眼,用还能移动的右手,做出了一个动作。

“啊!”小石突然停止了手中的动作,他只觉得一阵疼痛从心口袭来,房内安静地可怕,只能听到一个声音,就是滴水声。望着声音看去,只见床上一片鲜红,一滴一滴地往下淌。

而身下的她,一脸怒气地望着他,然后一出手,血,溅了她一手。原来,是她摘下了自己的珠钗,狠狠地刺进了他的心脏。

也许这一刻他才恢复了理智,即使快死了他的手也没有离开过她,他轻抚着她光滑如缎的肌肤,眼中满是温柔,那眼神,仿佛一辈子也看不够似的。“为什么……为什么……”他用最后的力气说道:“为什么和我成亲的不是你。”

“你对姐姐的爱我真的很感动,如果没有姐姐,你会跟爱姐姐一样爱我吗?”她用力推开他,但是她看到他眼中升起了泪雾,他可能已活不久了。

“樱儿。”他不顾疼痛一把拥她入怀,她被撕破的衣裙染满了他殷红的血液。“对不起”他在她耳边低吟,口中涌出的血落在她的玉颈上,一滴一滴淌下,她愣了。“如果没有你姐姐,那多好,那多幸福,来生,你愿意嫁给我吗?”用尽所有力气吐出最后几个字,他的头垂下了,眼中满是幸福,但是紧抱住她的双手却没有松开。

柳樱涵没有回答,如果没有云轩,没有粟粟,她也许会和小石哥哥一起,可是,没有如果。

她的回忆仿佛回到了孩童时代,几个村里的孩子在山上跑来跑去,传来阵阵的嬉戏声,当时的小石哥哥牵着她的手,笑得那么纯真。

一切都是柳粟茵的安排,她是一个可怕的女人柳樱涵一直都知道,她下药让自己睡着,然后给她穿上柳粟茵平时最美的衣裙,然后自己离开,最后是小石喝醉酒如野兽般的闯进来,这一切都是算计好了的。可是她想不通,她们是亲姐妹,姐姐为何要这样对她,为什么?

真恨自己没好好和师傅学医术,不然就不会中招,柳樱涵最终跳窗而逃,她一个人因为受了惊吓,无力地倒了下来,一声闪电划破天空,大雨倾盆而下。刺骨的冰凉,雨水和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我,为什么?”她痛苦地在雨中哭喊,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因为身子弱,迷药还没过,她很虚弱,连找地方避雨的力气都没有。恍惚中,她看到一个身影慢慢走来,那个身影将她抱起,仿佛稀世珍宝一般搂在怀中。他是谁,他不是云轩,她很明白这一点。她不想让自己昏过去,要是遇到坏人怎么办?她还想要逃跑,意识清楚的她支撑着不让自己睡过去。

不知道昏睡了多久,当柳樱涵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事情出乎柳粟茵的预料之外,她没有想到柳樱涵会为了保住自己的清白杀了小石,最后还被她给逃掉。

不过小石死了也好,反正这个男人生意做败了也没什么油水能捞了,凭着自己的美艳,不怕找不到更好的男人。

所以,她把小石的房子土地都卖了,她制造了小石意外病死的假象,自己拿着钱回到了乡下和爹娘一起住的房屋里。

看着手中的那颗绿色宝石,笑了。

“想不到你竟然还结识一个这么有钱的公子,难怪当年死也不肯给我扳指呢,如今,我会代替你在这里等他,要嫁给那种男人的女人,只有我。”

没错,她是在等云轩,柳樱涵最爱的那个男人。

等了一天又一天,她盼呀盼,心里越来越焦急。

她不怕等,怕的是那个云轩没有等回来那个逃跑的妹妹倒是回来了,那样事情就不好办了,不过她豁出去了,大不了再杀她一次,也许有了这次这个妹妹也识相的不敢回来了。

一个人在屋子里难免会无聊,柳粟茵一看到爹娘的牌位心里就害怕,不知道是心虚还是别的原因。

无奈之中,她只好把爹娘的牌位拿到了最里面的房间,也是爹娘在世的时候的那间睡觉的屋子。

柳粟茵一直等呀等,还是没有等到那名公子,一转眼天又黑了,风吹得有些破旧的窗沙沙作响,每到这个时刻,就是她最害怕的时候,她害怕爹娘来找她。

迷迷糊糊中,她睡着了,这一刻,她觉得自己飘向空中,离开了自己的身体,仿佛老人说的灵魂出窍。

“娘,您看,这些东西,还够不够?”一个貌美女子将镶金的匣子放在桌上,纤美如玉的手从里面抓出了珍珠美玉,堆在桌子上,叮当作响。

貌美女子的对面是一位满头珠翠的老女人,然而她脸上的表情依旧是冰冷,冷眼看过那些珠宝也不说一句话。

见老女人不说话,女子纤细的手有点颤抖,然后从头上的珠钗到手上的玉镯一一摘下,放到桌上,继续轻声问:“娘,我所有的东西都放这里了。”

女人浓妆下的脸依旧是不屑,坐了下来冷眼看向女子,她在这行打滚了这么多年,她是见过世面的,知道这个一手带出来的女子还能为她赚来多少钱,还能干多少年,这些珠宝首饰怎能让这个貌美如花的女子这样赎身。

“娘,这些年来心媚给您赚的钱也不少了,如今我什么都不要,只求为自己赎身,娘这也不许么?”

“心媚啊!”老鸨不紧不慢地,终于开口了,声音却带着阴阴的笑意讽刺,“当年若不是娘收留你,你能有今天吗?我只要不同意。你就休想出这个门儿。”

“娘……”女子的声音有些颤抖,因为她看到老鸨的笑容却更浓更阴险了。

“心媚啊!你说说看,这十多年来我亏待过你吗?从你来了开始,我就请人教你琴棋书画,歌舞弹唱,还给你准备最好的胭脂水粉绫罗绸缎金银珠宝打扮你,到你挂牌起,娘在你身上花的心,能用银子来堆么?咱们这个行当里,哪能讲什么真心?那个小子不过是个乡野村夫,怎能配你?就算娘放你去了,你也受不了那份罪的。”

女子低头,跪了下来。为了他,她愿意抛下这些身外之物,只愿做一个普通的女人,过着男耕女织的生活。

“娘,心媚心意已决。”

“心媚啊!难道你没听说过痴心女子负心汉吗?你如果找了一个达官贵人,娘也跟着沾光啊!如今你为了那个穷小子,娘说什么也不会同意。”

女人的话如同一盆冷水,破灭了她心里的那丝希望。

“既然如此。”女子眼看无望,那个一直低低带着哀求的声音,却反而冷冽了下来。“娘竟是要连我的身子性命都收回去?那心媚就成全了娘。”

那纤细如同美玉的手蓦然从桌子上那一堆珠宝中抓起,坐着的女人只觉得面前细微的亮光一闪,女子抓起的发簪在脸上一划,一声轻微的响后,沾满了鲜血的发簪掉落,发出一声脆响。

“你。”女人看着那如丝绸般光滑的皮肤裂了开来,一道深深的划痕将整片右脸划破,血瞬间就涌出。

那身红衣的娉婷女子,冷冷的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老鸨,冷笑了起来,血,瞬间将一张如花似玉的脸染的如同鬼刹般恐怖。

老鸨的脸色终于变了,一下子站了起来,恨的是咬牙切齿。毁了……终究还是毁了。这么多年来悉心培育出来的这个精心雕琢的美人儿,就这样猝及不防的全毁了?

老鸨随手抓起桌上的茶杯狠狠的向跪在房间中央的女子扔过去,尖声叫:“好!马上就给我滚!一分钱都不许拿。”

女子笑了,对女人磕了一个响头:“多谢娘成全。”然后站起,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只留下地上的血印。她,就这样自己给自己赎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