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柳粟茵再次换回那一身红色的锦缎华服,足踏金云履,长发高高挽起,斜插金色百步摇,一身的妖媚华贵之气。

回到这个“家”,她的喜好全部回归原处,那盆殷红如流出的血一般刺眼的花儿依然细心地照顾着,如珍宝一般。

抚摸着那盆花,柳粟茵露出迷人的笑容,然后转过身来,她果然来了,因为她们是亲姐妹,即使不用听不用看,也会感觉到。

妹妹的打扮总是那么清淡,穿衣服的颜色也与她很相近,只是在她看来妹妹和自己站在一起她总是出众的,魅力四射的,妹妹就是陪衬自己的,只要有她在,这个妹妹是永远都没有翻身的可能,她一直这么认为着。

她看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那张脸,笑得更美更诱人了,但是这个笑对樱月姬来说,不是诱惑,是恐惧。

“姐姐,我知道是你,你当真如此狠绝?你不要逼我。”樱月姬拼命压制着自己的怒气。

柳粟茵瞬间扯下几瓣红色的花瓣,狠狠揉碎了,红色的液汁从她的手中流了出来,像握了一手的鲜血。因为她恨自己的父母,自己的妹妹,还有爱妹妹的云轩,也包括她自己。恨父母是因为他们不仅仅给了自己倾城的容颜还给她一个妹妹,恨云轩是因为他对妹妹太好,自己就是个替身,恨自己是因为自己已经和众多男人有染,配不上她的初恋爱人,但是她却把这些恨都推到了柳樱涵身上。

看着花瓣的汁液从指缝中流出,柳粟茵冷哼道:“真想不到我杀你这么多次你竟然没有死,如果你躲起来隐姓埋名,说不定下半生会过得很安心,但是你既然回来找死,那就别怪我。”

“哈。”樱月姬身子轻盈一转,竟然坐到了她最心爱的那把椅子上,坐着椅子,樱月姬右臂倚着座上的红木扶手,眼中皆是柔媚,柳粟茵仿佛看到了自己一般。“姐姐,你以为我会给你机会吗?你不是说过,总有一天我会变得跟你一样吗?你有的青春美丽我样样都有,你没有的,我也有,你别忘记了,你连一个妓女也不如,你那肮脏的身体肮脏的心,若是被人知道,会怎样?”樱月姬故意将“妓女”两字的语气加重了。

“你说什么?”柳粟茵恼怒地咬着下唇,伸出手走上前就想要一巴掌呼过去。

啪!一十足的耳光响起,只是被狠狠甩了一巴掌的人不是樱月姬,而是柳粟茵。柳粟茵跌趴在地,捂着被打的脸颊不敢想象的抬起头,看着居高临下的妹妹。

她何时出手的,柳粟茵完全没有察觉。这个耳光,是她这辈子最大的耻辱,过去只有她打这个妹妹的份,这个妹妹连个屁都不敢放,可如今,她竟然被这个妹妹打了一记耳光。

而樱月姬却在打她的那手上吹了口气,似乎觉得很晦气的样子,“打你,都脏了我的手。跟你说过了,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任由你欺辱的柳樱涵了,若是想要挑战我的耐性,只好成全你,这只手,我可要好好洗洗,像你这样肮脏龌龊的女人,还不知道有没有脏病呢。”

柳粟茵不可置信,捂着被打肿的脸,恨得美丽的五官极度扭曲,恨不得马上将她千刀万刮。这一刻,她竟然连个屁也不敢放,根本想不出任何语言来反驳。但是她暗自发誓,会让柳樱涵为今天说的话付出代价,她不就是有个清白的身子吗?她柳粟茵迟早要让柳樱涵尝到那种滋味,要她不得好死。

而樱月姬搓了搓双手,走到柳粟茵面前,“姐姐,只要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来,我不会计较过去你对我做的一切,但是你要还在背后来阴的,我奉陪到底,别怪我没提醒你。”樱月姬说完,转身离开,潇洒的走出了这间屋子。

而柳粟茵,则是“呵呵”笑了,有意思,这个妹妹还敢威胁她,她倒要看看柳樱涵这几年长了些什么本事跟她斗,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妄想斗过她这个经验老手,根本就是不自量力。

入夜,柳粟茵亲手煮了一碗汤,汤看似是普通的肉汤,有点妖异的红色,肉丁看似鲜美娇嫩,带着一股怪异扑鼻的香。

柳粟茵端着那碗肉汤走到书桌前,然后坐到了云言的腿上,一如既往地笑着,依旧那么迷人。

“夫君,我已经做好了你最爱喝的汤,我喂你。”柳粟茵再次端起那碗肉汤,用汤匙舀了一勺送到自己嘴边,轻吹了一口气,最后才把汤送到了云言嘴边。

云言也放下了手中的活,享受着美人送上来的肉汤。

自从遇见“素素”,他就仿佛中了她的毒一般陷在淤泥中无法自拔,他爱她的美,她的激情四射,还有她的手艺……尤其是这碗肉汤。

肉丁一咬下去,肉汁的鲜味立刻传入舌尖,汤中还带有一丝清淡的草药清香,她说这是滋补的中药,可以强身健体。

柳粟茵一点一点的把汤送到云言嘴里,却不曾发现,她嘴角的那抹笑意虽越来越美,但是眼神却越来越阴险。

她每天都会为自己亲手熬制这碗汤,而他也仿佛上了瘾一般,每晚必须喝下这碗汤,自从吃了她亲手做的美味佳肴,他觉得吃任何食物都淡而无味。

直到汤见底,柳粟茵才搂住了云言的脖子,在他耳边低语,“夫君,人家累了,我们快去休息嘛。”

云言也早已把重要的什么家族里的账本撇在一边,抱起了眼前的美人奔向床。然后一甩袖,将碍事的烛光熄灭,拉下了纱帐。

似乎她身上真的有一种特殊的魅力,令天下的所有男人一见,都会那样心急,那样慌张,仿佛着了魔一般,似一头因为极端饥渴而迫不及待的扑向猎物的猛兽。

而柳粟茵,脸上已经不是过去那种期待快活的表情,虽然云言是她曾经想要拥有想要的男人,可现在她不再希望拥有更多男人了。从十几岁开始她就已经和村里不少男孩有染,他们在山上的小屋内行苟且之事她是那么的快活,令她欲罢不能,从那时起,她便离不开男人,连她的第一次到底给了谁,她都记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