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半年后,她要出去完成一样任务,便再也没有回来,也失去了消息。
平常的柳飘零都不会以真面目示人,她出现在众人面前的那张脸不过都是普普通通,从来没有人见过她的真面目。
自从他离开,她不再穿与荷花一样颜色的粉衣,相反改成了跟南宫霜雪一样的紫色衣裙,她还一直期待着自己可以成为谦哥哥最喜欢的人,可是不懂得感情的她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
那还是一个美丽的月夜,漫天的飞雪徐徐飘落,而她,就站在那样晶莹剔透,那样纯洁的茫茫大雪之中。
执行任务的时候,她都会穿着华丽的水绿外衣,就好像初夏的时候陪衬娇艳的荷花的荷叶,她不再是那最美的花朵,只能是陪衬新娘的绿叶罢了。
看着这漫天的飞雪,她想起了在月下的他们那晚的情景,他吹笛她跳舞,那时的感觉多美好,可是,已经回不来了。
她定了定神,不要想起那些痛苦的回忆,她现在是侠女,是百姓口中的女神,她是要为民除害的,可不能因为那些回忆耽误了正事。
她身影凌空跃起,身段轻盈的她瞬间飘飞而去,很快,便来到一座豪华的阁楼面前。
很奇怪,四处静得可怕,似乎一个人也没有,这可不是这家主人一贯的作风。
她浅笑,难不成是知道她会来,所以有所防备?但是不管如何防备都是徒劳的,只要他是个男人,都会死在自己脚下。
她缓步往一间房间走去,听到了里面传来一对男女的淫笑声。她轻叹了口气,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房间里的男人已有五十多岁,头上早已多了几缕银白,但是却精神饱满,在他的身边,是一位长相标致的女子半裸着身体紧紧抱着他,她,媚眼如丝,似乎正在诱引着男人。
“美人,来吧!”男人好像一头猛兽一般抱着面前的佳人,在她的脸上热情地亲吻着。
“老爷,哈哈哈……”
但是很快,男人似乎有了警觉,眼神里多出一层杀机,将女子挡在自己身前,只听到女子“啊”的一声惨叫,整个身子倒在了男人的怀中。
男人无情地推开怀里的女子,女子就这么直直倒下,眼睛都没来得及闭上。在她的咽喉处,插了一片沾满鲜血的红色花瓣。
“哼。”男人迅速转身,原本那张苍老的面孔瞬间开始变化,很快,一张年轻秀气的面孔出现,那是一张男子的面容,比女人还要白皙的肤色的他笑起来还有几分妩媚在里面,但是骨子里发出的杀气却令身边的所有人都惧怕。“看你还往哪里跑。”
很快,院中出现了十多名男男女女将她包围住,个个手拿不同武器,有用长剑的,有用大刀的,有用双刃的等等都有着不同之处,唯一相同的,就是他们的服装,一看就知道他们是同一个门派的人。
房门被打开,一个好听的男性声音从里面传来,缓缓走出。
他看了看眼前的柳飘零,他剑眉星目,英俊非凡,可是标准的美男子,他的嘴角泛起一丝醉人的笑容,一把折扇合在手中,柔声说道:“果然这才是花神娘娘的本来面目呢,本公子一眼就看出来了。看来这位小女侠是对自己太过自信了,在要杀的人的面前从不用你的易容之术。”
“你。”柳飘零知道中计了,看来她是掉进了别人的陷阱之中。
“呵呵。”男子一把将折扇打开放在胸前,继续说道:“没想到花神竟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本公子都不忍心伤害了。”
又是一位花心的公子哥,这样的人她又不是没见过,在花殇阁的时候她什么男人没见识过。
“想抓我,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呵呵,是吗?可不要小看我余家堡哦,你的易容之术还不是我余家堡的绝学。”
“原来是余家堡的人,我才不怕你们呢。”
“丫头,这里可没有你最爱的花儿哦,也没有能够给你起舞的地方,现在你身边大部分都是女子,你的媚术可是施展不完的,你有足够的药材防身吗?”
“那就试试看。”
寒光凌厉,白练如雪,刀剑、飞雪、天地仿佛都混作一起,她只好,大开杀戒,剑气催的月光似乎冻结,天地换颜。
这是爹的功夫,她从来都没有用过的剑法,也是从来都没有想过的场面。被她的锋刃划过的肌肤,剑尖穿过人体是那么刺耳,瞬间血染大地。
男子见状立刻飞身挡住柳飘零的退路,他不是那些个手下,能力远远在他们之上,一时间寒光再起,剑气势如白虹,柳飘零不得不回剑自守。
但雪却越来越大了,大片大片的雪花被他们两人的剑气所激,漫天飞舞,凌乱不堪。
四周突然间充满了如真似幻的剑影,如纷纷落雪一般洒遍长夜,在原本嘈杂的环境下,安静而诡异的气息扑面而来。
“大师兄,不要看她!”空中突然出现一个稚嫩的女声。
却是来不及了,点点寒芒中,一点若隐若现的剑光突然出现,划过他的咽喉之处,隐藏袖中的水袖长绫如长虹般飞跃,直击男子胸前。
只要她稍微一用力,他便可一命呜呼,而她只学到爹的十分之一,威力却受用无穷。
“你这个妖女,不许伤害我大师兄。”
暗器从她背后射过来,男子闷哼一声倒地,然而却是一声惊呼!“不要!住手。”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柳飘零想要用剑打飞暗器,这种雕虫小技对她来说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却不知那根本不是什么暗器,在夜光下根本看不清楚,只知道是一条黑色的蠕虫爬在她的剑上,以迅雷不及而的速度飞过,她只感到自己右肩一阵剧痛,她飞快点了自己几处大穴,防止毒素加深。
柳飘零盘腿而坐,一用力,将那只发黑的蠕虫用内力逼出,但是自己却元气大伤。
“居然没死?”女子望着被“三尸毒虫”伤害到的柳飘零,睁大了双眼。
“三尸毒虫”是余家堡花费十多年才会研制出来一只的最毒暗器,主要药引是以小孩、年轻人、老人的腐烂尸身来炼制,中毒者就会立刻化为一滩脓水瞬间死亡,而她,竟然还活着。
当然,这可是邪魔歪道的暗器,是恶毒的蛊术。
“柔儿,你竟然动用了“三尸毒虫”?”男子一脸恐惧,这“三尸毒虫”对他们余家堡来说是何等的宝贵,用完一次就没有了,她竟然擅自用掉了,这宝贵的暗器十多年来可提炼出一只来,在余家堡是不到万分紧急的时刻不能擅自动用的。因为“三尸毒虫”是用来对付余家堡最强的敌人才会用的,而柳飘零,并不是余家堡的致命敌人。
女子眼波带水,对刚才自己所做的事情似乎也后悔万分。“我是为了保护你啊!我情急之下就用掉了,爷爷肯定会打死我的,怎么办啊大师兄。”
“不关我的事,你自己去解释吧!”
“大师兄,你要帮帮我啊!”
就在他们两个分散注意力之时,柳飘零早已飘然远去。
“都怪你,她跑了,快追啊!她现在可不是我们的对手了。”
就在他们追赶之时,十多名轻纱蒙面的女子从空而将,阻挡了他们的去路。
“她是我们要带走的人,不容其他人插手。”
柳飘零的体力快要耗尽了,而后面的人穷追不舍,这样下去,她就算不被毒死,也会被那些人抓回去折磨死的。
跑了一整夜,天已经蒙蒙亮了起来,一抹色彩慢慢地伸展开去静静地透过了各处险峻的山口,穿过树丛,走遍各个角落,同样也给她带来了危险。
不可以,这样下去的话一定会被她们抓到的,前面不远处有条河,顿时她的脑子里想出了一个办法来,成败在此一举了。
反正回头也是死,最终,她赌了一次,她扯下自己的绿色披风用尽全力抛向水中,可是这样可不能完全骗了她们,所以她必须要改变这张脸才可以,可是她现在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冷静了下来的她坐了下来,开始调息。
慢慢地,她静下心来,脸上果然开始有了变化,她知道,自己成功了。
眼见着那些人就要追来了,她“啊”的一声故意摔倒,开始大喊道:“什么人啊!跑那么快急着投胎吗?撞死我了,连一句对不起也不说。”
因为她们知道她中了什么暗器,没死就已经是个奇迹了,刚才又耗费了那么多的体力,已经不可能用内力易容了,所以她们也不可能想到她就是她们要追赶的人。
“喂喂喂,你们踩到我了,今天怎么遇到这么多怪人,摔死我了。”
她们跑到了河边,发现了漂浮在河面上的绿色披风。
趁此时机,她再次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但是体力已经耗尽的她,真的是撑不下去了,难道真的是要亡她吗?这次真的逃不掉了吗?
可就在她昏倒之际,还有点清醒的她仿佛听到有人正在叫她,但是她却睁不开双眼,她觉得自己被人抱起,不是那些人,她觉得自己安全了,最后昏迷了过去。
等她醒来之后,莫名其妙的成了什么妃子,而且自己的武功也没有了,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记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