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琴音划过天际,一阵血色狂喷而出,地上顿时血流成河,浓重的血腥味飘扬在空气中,地上一片狼藉,有的只是断手断脚,死的那群人身上的衣服被血侵的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好强的杀气,欧阳笛不敢相信,竟然比她手中的宝琴还厉害的音杀之攻,又快又狠。
“这搞什么呀!你们这是掉进人家陷阱了,这么大的铁笼啊!一座房子那么大了,这是要困多大猎物啊!”
只见甄惜抱着古琴从远处缓缓走出,原来出手的人,是她。
“小惜,你来了。”司徒俊逸话刚落,瞬间脸色一变,大喝道:“注意暗器。”
暗器犹如满天针雨,整个笼罩甄惜头顶的一方空间,让人避无可避。
“这是暴雨梨花针吗?我在电视里见过,好像是说针细如毛,针尖尖锐且带剧毒,被刺中一根便能夺人性命,跟我的那制作的那根法杖有什么区别啊!还不都是我玩剩下的玩意,真是可笑。”甄惜脸上毫无一丝恐惧,看着那隐隐约约的银光飞速的朝她射了过來,点点银光在阳光下犹如流星,美不胜收。“既然这样,我就试试这把琴在我手上威力有多大吧!我可是整整练了三个小时呢,夺魂一曲嘛,太费时间了,本来心情好想跳死亡之舞的,我也好久没跳了,不过没心情了,速战速决好了,让你们知道什么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甄惜一抹笑意荡在唇角,双手十指飞快的跳跃在古琴上,铮铮的音波仿佛在她周身形成一道道旋窝,形成一道防御,然后五指指齐齐在琴面上用力一划,一个厚重的音色爆发而出。带着锐利之声,那漫天的针雨飞快的倒射而回,即刻转回方向反弹了回去,再一声浓重之音发出,那些毒针直指对面。
顷刻间,一名黑衣人倒在地上,身上插满了毒针,只露出的双眼那部分的脸全部变黑,如此剧毒,好生歹毒,是绝对不会留下一点生机。
终于,金银阁的护卫也赶了过来,和剩余的黑衣人厮杀在一块。
甄惜来到铁笼前,放下手中的古琴,双手抓紧栏杆,一团火,自她手中燃起。但是似乎没什么效果,因为这铁笼太粗了。
“哎呀这是什么铁啊!好粗啊!这要几千度的火才能烧化啊!我火力不够吗?”
“这是特殊的钢铁打造而成,火烧不化的,还是想办法挖地道吧!”
“管他什么千年钢铁万年精铁的,看我的。”甄惜加重了火力,紧抓着的那两条铁栏开始向两边伸拉,“烧不坏我就给你烧弯,弄断两根就行了,看我的。”
终于,砰的一声大响,铁杆上火花四溅,两根铁杆咔嚓直响,彻底断裂开来。
冲到甄惜身边,司徒俊逸手臂一伸,一把紧紧搂过甄惜,在她耳边轻声道:“你没事就好。”
“我当然没事了,什么时候了,快点收拾那些刺客。”
甄惜的话,令司徒俊逸眼中刹那间血红一片,松开了甄惜,将甄惜视如宝物的娃娃送到她怀里,道:“你这个宝贝一点事都没有,你等我一会。”
司徒俊逸勾起脚边一支利箭,拿在手中,然后利箭扬起,狠辣无比的朝那些剩余的敌人扑去,现在的他,眼中只有杀戮。
人影飞过,寒剑厉芒,血腥之气再次蔓延在空气之中,飞散的血色,如雨一般洒开,然后就是断臂头颅,司徒俊逸所过之处,几乎没有一具完整的尸体,甄惜从没见过他如此疯狂狠辣,只要是他一箭插中,必定血色蔓延。
他心里明白,这些黑衣人要杀的其实不是他和欧阳笛,而是甄惜,只是欧阳笛手中抱着甄惜的娃娃被错认成她而已,他定要背后之人付出千百倍的代价,不管是谁。
直到最后一个黑衣人倒地,司徒俊逸才扔掉手中的利箭。
“行了,你也不要坚持了。”欧阳笛抱着自己养的不知道是什么的宠物跑到司徒俊逸身边,说道:“明知道暗器有剧毒还强行用功,不怕毒蔓延吗?就算你及时冰封住伤口也不是办法,让我的欢欢帮你先把毒吸出来吧!”
“什么,毒?欢欢?”甄惜明白了,原来那只宠物叫欢欢啊!不过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不会真的吃毒蛇毒蜘蛛生存吧!“到底怎么回事?”甄惜也快步跑了过来。
“王爷,你先坐下,我帮你处理下伤口,这些毒都是致命的,你强行用功是会加速毒性的,我的欢欢喜食毒物,很快就会帮你吸出来的。”
甄惜这个时候也不敢多话,只是看着欧阳笛将司徒俊逸的外衣褪下,在他后背处,还真有一道伤痕,像是被利器划破的,伤口周围已经发黑发紫留着黑色的血水,但是能看出来他的整个背部冻结了一层薄薄的冰晶,只有伤口处的那层冰晶已经融化,往外渗着血,并开始腐蚀的肌肤,若是别人,恐怕真的早就毒发身亡了,就跟那个浑身插满银针的黑衣人一样。
在欧阳笛肩膀上的欢欢似乎闻到了毒的气味,窜地跳了下来跑在司徒俊逸背上开始吸食着,好像吮吸着什么美味一般。
而那些黑衣杀手已经全部丧命,一个活口没有留下,没死的也服毒自尽了,他们身上没有任何东西,个个都是训练有素的,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任务失败,便会自杀,看样子这些杀手都是死士,绝不会透露出一点消息。
“该死的,到底是谁?”甄惜看向地上的黑衣人,顿时一脚踢飞一具尸体,满脸怒色。
而中了毒受了伤的司徒俊逸任何情绪,双眼平静的好似一潭死水,没有半分波澜,但是甄惜却没来由的让她一阵心酸。
因为她能感觉到他的疼痛,不过是一直隐忍着罢了。
第一次见他如此暴戾去杀人,是什么,让他如此愤怒?明明中了剧毒,明知道这样会加速毒性的蔓延,可是为什么?
回到月神坊,杨明宇和莹月均有到场,欧阳笛把事情的过程说了一遍,才知道阴错阳差的,还被他们得到了那个绝世好琴。
将他们引到荒无人烟的废宅,不惜一切代价要杀死他们,是什么人在背后操纵的……这一切甄惜都不想知道,她关心的,是司徒俊逸的伤势。
“我不想听故事了。”甄惜按耐不住了,把心爱的娃娃往杨明宇怀里一塞,道:“你拿着,我去看看那家伙怎么样了,我就说嘛,他得罪的人比我多多了,看吧!人家找上门要杀他了吧!真是的,月神坊出内奸还是栽赃嫁祸的,交给你们了,我可不想多管闲事。”
说完,跑了出去。
折腾了这么久,天都黑了。
司徒俊逸坐在桌前,左手绑着绷带吊着,体内的毒清理的也差不多了,接下来只要好好养伤就好。
“你怎么不好好躺着休息啊!坐在这干嘛?”看到他坐在那,甄惜走了过来。
“小惜,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但是见她手中没有抱着心爱的娃娃,司徒俊逸皱起了眉头,问道:“你的珍珍呢,不会我没有保护好吧!在那种情况下我也只能尽力了。”他知道那个娃娃在她心中的位置,其实交到她手中的时候娃娃的衣裙好像被烧了,脸也变黑了,他还在怪自己。
“你说什么呢。”甄惜有点生气的瞪着他,上前就紧紧的搂住了他的脖子,对视上了他的双眼,“都什么时候了我还担心一个没有生命的娃娃吗?我担心的是你,你这个笨蛋。”甄惜笑了,那笑很平静,很好看,但是却说不出的让人感觉不怎么好。
“小惜,你,担心我?”司徒俊逸的心有种说不出来的温暖。
甄惜伸手抚摸司徒俊逸的手臂,淡淡笑了笑道:“珍珍对我是很重要,但是她已经死了,就算我幻想她还活着,化身成娃娃陪在我身边那也只是我的幻想,哥哥,也许他的存在也是我的一个幻想,但是他们已经成了过去式,现在,我要珍惜的是在我身边的你们啊!我知道你对我心中的那个人很好奇,不过你想知道,我便什么也不瞒你,我什么都告诉你,还有金鱼的梦想……”
那些虽然已经过去很久,她并不想提起,不过他要是想知道,她就告诉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在她心中有了很重要的位置。
很淡然的话语,很淡定的述说,很简练的描述,没有高低起伏,没有悲愤交加,有的只是淡定和平静。
她回忆起来的事情,正在一点点跟他诉说,包括想不起来的那个人,但却把她心里的感觉描绘的淋漓尽致,让人心碎。
平静语言下,却夹杂着最无情残酷的事实,最深痛悲惨的绝望。但是她的脸上再也没有平日的愤怒杀气,没有暴躁,没有发狂,因为她的心已经死了,对亲人,再也没有一丝想法了。
肩上的疤痕依然那般明显,原来并不是她练功的时候被他刺破的,而是本身就存在,小小年纪的她,竟然被父母和姐姐打到锁骨断裂,当时是多疼啊!
司徒俊逸抚摸着那块伤痕,轻轻褪去遮挡的衣衫,俯身轻轻的吻了上去,道:“还疼吗?”
甄惜没有拒绝他的亲吻,微微摇了摇头,温柔的笑道:“不疼,我永远不会忘记当时的感觉,因为我当时已经麻木了,可能因为年纪小,所以没多少记忆,根本就没感觉到任何疼痛。”
话音刚落,司徒俊逸突然伸手将她拉入自己怀中,双臂紧紧的怀抱住她,如铁一般紧紧的困住了她。疼,他背后的伤口感觉裂开了,但是他就紧紧的抱着她,紧紧的。
“以后,我会保护你,不会在让你被欺负,不会在让你伤心,从今以后,我发誓,再没人能伤害你。”
他的声音在她耳边缓缓飘来,很冷,很酷,也很温柔,让人感到心暖,忍不住让人热泪盈眶。
她很感动,但是她已经没有眼泪了,这么多年一直没掉下的泪,过去所受的委屈和心伤,早在医院的时候,就发泄了,也许发泄了太多,她已经没有眼泪可流了。
“你的伤。”接触到他背后的那只手甄惜感觉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深吸了口气之后才发现,他的伤口崩裂了。“你别这样,快松开我。”
房里,司徒俊逸趴在床头,后背的血已经被止住了,那温柔的素手轻柔之极,在他背后滑动,粘着药膏的手指,划过伤口,温柔的为他上药,真是太幸福了,司徒俊逸轻闭双眼,嘴角含着一丝很满足的笑意。
突然,司徒俊逸铁臂一伸,翻过身来抱住了甄惜,反身压了上去,她对他,简直就是巨大的诱惑。今晚,受了伤的他对他来说是不是太考验他了。
“伤都没好,乱动什么。”清淡的话语飘荡在他耳边,甄惜轻轻推了他一下。“干什么,以后小心点,受了伤还那么疯狂去杀人,你要是功夫练成了倒还没什么,没练成之前,还是悠着点。”
可她那身薄薄的粉红色的纱衣,在这灯火的照耀下,酝酿出一片迷情,肩上那块伤痕太过明显,亲吻她的时候她也没有拒绝,真的想褪下她身上那一层薄纱,因为那白皙的躯体,在灯火的照耀下,绽放着嫩嫩的粉红,如此景色,换做任何男人,怕不是立刻如恶狼一般扑了上去了。
“我的伤没事,倒是你,真的令人心疼啊!”司徒俊逸看着她那块疤痕,叹息道。
甄惜赶紧遮挡住那道伤痕,推开他,脸也变得粉扑扑的。“你别这样,不知道的以为我色诱你呢,你快躺下,你要这样的话,我走了,不帮你涂抹伤口了。”
见她脸颊微红,司徒俊逸心中一阵窃喜,她说得没错,如果自己多用点功,神功练成就不用这么轻易被人暗算了,不过就算他没练成,那他也是她的克星,既然她能暖化他的心,那他也能融化她的心,她的心里就如一团燃烧的烈火任谁也无法靠近,迟早有一天,他会扑灭那团火,走进她的心里。
他看她的眼神有点怪怪的,居然有一种自己被他视为盘中餐的感觉,好生怪异。
不会自己真要被他吃定了吧!自己到底怎么想的呢?脑子又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