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蟠桃仙子

“小野仙,该帮的我都帮了,快带我去找蟠桃妹妹!”太上老君急切地说,夏羽撇撇嘴说:“仙子不就在这吗?”“哪?”太上老君四处张望,夏羽望向在收拾残枝的她俩说:“在那呢!”“……”太上老君打量着青青---瘦瘦小小,嘴巴不大,眼睛不小,面型如桃,可是……太上老君摇摇头说:“这青青她……这蟠桃仙子怎么回到人间跑了一趟,模样也变了!”

“不是她啦!”夏羽瞪着他说,太上老君舒了一口气---还好,我还以为……“是她!”夏羽说着指向青青旁边的百果婆婆。

“……”太上老君呆立着,机械地转过身,眼睛瞪的大大的,眼珠子似要掉出来一样,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你是说在地上拾桃子的的老婆子?”夏羽俏皮地点头,太上老君哭笑不得地窜到百果婆婆身旁,绕着他转了几圈,苦笑说:“哎哟哟……我的蟠桃妹妹呀,一阵子没见,咋你变成了一个老婆子,还是比我还老的老婆子!”百果婆婆和青青愣愣地看着早已情不自禁现了真身的太上老君。

“鬼啊!”青青扶着百果婆婆惊惶地跑了。

“哎!回来!我不是鬼,我是仙了!”太上老君大喊,她俩已经远去。

“百果婆婆……小心点!”青青喘着急气搀扶百果婆婆来到一间茅屋前,青青往身后看去,舒了一口气说,“他没追来,我们进屋去吧!”她说着推门进去。

“你们好!”早坐在里面的夏羽向她俩招手,坐在一旁的太上老君微笑说:“你们累了吧?”尚飞依然睡在飞羽上悬在半空中,青青顿时晕阙过去了。

“你们是何方妖魔鬼怪!”百果婆婆大声吼问,太上老君转向夏羽乐呵呵地说:“还是我蟠桃妹妹够魄力!”夏羽轻盈地跳到飞羽上,坐到尚飞身旁,微笑提醒:“太君,你要小心哦!”

“快滚出我家!快滚!”百果婆婆抓起扫把向太上老君拍去。

“别别……”太上老君不停地绕着桌子跑,一下子闪到了百果婆婆的背后,她举着扫把追了几圈又转过身来拍去,太上老君转移到屋顶上还朝她做了一个鬼脸,他把手伸的长长的绕屋转了几圈把扫把抢过来,百果婆婆抓起杯子、椅子狠狠地向他砸去,但全被他幻化出来的小仙童接住了。

“娘……怎么了?”

屋内传来一个男声,听上去像是命不久矣的样子,百果婆婆喘了喘气,抹了一把热汗,微笑地走进房内说:“没事!”她笑盈盈地走到床边说,“儿子,你醒了!”

“娘,你的脸色惨白,发生什么事呢?”躺在床上看似二十来岁的男子着急地想坐起来,可身体却不能动弹,他一把捉过百果婆婆颤抖的手问:“娘,你怎么全身冒汗了?是不是他们又来欺负你?”百果婆婆微笑摇头,软坐在床边,脚也跟着颤动。

“你儿子伤得好重哩!”太上老君和夏羽掀起布帘探进头来问。

“你们想干什么?”百果婆婆立即护在她儿子前面,说,“不准过来!不准伤害我儿子!你们要命就冲着我来!”

“对不起,吓着你们了!”夏羽抱歉地走进来,笑笑说,“我们没有恶意的,我们是仙家。他是太上老君,我是灵幽野仙夏羽!我们下凡呢是为了寻找小仙蟠桃的!”那母子相互看了看,又瞅了瞅她俩,母子两脸上挂着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太上老君不爽地踱了两步,问:“为什么不相信?你们怎样才相信?”

“……”这男子认真地打量了一下太上老君,说,“娘,这位伯伯的模样还真的跟庙里的神像有几分相像!”

“就是就是!认真想想我是谁,你一定不会忘了!”太上老君轻拍着自己的脸,然后把脸凑到他们面前。百果婆婆战战兢兢地伸手去扯扯他的两根长眉毛---原来这眉毛是真的!太上老君嘿笑说:“嘿嘿,以前我到蟠桃园时,你也是这样扯我的长眉!”

“两位仙人!”百果婆婆突然跪倒在地,使劲磕头说,“请救救我们母子两!”

“哎,怎么呢?快起来!”太上老君马上扶起她,她却坚持跪着说:“我家本是本县大户,自从我家老子过世后,那姓曹的就开始盘算我们家业,他设计我儿子,害他从山上摔下来,弄得半生不得动弹!那曹混账还霸占了我们的房子,抢走了我们的园人,现在还想谋夺我们的果园,请仙人为我们做主!”

“这个……”太上老君摆出一副严肃的嘴脸,声音低沉地说,“这些都是……”

“人间的劫数,我们帮不了,也不能帮!身为上仙家,我是不能破坏天庭的秩序规定,人间一切自有定数,施主你何必强求了!是吧,太君?”夏羽学着他的语气补充,悠然地坐在飞羽上品尝鲜桃,她又转向百果婆婆说,“百果婆婆,你还是别求他了,他呀---正直、不徇私!视规矩为生命、法度为肤肉,是一等一的标准冷漠无情上上仙!求了也白求!”

“小野仙,”太上老君淡然笑说,“激将法对我是没有用的,你省省吧!”

“我知道呀!”夏羽笑了笑掀下一片鲜桃肉塞进尚飞嘴里。

“娘,算了吧,这是我们命中注定的劫数,躲不了,别为难大仙了!”床上的男子动了动手指说,“只是不知道两位仙人既然要寻仙,又为何来到我们家呢?”

“因为……”太上老君笑嘻嘻地说,“你娘就是我们要寻的蟠桃仙子!”

“大仙别开玩笑了,若我是你们所说的蟠桃仙子,又怎么会落得如斯田地?我早把那些狗杂混帐扫到东海去了!”百果婆婆略带埋怨地说,又轻轻地为儿子盖上被子。

“你真是我要寻找的蟠桃仙子!为什么你老不相信我呢?”太上老君着急地说,“你以前可是很崇拜我的!”

“仙人,你们不帮我们就罢,只求你们别再糊弄我们!”百果婆婆不以为然地说。

“我糊弄你?”太上老君差点躁跳起来了,急急地踱了两步说,“你要是不相信,现在就跟我到天庭去!这蟠桃宴还没结束呢!王母娘娘可想你了,你跟我走吧!”

“你们走吧,我儿子要歇息,待会我还要采果,没空招呼你们!”百果婆婆冷笑说,“青青呢?”她这下才想起还昏迷在外面的青青。

“蟠桃妹妹,跟我回……去吧!”躺在树上的太上老君一边叨叨不停地重复同一句话一边悠然地吃鲜桃,百果婆婆装作没听见只顾着和其他老园丁赶忙摘果。

“太君,都两天了,还是算了吧!她不理睬你,要不我们走吧!”夏羽无趣地说,“呆在这里也白呆!”

“你说这就这么烦人啊?我是不会劝了,还是找其他仙家来帮忙!”太上老君一拂拂杖,瞬间飞来一只云雀,他笑了笑说,“到灵幽岛去,让他们到这来帮忙!”云雀拍拍翅膀飞去,夏羽撇撇嘴嘴说:“嗬,你这些上仙就喜欢把我们野仙呼来挥去的!”

“百果婆婆……百果婆婆……出事了!”轻轻神色匆忙地跑来老人们立即停下上的活围上来,青青喘了几口急气说,“曹四爷他……他……那些,那些……不来了!”

“青青别急,慢慢说!”百果婆婆笑笑说。

“不,那些收果的人不来了!是曹四爷暗中耍了手段,他们都不要鲜桃了!”青青话音未落,百果婆婆就差点晕阙过去了,旁边的人立即扶住她,青青着急地说,“百果婆婆,你还好吧?”

“怎么会好?”一个老人略带责备地说,“青青,都怪你那个混账舅舅,你是他的外侄女,怎么就由的他一直欺负老板娘一家呢?这么大片果子,说不要就不要,一下子,我们到哪去找买家?”

“我……”青青听着,一脸委屈地哭了。百果婆婆才开口说:“你们别怪青青,这与她无关。既然他们不要果子了,那就不用忙了,你们也回家吧!”百果婆婆说完就木讷地转身走去。

灵幽岛,云雀在上空盘旋喊:“太君令!太君令!速助太君劝蟠桃仙子回天庭!太君令!太君令!”岛上没有骚动,玩耍的依然玩耍、修炼的依然修炼。刹虎一听,马上驾着祥云赶过去,七姐匆匆赶来说:“刹虎大哥,能……能载我一程吗?”刹虎回过头冷笑说:“你也想去?嗬,不自量力!”他一下子飞走了,七姐慑慑地低下头,突然一片彩云出现在她的脚下,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彩云驾走了。“这臭鸟跑来说什么的?”小阳慢慢走到岛边---它说太君?前几天太君不是来找尚飞吗?难道尚飞也在那里?小阳诡秘一笑,略显兴奋地驾上彩云飞去。

夏羽闲着在山丘里转了一圈,又回到太上老君的树旁无趣地说:“太君,我们回去吧!别等了!”“丫头!”太上老君突然大吼一声,夏羽被吓了一跳,他憋着气厉声说,“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踢、扯、淹、骂、踹、搓、拽都好,立即给我把尚飞弄醒!”

“哦!”夏羽轻轻地应了声,然后俯身到尚飞耳边轻轻地说了声,“哥哥!”蒙睡的尚飞立即睁开眼睛,笑了笑轻抚夏羽的头,然后坐起来看了看口呆目瞪的太上老君,笑说:“太君,原来你还在这!”

“小野仙,你是怎么把他弄醒的?神呀!”太上老君脱口而出。

“我们就是神呀!”夏羽取笑说。

“太君,你慢慢等,我们还有急事,先行一步!”尚飞变出卷云载着夏羽离去,夏羽吧飞羽收回衣袖里挥手说:“太君,会后有期!”

“上下飞羽,你们给我回来!”太上老君恼怒说,“可恶!这两个家伙就是靠不住!”

“尚飞,我们是回玉莲峰呢还是灵幽岛?我的移形仙术只成功了小小!”夏羽说着远眺这疾闪而过的凡间各境。

“当然是……”尚飞脸一沉,看见远远飞来的小阳,抹了一把汗,说,“回去找太君!”卷云在空中翻腾了一周,沿途返回。小阳一眼就瞄见了尚飞,兴奋地喊:“尚飞,等等我!”

“太君,我们回来了!”尚飞驾着卷云飞回来,太上老君瞪了他一眼说:“怎么又滚回来了?”

“我们还是舍不得抛下你!”夏羽嬉笑说,太上老君随手摘下一个鲜桃向她打去,差点打到了她的脸上,幸亏尚飞一手接住了。

“尚飞……”小阳追上来了,尚飞苦笑说:“小阳,我现在跟太上老君办正经事,没空招呼你!”

“没这回事!”太上老君撇撇嘴说,小阳毫不理会飞到卷云旁边说:“那我们一起办吧!”

“夏羽,抓紧了!”尚飞一喊,夏羽立即搂紧他的腰,他驾着卷云调头就走,小阳紧跟,他们绕着太上老君追追逐逐。

“停!”太上老君一弹拂就把他们全定住了,“烦不烦!”

“老伯,请问你是太上老君吗?”七姐来到树下怯怯地问,太上老君扶须点点头又低头疑惑地看了看她,她笑了笑说:“我……我叫七姐,我……我是野仙,我是来听你吩咐的!”

“唉,怎么来的都是小喽啰中的小喽啰!”太上老君摇摇头嘀咕了一下,又说,“你还成气候,就到一旁歇着去吧!”

“我……七姐双眼盈盈如有泪出,她低下头说,“我未成仙之前也是人类,我了解他们的想法,可以试着跟他们沟通……”

“真的?”太上老君喜出望外问,七姐肯定地点点头,太上老君抚须笑说,“好吧,就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成功了,我就记你一功!”

“谢谢太上老君!”七姐兴奋地跑去。

“你们可以走了,别在这乱嚷嚷!”太上老君一甩拂杖,他们三个又可以动了。这下小阳没有追过去,她只是笑嘻嘻地向夏羽招手说:“夏羽,过来一下下!”

“我吗?”夏羽疑惑地指着自己问,小阳笑着点头,尚飞瞥了她一眼问:“你找夏羽干嘛?”

“我……”小阳摆出一副羞涩的样子,低声说,“这是女儿家的心事,你不会懂得!”尚飞听了浑身一颤,他还没开口,夏羽已经到了小阳的彩云上,小阳诡秘一笑就把夏羽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