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像陈子河和公鸡所猜测的那样——在病房内或者某个暗处还有一个高手、并且他的手中握有警报器的话...
那么陈子河此次的行动不仅已经暴露了,而且他们现在的处境还相当的危险。
“警报响起再到安保人员赶来,最迟也只要三十秒吗...”
陈子河喃喃自语,并且全神贯注地警戒着周围的任何风吹草动。
“不对!”
距离他们俩暴露在病房门前到现在少说也得过去了二十秒,可他并没有发现有安保人员前来救援的迹象。
陈子河一把抓住身边那名保镖的喉咙,眼神凌厉地瞪着他说道:
“朱隆那个老胖子已经被捕了,而且他们家也被一锅端了...你还要给他卖命?!”
保镖眼神中满是不可思议之色,喉结处艰难地滑动了一下咽了一口口水。
他嘴角轻挑,仿佛对保镖的反应非常满意。
“现在的形势很简单。”
陈子河虎口处稍稍加大了些力道,语气冰冷地说道:“要么乖乖配合我们的行动,要么...死在我手上!”
“明白了的话就眨眨眼!”
保镖忙不迭地眨了下眼睛,虽然不能说话也不能做出其他的反应,但很显然他现在已经被陈子河的话震慑住了。
陈子河随手解开了他身上的哑穴,问道:“现在病房里都有谁?”
“咳咳...有赵...赵总和...”
呼——
病房的大门无声开启,正处于高度警惕中的公鸡反应极大,猛地一拳砸向开门的人。
猎猎的拳风带着惊人的力道,骤然停在对方的面前,甚至吹动了她侧脸一旁的耳坠。
病房里的人,是个...女的?!
陈子河在公鸡动手的一瞬间猛地扭头看去,一位衣着华贵旗袍、仪态端庄、气质优雅的女子正站在病房门口。
公鸡那势大力沉的一拳挥向她时,她并没有闪躲,而是很坦然地闭上了眼睛。
女子发觉对方没有要伤害自己的意思,沉吟了片刻、睁开眼睛顿了顿说道:“久等了,请进来吧。”
语调虽然有些颤抖,但她的神态和举止依然显得很是从容。
“她是...赵凯的女儿?还是夫人?”
公鸡对于陈子河的提问置若罔闻,只是默默地把半空中的拳头收了回来。
“公鸡?”
公鸡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
“奇怪...”
女子面带温和,很礼貌地闪身给陈子河让出了进屋的路。
陈子河手指在那名保镖的身上轻轻一掠,再次封住了他的穴位,然后抬步进了病房之内。
“这位黑衣服的先生,麻烦您在门前等候一会吧。”就在公鸡想要跟在陈子河身后想要一同进入病房时,女子突然开口将他阻拦了下来。
公鸡看了看陈子河,陈子河微微点头。
“放心吧,你先在门口等一下。”
病房内的装修和布置看起来既高档又考究,如果不是赵凯躺着的那张床的床头处有一台实时监控生命体征的仪器在工作,陈子河还真有些走进了星级酒店的错觉。
女子轻轻捋了一下自己旗袍的下摆,很优雅地坐在了沙发上。
“是陈先生吧?”她伸手向陈子河示意了一下对面的沙发,微笑着说道:“请这边坐。”
陈子河对这女人的一系列表现都不是很能理解,但他毕竟是个身负异能的男人,倒是也不至于被她的奇怪举动而吓到。
他来到女子的对面坐下,说道:“我是陈子河。”
女子点头笑道:“舒悦恭候陈先生多时了。”
这女人叫舒悦?而且,她不光知道我的名字、竟然还知道我要来?
陈子河心中茫茫多的疑惑,但也只能耐下性子一点一点地探求问题的答案。
“敢问姑娘贵姓?”
“林,林舒悦。”
姓林的话...应该不是赵凯的女儿,而且也不是同族的胞妹一类的亲属。
“林姑娘和赵凯是...夫妻?”
女子依然是那副很从容但不失恭敬的态度,点头说道:“法律上是这个关系。”
“实际上呢?”
“实际上的话,我应该叫他姑父。”
陈子河终于在女子的语气中感觉到了一丝的情绪波动,那是一股来自心底的阴冷。
“姑父?看来姑娘和赵凯的关系还不是一般的复杂...”
陈子河沉吟了一下,目光很快就被面前茶几上的一个黑色的小玩意儿吸引住了视线。喵喵尒説
那是一个类似于车钥匙样式的物品,看起来还有点像遥控器,但中间只有一个雕刻着铃铛图案的按钮。
女子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但并没有表现出有多在意,继续说道:“我们的关系要说复杂的话,其实也并不算复杂。”
“哦?”陈子河收回目光,神态也变得轻松了不少。
“那姑娘愿意说一说吗?”
“陈先生若是想听,舒悦便与您说一说...
大概是十六七年前,那时候我只有七岁。
记得有一天赵凯带着一群混混模样的打手来到我们家,进门一边打砸物品一边大声叫骂着我父亲的名字。
我当时不懂父亲为什么会招惹到这群人,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一进门就这么暴力。
我只记得我当时很害怕,一直躲在母亲的怀里颤抖,而我父亲却一直没有出现。
后来还是卧病在床一年多的爷爷出面来和他们求情,我也才在他们的字里行间听出了一些端倪。
好像是因为爷爷突然重病,父亲一时之间凑不出那么大一笔手术费,于是便从他们的手中借了一笔钱。
但在手术完成之后,父亲就赶紧拿着剩下的钱以及他拼命换来的全部薪酬,一股脑都还给了赵凯,本以为已经堵上了这个大窟窿。
但赵凯始终死咬不放,硬是说父亲还欠下他们十万块的利息...
要知道我父亲总共才和他借了六万,没到一年就连本带息地还给了他八万块,到头来居然还倒欠他十万...”
说到这里林舒悦低头笑了笑,嘴角划过了一丝无奈。
“后来呢?他们就把你姑姑带走了?”陈子河带着些许担忧问道。
她摇了摇头:“当时小姑还在学校上大学,家中也只有我们三个人。
我和母亲被赵凯的手下拉扯着带上了车,而爷爷在阻拦的时候被他们痛打了一顿,好不容易从鬼门关捡回来的命、很快就又变得奄奄一息。”
“真是世事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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