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语和顾别枝离开了包间,花语才问:“刚才帮我的是谁?”
冯家的下人立刻笑道:“哎呀,这个贵客有规矩,不能说的,小姐还请见谅——但是这么帮着小姐,总不会是仇家就是了。”
花语知道问不出来,也不白费功夫了,笑了一声没说话,径直和顾别枝离开了。
……
“先生……”打扮的清纯又隐带妖娆的拍卖师移着款款莲步,小心翼翼的将那顶被放置在深蓝色天鹅绒步上的王冠捧在了男人眼前,轻微的抬起自己的脸,让男人看见自己最漂亮的一个角度。
男人的表情还带着几分兴致盎然,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拂过王冠上的红宝石,“真漂亮。”
拍卖师一怔,却总觉得男人这话并不是在夸奖这顶王冠。
男人霍然站起身,淡淡道:“送去别墅。”
拍卖师愣愣的抬头:“先生,我们家主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您……”
男人彬彬有礼:“改日再约见冯老先生。”
拍卖师看着他的背影,不敢多说话,只能垂着头默默不甘。
……
顾家老宅。
“岂有此理!”顾家家主、五房顶梁柱顾国武愤然将手中的一盏青瓷杯盏摔在了地上,清脆的碎裂声里他声喘如牛:“上面要调查资金,怎么就单单调查我顾家的资金,还偏偏挑选在今天?!”
今日他在饭店里约见合作伙伴,饭后却因为资金冻结支付不起饭钱,还是合作伙伴付的钱,简直是奇耻大辱!
这就罢了,儿女们不仅没有得到要送给贵客的东西,还被人一顿羞辱,最后甚至让贵客看见了这狼狈不堪的一幕!
顾曲沉默了许久,等顾国武的情绪稍微平静,才道:“这件事肯定是有人在针对我们……”
“这还用你说?!”顾国武横眉竖目的道。
顾源赶紧道:“不用说了,就是顾致琛那个杂种干的好事!今天那个小贱人不是都承认了她是顾致琛派来的?!”
“顾致琛……”顾国武听到这个名字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个从小就被他拿捏在手里的长房嫡子,混进了余家就罢了,竟然还处处针对顾家!
一想到今天所受的屈辱,顾国武就恨不得把顾致琛这个生下来就该弄死的杂种掐死。
顾怡见状建议道:“父亲,之前顾致琛一直在跟二爷传些有的没的,我们也不太敢动他,但是现在凤家的掌上明珠找回来了,那可是跟余家有婚约、正经八百的小公主,顾致琛怎么跟人家争?要我说,这次他就是狗急跳墙了,没几天好日子可过存心找我们晦气,我们不如……”
二女儿这话可谓是说到顾国武的心里去了,但是他思虑的更多,皱眉道:“不妥……万一他真跟二爷有点什么,我们顾家就全完了!”
余家在京城有着怎样可怕的势力,不在圈中的人根本无法切身体会,而一旦进入圈中,这个庞然大物要弄死你也是易如反掌,别说一个顾家五房,就是整个顾家也不够人家玩儿的。
顾怡阴冷一笑:“就是要他跟余二爷有什么,越亲密越好,那姚杉是二爷的未婚妻,她能看得过去这男人跟自己未婚夫有瓜葛?只要我们不经意的把这件事提到小小姐面前,顾致琛这个杂种自然有人收拾!”
顾源眼睛一亮:“就是啊!二姐这借刀杀人使得真是漂亮!余家虽然势大,但是凤家也不弱,我就不信二爷会因为一个兔儿爷跟凤家翻脸!”
顾国武心中一动,看向了一向运筹帷幄的长女。
这个女儿是他最不喜欢的原配妻子生的,他的原配要才没才,要貌没貌,要身材没身材,但是唯独一点好,那就是生了个聪明女儿,长女的聪明机智时常让顾国武生出遗憾,要是长女是个男儿身,他又何必呕心沥血的去培养只知道吃喝玩乐的不成材小儿子?
顾曲仔细考虑了一下,发现这办法除了下作一些,对顾家却是没什么其他的危害,借刀杀人简直用的漂亮非常,届时侯凤家小公主闹起来,关他们顾家什么事?
顾曲点了点头,“二妹明天去跟你的姐妹们走动走动,把这话传出去,只要传进姚杉的耳朵里,我就不信她忍得了。”
顾怡点点头,欣然答应。
……
回程的时候花语一直沉默寡言。小可爱检测到她的情绪不对劲:“主人,您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花语还以为这车还有安慰人的功能,谁知道下一秒就听见这破车说:“说出来让小可爱高兴一下嘛。”
花语:“……”
顾别枝小声说:“少夫人,您是不舒服吗?看您脸色很不好的样子……”
花语看了眼车内镜,自己的脸色确实苍白的一塌糊涂,简直像是病入膏肓即将吹灯拔蜡撒手人寰的重病患。
她吸了口气,皱眉道:“我也不知道,就是一直不太舒服,胸口闷的慌……”
这种慌乱并非生理反应,而是精神上的难受,仿佛是有人在她头顶悬了千斤巨石,不知道什么时候绑着这石头的绳子就断了,将她砸的粉身碎骨。
那种焦虑在离开了会所之后更甚,简直暴躁的让她想打人。
一路到了云水榭,余桑却站在大门口拦住了花语,不让她进去,道:“少夫人……您今天先回云景海棠住吧,温白温蓝还有亦洺都已经送过去了……”
花语蹙眉:“为什么?”
余桑面不红心不跳的扯谎:“里面在装修呢,您不是想要一个小吧台吗?二爷让人来弄了,吵得很,还有油漆的味道,您先在云景海棠住几天再回来……”
花语站在原地没继续往里面走,微微一笑:“那余靳淮呢?”
“二爷还有个会没开完。”余桑说,“比较重要的会议,有国际领导人,所以行程是保密的……”
花语十分懂事的点点头,一脸的乖巧可爱好骗,但是同时又十分疑惑的问道:“那他怎么没提前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