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叔拿来的根本不是千年灵芝,而是一只普通灵芝。
外面那些人都是外行,刚才草草一眼,自然辨认不出。
容九现在并不需要千年灵芝,之所以演这一场戏,不过是要让他们亲眼见证,千年灵芝被九皇子用了,没了,以后不必再打它主意了。
床边的大盆里,装着换下来的毒血,呈青黑色。
空气中,飘荡着一种浓郁的血腥味儿,夹杂着如同变质一般的腥臭。
容九依然没有醒来,好在换过血之后,他的脸色明显没有先前那么青了,却呈现出一种反常的苍白,那是缺血的表现。
其实刚才输的血量并不充足,那是出于对他们几个献血者的考虑,所以抽得都不多,力求不伤害他们的身体。
她把了一下他的脉,发现他的脉息依然微弱,他刚刚才从剧毒状况中缓解,身体各个器脏都很虚弱,若是一直处于供血不足的情况,极有可能最后导致脏器衰竭。
可是现在,外面有容芷君在焦急等待,有司马吉在虎视眈眈,她不能再开门让他们谁来输血。
片刻迟疑,她便撩起了自己的衣袖,拿皮管利索扎住。
如果她判断没错的话,再有200cc,血量就正常了。
再抽200cc,不过200cc而已,不会怎么样的,从前她经常献血,身体也一直好好的。
抽血的过程中,云舒感到有些头晕,便把板凳挪近了些,上身倚着床。
随着血液越来越多地流出,她的头晕感越来越严重。
再有一点点就够了,坚持一下就好了。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夜越来越深。
那道房门一直都没有打开,甚至没有任何声响从房间里传出来。
司马吉等得有些不耐烦,心里头恶毒诅咒:容九,你最好是已经死了,也不枉我在这里等这么久。
突然,他感到肩膀被什么东西敲了一下,扭头一瞧,肩膀上粘着一颗苍耳。
他瞬间精神一震,摘下那只苍耳,然后伸了个懒腰,用不大不小的音量吩咐一声。
“都给我盯好了,老子去撒泡尿。”
说着,便转身大摇大摆地走出了院子。
出了院子之后,他回头看了一眼,确认无人跟来,他加快脚步,贼兮兮地到处瞅,当他看到假山背后立着的人影时,顿时加快了脚步。
“女侠,你可真是厉害,闲云庄这种地方你也可以来去自如。”他压低声音,狗腿地拍着马屁。
那挺直的身影缓缓转过身来,露出戴在脸上的青狐面具,声音比那面具上折射的光更冷。
“他还没死吗?”
司马吉咧了咧嘴,“闲云庄的人正在解毒,先前还把千年灵芝都拿了去,恐怕还没死。”
“愚蠢!”青狐怒斥,“这天底下谁能解得了砒霜之毒?笑话!”
“砒霜?”司马吉大吃一惊。
在这之前,他确实不知道容九中的毒是砒霜。
他兴奋道,“您的意思是,他们在拖延时间?容九实际上已经已经死了。”
青狐不语,他不禁好奇看过去。
事实上,他一直好奇这张面具下面有着怎样的一张脸。
他悄无声息往前挪了半步,借着月光偷偷地瞅,可惜除了一张青狐面具,他什么也看不到,只能隐约看到她光洁的下巴,似乎脸型不错。
“女侠,冒昧问一下,你为什么要帮我?”
青狐看向他,那面具下的一双眼睛噙着冷笑。
“聪明人都不问为什么。”
司马吉笑得讨好,“是,不问,不问。”
青狐冷声警告,“你最好放聪明一点,我可不想帮一只永远只会坏事的蠢猪。”
若是换作别人这样说,司马吉早就破口大骂了,可是面对这个人,哪怕他心里再不爽,也只有忍。
虽然她脾气古怪了点,但论能力,却是世间奇人,有她帮他,他如虎添翼。
短暂的对话,青狐转身,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司马吉回到院子里,发现那间房门依然紧闭,还没有结果。
照青狐所说,没有人能解得了砒霜之毒,那么那个女人神神秘秘在房间里那么久,到底在做什么?
不行,不能再等下去了,宇文晏头脑精明,谁知道他们在打什么主意?
他看了一眼在院子里焦急地踱来踱去的容芷君,眼珠一转,突然扯开嗓门儿。
“宇文晏,九皇子到底怎么样了?你们这样拖拖拉拉,到底是治病,还是在耍什么花招?治病还遮遮掩掩,有什么不能看的?莫非你们心里有鬼?”
他这话是冲着宇文晏嚷的,但他其实只是嚷给容芷君一个人听的。
果然,容芷君脚步一顿,似是被提醒了,再次凝眉看向那道门,突然醒悟过来。
“对,治病有什么不能看的?从前太医给我父皇治病,那么多人围着,也不见哪位太医说有何不可,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说着,她就要冲上前去,被无心上前一步拦住。
先前等了那么久,她本就等得耐性全无了,这会儿被司马吉这么一挑拨,就彻底等不住了。
“宇文晏,你给我开门,听到没有?我用公主的身份命令你,开门!”
这位公主她大概忘了,这里不是京城,不是皇宫,这里是远离京城的都州,是连朝廷都要敬畏三分的闲云庄。
宇文晏并未理会她,高大的身躯端立在门口,态度依然坚定。
司马吉看戏一般立在一边,眼中闪烁着兴奋。
他巴不得公主将矛盾激化,甚至期待公主冲上去撒泼,期待他们对公主做出点儿什么。
有公主在,他的一切行动就都师出有名了,皇上和父亲怪罪下来有公主顶着,他可以把责任撇得一干二净。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把公主请来真是英明之举。
可公主太弱了,她的发威起不了一丁点儿作用。
于是他再次火上烧油,“你们闲云庄也太不把朝廷放在眼里了,中毒危在旦夕的可是九皇子,而现在站在你们面前的是堂堂的大楚公主,公主的命令,你们竟敢不从?”
这话简直说到了容芷君的心坎儿上。
对啊,她是公主,他们竟然敢无视她?
“好,你们闲云庄都不把我放在眼里是吗?”
她突然扭头,看向身后的司马吉,“你们可听我的?”
司马吉激动地拱手,“唯公主马首是瞻。”
这话总算让容芷君找到点儿安慰,她点点头,“好,那我现在就命令你们,给我冲过去,把门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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