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晏看了云舒一眼,容泰笑道,“你放心,在这皇宫里没人再敢对她怎么样。”
这话算是再一次为她撑腰了。
云舒觉得,自己的小命暂时稳了。
“云姑娘,你的东西!”在云舒准备前往东宫的时候,容九叫住了她。
云舒一看,他手里拿着的正是她的医药包,当时,他们被司马镜拦住马车,下马车时,她故意把医药包留在车上,她知道她一定会为她保管好的。
“谢谢啊!”云舒接过。
“虽然是在宫里,但自己也要警醒一些。”容九小声提醒道。
云舒知道他的意思,点点头,笑道,“放心,答应你要为皇上看病,我一定会好好留着我的小命的。”
大概是皇上的安排,李德海亲自带着她去了东宫。
钱氏和司马镜早已在东宫等着了,当然还有太子和太子妃。
钱氏很是着急,“云姑娘,你赶紧给我儿子看看吧!”
“不急!”云舒淡淡笑道,“夫人,您看我这一头一身的,还是容我先去清洗一下,换身衣服吧!”
钱氏怎么能不急呢?她自然着急,可眼下有求于人,这个要求也不算过分,她只好忍耐。
“那好,那云姑娘请尽快一些。”
司马清音身为东宫的女主人,这会儿为了在太子面前表现她的贤淑,主动说道,“我这就让下人给你安排。”
云舒舒舒服服地洗了一个澡,然后换上了太子妃为她准备的衣服,对着镜子又把自己被烧焦的头发给剪掉之后,这才慢条斯理地出了房间。
而司马吉所在的那个房间里,他们早已等得火起了,正想派人来催,就见她终于出现了。
“你磨磨蹭蹭地是故意的吧!我都痒死了。”司马吉一看到她就叫起来。
司马镜和钱氏依然还在,太子和太子妃也在一旁。
钱氏虽然忍着没说,但那明显已经是克制着怒气的表情。
云舒从容走进去,“司马大少爷,你最好是对给你治病的大夫态度好一点,你知道吗?影响心情是会影响发挥的,一个发挥不好,可能十天能治好的病,非得二十天了。”
钱氏一听,这还得了,赶紧打圆场,“云姑娘,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他是因为难受,所以才说话这么莽撞的。”
云舒见好就收,笑道,“还是相国夫人通情达理。”
她把医药包放在床前的一个矮墩上,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只透明的手套套上,这才低头开始检查他的脸。
那满脸红疮都在流脓,瞧着确实吓人,再加上前有大夫猜测是天花,所以连身为他至亲的人几个人都不敢靠近。
可云舒却掰着他的脸,左看右看瞧得认真。
其实根本不用检查,她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她必须得装模做样地检查一番。
她知道,关于她的身份,他们的心里还存着疑虑,是否真的能治好司马吉心里也画着问号,此时此刻他们都在观察她与云书瑶的区别。
所以她必须把这种区别展示给他们看,让他们看出她的专业。
她左瞧瞧,右瞧瞧,还拿白布擦了一些黄脓仔细地观察。
钱氏看她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眉头紧锁,忍不住问道,“云姑娘,我儿子怎么样啊?”
“夫人,大少爷这个病不好治!”
钱氏一听,整颗心都悬了起来。
司马吉生无可恋,“你到底会不会”
“我只说不好治,没说不能治。”云舒平静地打断他的暴躁。
“大少爷,你是不是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司马吉一脸茫然,“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云舒摸着下巴,那表情有点一言难尽,“比如,女人。”
听她这么一提醒,司马吉瞬间想起了那个钻进帐篷的女人。
他惊慌的眼神泄露了一切,云舒知道自己赌对了,她猜他就是一个浪子。
司马镜恨铁不成钢地吼道,“到底有没有?”
司马吉不敢说话,等于默认。
云舒一本正经道,“是这样的,有些女人本身身体带有病菌,是碰不得的。”
“可是当时也不止我一个人”司马吉脱口而出,说了一半,见司马镜瞪着他,便不敢再说下去。
但是仅这半句话,已是信息量巨大。
这样说来,他如果真的染上了那种病,也是,他自己活该呀!
“云姑娘,这到底能不能治啊?”钱氏只关心这个。
“能治!只不过”
听到前两个字,他们还松了一口气,可听到后面,他们的心又悬了起来。
“只不过过程可能会比较漫长!”
不让他多难受难受,怎么对得起云家的冤魂?
不过现在还不到清算的时候,她也不过是给他一个小小的惩罚,总有一天,她会为云家昭雪。
云舒先把他所有长了疹子的地方用毛巾擦了擦,当然是故意使劲地擦,疼得他嗷嗷直叫唤。
钱氏在一旁心疼得不得了,“云姑娘,你轻点儿。”
“夫人您不懂,这些黄脓一定要擦干净,否则所到之处,脓疮就会蔓延。”
听她这么说,钱氏也只好忍着心疼,由着她使劲地捏挤他的伤处。司马吉这会儿倒是学乖了,虽然疼得直叫唤,却也不敢再恶言相向了,毕竟现在唯一治愈的希望就在她的手里。
他一个大男人疼得眼泪都出来了,直到他叫唤得都快没力气了,云舒才终于满意地收了手,然后拿起一支药膏涂抹在他的患处。
那药膏里头含有薄荷,具有止痒的作用,一涂上去,司马吉立马就有感受。
“儿子你觉得怎么样?”钱氏见他不吭声了,忍不住问道。
“娘,我不痒了!”司马吉激动不已。
“真的?太好了!”钱氏很是欣慰。
为了展示自己的医术神奇,也为了增加他们对她的信任度,所以她得给他们一点立竿见影的效果。
不过仅仅只是止痒而已,要治好的话,慢慢来。
只要他们相信她的医术,他们就绝不敢在暗地里再动她。
云舒摘了手套,“有纸笔吗?”
司马清音立刻命人备上了纸笔,她龙飞凤舞写下了一个方子,“照这个方子去抓药,三碗水煎成一碗,每天服用三次。”
钱氏接过药方子,赶紧命人去抓药。
云舒打了个哈欠,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就这样吧,我困了,这些天在天牢,备受身体和心理上的折磨,也是有点影响发挥的。”
在她治疗司马吉的过程中,容少卿一直在看着她,眸色越来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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