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这朵大白莲动不动就戏精上身

“云姑娘,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容少卿的声音突然响起。

云舒心道,她说不可以,他就会不问吗?

她心中吐槽,脸上假笑,“您问,只要我知道的,一定好好回答。”

容少卿双手搁在膝盖上,坐姿端正,视线一直盯着她,看似在看她,又好似穿透她在看另一个人。

这个与云书瑶从前有过感情的人,与其他人不同,他每次一用这样的目光看她,云舒的心就会有一种属于这具身体的本能反应,那种隐隐的心痛总是干扰着她的思维。

“我曾经发现书瑶在牢中留下了一些记号。”

他冷不丁的话让云舒心里一惊,还没反应过来,他突然握住了她的手,她本能想抽回,他面上不动声色,手上却用了力。

“一个圆,一个草头。”他缓缓说着,摊开她的手,在她手心里画出这两个记号。

马车里光线昏暗,但仍可见到这一瞬间他眼中的那丝迷茫,“我想了很久很久,一直想不明白她想要表达什么,你说,她是什么意思?”

云舒用了些力,终于抽回手,淡定地说,“听闻太子殿下与云大小姐两情两悦,你应该跟她心有灵犀才是,你都猜不到,我又哪里能猜到啊?”

会得到这样的答案,容少卿似乎一点儿也不意外,只是淡笑中透着几分凄凉。

云舒甩了甩被捏疼的手指,回想起曾经在牢中地上扒出的记号。她原本以为没有人发现云书瑶留下的记号呢,没想到太子竟然发现了。这说明太子在云书瑶死后去过她曾住的牢房,应该也能说明太子当时心里确实是在意云书瑶的,否则,人都死了,他不会再去牢房,更不会发现这样的细节。

可是,既然在意,他又怎么会这么快地娶了司马清音?而关于那个记号,除了他还有没有别人发现?她记得当时她在牢里,是扒开了一堆草才发现那个记号的,是容少卿在发现之后特意用草掩盖了吗?

再看向容少卿,他一言不发坐着,大概是想到了一些过往,脸上染着些哀色。

她脑子一转,突然一勾唇,“太子殿下,您刚才说的那两个记号,我突然猜到点儿什么,就是不知道猜得对不对。”

容少卿看向她,“你说。”

云舒抱起双臂,分析道,“您看啊,一个圆,一个草头,再联想您跟她的情分,我想着,这会不会是代表着一块石头和草呢?”

容少卿皱眉,“可这是什么意思?”

“假如这两个记号真是代表石头和草,您还不明白云大小姐的意思吗?”云舒故弄玄虚眨眨眼。

很明显,他确实不解。

她扬唇一笑,“她这意思应该就是君当做磐石,妾当做蒲草,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您说我猜得对不对?”

看容少卿此时眸色震惊,表情动容,云舒便知道,她的这胡扯一通的解释戳中了他的点。

云舒相信,他对云书瑶也是有真感情的,但云书瑶刚死不久,他便转身娶了司马清音,或许他有他的无奈,但薄情也是真的。让他知道云书瑶到死都惦记着他,他心里多少会对她感到一丝愧意吧,对一个薄情的男人最大的惩罚就是让他一辈子为被她辜负的女人良心难安。

东宫。

司马清音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焦急不安地等待着,当她看到云舒和容少卿一同迈进东宫,她整张脸都写满了不可思议。

“殿下,你去哪儿了?臣妾好担心,一直在等你。”

面对着容少卿,她把所有的嫉妒和愤怒都压了下去,脸上只剩关切和委屈。

这朵大白莲动不动就戏精上身,云舒看着倒胃口,真的很想戳穿她的真面目。

于是容少卿没回答,她回答了,“太子妃,你不知道吗?今天京城有热闹的庙会,我们去逛庙会了。”

“我们”二字刺激到了司马清音,她苍白着脸,看看容少卿,又看看云舒,不敢相信。

“太子殿下,今天的庙会可热闹了,是吧?”

云舒柔声补刀,司马清音气得咬牙。

就知道这张脸一出现,就一定会坏事,就算这个女人不是她,容少卿也宁愿自欺欺人。

“今天晚上我很开心,太子殿下,谢谢你!”

云舒又补了一刀,这一刀简直又狠又准,戳得司马清音心肝儿都在滴血。

不过简简单单几句话,云舒就误导着她进行了无数扎心的脑补。

容少卿看向云舒,明知道她是故意的,却一点也气不起来,甚至勾了勾唇。

而他这一笑等于默认,这在司马清音眼中无疑是火上浇油。

为什么当时在天牢就没有烧死这个贱人?

她都快气炸了,可是又不能发作,她必须在容少卿面前保持形象。

“云姑娘,你回来了,快赶紧给我儿子看看吧,他好像还是很痒啊。”那钱氏听见声音从屋子里冲出来。

云舒一走进屋,那司马吉就瞪着她发毛了,“没事儿出去瞎逛什么?你故意的吧?道歉也道了你还想怎么样?”

司马吉会发脾气,云舒一点儿也不惊讶,他骂人不带脏已经难得了,说明他有顾忌到她是他的大夫,给自己留了后路。

“阿吉!”钱氏斥了一声。

虽然云舒出去到半夜才回来,害得司马吉难受了很久,她也很生气,但想到儿子的病还得指望她,所以她还是害怕得罪她。

“云姑娘,阿吉他是太难受了,所以心情不好,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你这就帮他看一看吧,为什么那药不管用了?”

云舒淡淡看了司马吉一眼,却并不上前查看,态度极其敷衍地说道,“那个药只能治标,不能治本,痒是正常的,痒透了就不痒了。”

很明显,她是故意的。

司马吉气得又想骂人,被钱氏一瞪才忍住了。

钱氏为了儿子已经算是低声下气了,“云姑娘,就没有别的办法能减轻他的痛苦吗?”

云舒看了他二人一眼,摇了摇头,长叹一声道,“你们放心,这种病症我是见过的,当初同村家里有一头猪也是差不多的症状,估计也是碰了什么不干净的母猪,痒得整天在猪圈里瞎嚎,地板上都蹭出了一个洞,后来痒透了,也就不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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