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诺竟然犹豫了几秒,问道:“什么?”
离寒澈也没有生气,轻抚着她的眉眼,温柔缱倦,手机滑落在她的耳垂上,慢慢摩挲:“定位器必须戴着。”
禹诺被摸得后背酥麻,又动不了:“可是我去的地方……”
离寒澈打断了禹诺的话,手指又捏着她的手臂:“如果你不戴耳朵上,你可以选择植入皮下。”
禹诺被捏过的地方,肌肉发紧。
她咬了咬牙:“我戴耳朵。”
离寒澈伸手将耳钉款的定位器穿进禹诺的耳洞。
定位器是定制的,对外人而言这只是一枚浅黄的钻石小耳钉,但在钻石里面的耳托里有一个微型的芯片。
“你是不是不生气了?”禹诺摸了摸耳钉,试探地问。
离寒澈眸光深幽:“你说呢?”
禹诺无辜嘟囔:“那就是还生气嘛。”
离寒澈当然气,不仅气,而是震怒,但是能怎么办,揍她?舍不得,折断她的羽翼?也舍不得。
到最后,只有自己妥协。
“你是怎么知道的?”禹诺很好奇,以前就说是有暗哨要把她的情况都告诉他,那么这次呢。
她自认为保镖们肯定是没有发现她的悄悄离开的,那离寒澈是怎么知道的。
“我说过,有些事就算是总统也不见得要为你做主。”这种底气和强势,也只有离寒澈才有。
禹诺讶然:“那我都已经签署了,你还能把我取消?”
离寒澈眸光一沉,又一笑:“如果我想,就算是进入你们情报局的人员系统,总统审核,我也一样能取消你的资格。”
禹诺怔然,她爱的人有这么厉害吗?
“你不要取消我的资格好不好。”她环住离寒澈的脖子,将他拉了下来,不管是想色诱还是撒娇,她都希望离寒澈不要取消她的资格。
离寒澈环住她,紧紧抱住她。
“澈哥哥,我想要成为一个有用的人,我会努力学知识,不让自己陷入危险,不要取消我的资格好不好。”
这样撒娇哀求的话语,离寒澈只觉得心脏揪紧。
他将禹诺紧紧地困在怀里,声音沙哑:“踏入这一行,你就不可能没有危险,懂吗。”
禹诺身体僵了僵,缓慢地点了点头:“我懂。爸爸就是这么离开我的。”
离寒澈松开了手臂,起身站了起来。
禹诺也坐起身,摸了摸耳垂上的定位器,还是很忐忑离寒澈会去取消她的资格。
她很少有喜欢的事,可是这件事她真的想要做下去。
她不会后悔。
车厢内的气氛凝结而严肃。
禹诺只能坐在床边,仰着头注视着眼前神色严峻的男人。
长久的沉默后,离寒澈缓缓开口:“成年前不准出任务。”
禹诺目瞪口呆。
“如果有一次违规……”离寒澈捏着她的下颌,微敛眼睑。
禹诺心领神会:“我一定受罚。”
离寒澈唇角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味深长:“你会永远也踏入不了这一行。”
禹诺瞳孔一紧。
“我说到做到。”他倾身,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所以我允许你以身试险。”
禹诺立即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她相信离寒澈肯定能说到做到,只要她违规,她就不可能再进入这一个职业。
没关系,成年而已,一年的学习时间,她不用着急这一年的时间。
“想好了?”离寒澈问道。
禹诺点头:“想好了,我绝对绝对不会在成年前出任务的!我一定好好学习。”
离寒澈唇角轻扬,在她唇上咬了一下:“这是印章,你应该知道,我会非常清楚你是不是违规。”
禹诺一点也不想去抱着侥幸的心理去做这件事,她澈叔叔究竟还有什么能耐,她一点也不想去试探。
就算被咬了脖子又被咬了嘴巴,她也不敢怒不敢言。
“那我哥哥那边……”现在算是和她澈叔叔达成了一致,可哥哥那边她还不知道怎么办。
尤其是,在这件事上,禹元墨的态度和离寒澈没什么分别,根本不会给她机会。
她还能因为和离寒澈熟悉可以撒撒娇,色诱一下,对自己哥哥,她是真不知道要怎么解决。
离寒澈对此却并不在意:“你先不要告诉他。”
禹诺连连点头:“对对不告诉他。”
“他会自己查出来。”
禹诺:“……”这有什么区别吗?
离寒澈似乎听见了禹诺心底的疑问,优雅一笑:“区别就在于,他会更震怒。”
禹诺小脸都皱了起来:“那你为什么还让我不要告诉他。”
“你都已经先斩后奏了,还怕我们生气?”
禹诺发现了,哪怕是同意了她成为情报局的一员,离寒澈还是在愤怒当中,根本就没有过去。
她低下头,有些难过:“你们都是我最重要的人,我当然会怕你们生我气,可我真的想做这件事。”
看着她低落漂亮的眉眼,离寒澈有一瞬间觉得这丫头或许真的很适合做情报工作。
她太会利用自己的优势,让人明知道她是在打算什么,却又舍不得她难过。
“他是你的哥哥,你如果真的隐瞒他,他的心里会怎么想。”离寒澈坐到了她身边,内心的怒意渐渐少了下去,“你们的父亲就在这样的事情中离开,你想让他再经历一次吗?”
禹诺倏地抬起头:“当然不想。”
“那就不该瞒着他。”离寒澈摸摸她的头,“他有权知道你的选择和你的决定,他是你真正意义上的监护人,知道吗。”
禹诺点了点头。
“至于唐幽。”
禹诺又紧张地看着他。
“她的身份已经不言而喻了,不是吗。”离寒澈唇角勾起。
禹诺一下扑了上去,完全是不经大脑地想要抱住眼前的男人:“澈叔叔,澈叔叔你怎么会这么厉害!”
离寒澈心情好了一点,极为受用地环住她:“有你这么一个越大越不听话的宝宝在身边,不聪明点,岂不是会像你的大侄子一样被你什么都套出来了。”
禹诺无辜地抬起头:“我又不是故意那么叫他的。”
离寒澈抱住她,目光温柔:“这么叫他也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