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面具男人似乎也没料到殷朗竟然有这样的举动,陡然被撞翻在地,面具哗啦一下掉在了地上。
“啊。”在二楼的冯莹在看清对方的脸后惊惧不已地彻底叫出了声。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声,但也足够楼下的人听见声音。
“楼上有人!”男人拾起面具戴上,让人立即追上去。
冯莹握紧了手机,转身跌跌撞撞进了卧室,反锁上房门,又用柜子抵住门口。
手机视频一直在晃动,无不显示着冯莹此时的慌张。
咚咚地撞门声传来,随即便是消音枪在对着房门开枪。
冯莹吓得六神无主,最后她裹着被子打开了窗户,从楼上跳了下去。
棉被虽然带来了缓冲,可从二楼跳下来的恐惧还是让她脑子一阵乱哄哄的,肚子一阵疼痛。
大队的人马上了楼,楼下反而人少,冯莹恍惚了一阵就清醒过来。
她不敢逗留,不顾身体的不适和脚踝的难受,拔腿就跑。
视频一直没有关,离仲越在电脑前只听着急促的呼吸声和黑乎乎的画面。
过了很久,呼吸声变成了小声而压抑地哭泣声。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冯莹反反复复只哭诉着这一句话。
又过了很长一段时间,视频画面里对准了苍白虚弱的冯莹。
最初自拍时脸上的明媚早已不见踪影,只剩下恐惧和绝望。
“禹诺。”冯莹颤抖着声音开口,“我不知道要怎么样把这东西交给你,我现在只相信你,可是我知道我去不了圣非庄园了。
我求求你,禹诺我求求你,救救殷朗,看在他爱了你那么多年的份上,救救他!”
冯莹绝望地哀求,手机的视线缓缓落在了她还算平坦的肚腹上,又对准了她的脸。
“我希望你能找到那个凶手,我希望你能够杀了他!”冯莹恐惧的脸上有满布怨恨的狰狞。
视频再次黑了下来,播放结束。
离仲越将SD卡取了出来,神色凝重。
不出意外,这个叫冯莹的女人,认出了凶手,所以凶手将她灭口。
只是……可怜了尚未出生的孩子。
他想了想,将SD卡备份,又准备了一个旧手机将SD卡装进去,随后订了去秦城的机票,又去收拾了两件换洗的衣服。
“费先生。”佣人走过来询问他是否用晚餐。
离仲越摆手道:“你让太太和小姐下来,我有事要说。”
佣人很少见他有这么严肃的时候,忙点头上去将卫太太和卫子妍叫了下来。
卫子妍换了衣服,洗了澡,看上去已经精神一些了。
但见离仲越出来,神色又有点紧张。
离仲越又让佣人都召集起来,这才说道:“我稍后要出去一趟,你们在家别乱跑,也别给陌生人开门。我想你们应该也看到今天的新闻了,我问过一些警方的朋友,他们怀疑是恐怖分子,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
所有人都惊了一跳。
卫太太担忧道:“那你怎么还要出去,这太危险了。”
“我没事,我会小心。”离仲越宽慰了一句,又看向卫子妍,“子妍,你要照顾好你母亲,切忌不要擅自行动。”
卫子妍知道肯定是自己拿回来的那张SD卡出了事,她舔了舔唇,忧心忡忡地点了点头:“费叔叔,那你……”
“我会小心。”离仲越看了一下时间,再次叮嘱,“给安保公司的人打个电话,检查好所有的安监设备,过几天我就回来。”
卫太太心中一紧,不知怎么就觉得也许他这次离开后就不会再回来这个家里。
她上前一步,握住了他的手:“费海,不管如何,你不要忘了这也是你的家。”
离仲越安慰地拍了拍的手背,点了点头,轻装简行地离开了卫家。
“子妍,你到底去哪儿了,怎么你一回来,你费叔叔就着急要走?”等离仲越一走,卫太太就立即拉着卫子妍追问。
“妈你就别问了。”卫子妍什么都不能说,一跺脚回了房间。
她也担心费叔叔,可是,她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离仲越的身份信息是十年前卫太太的丈夫办的,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曝光过。
而这一次他直接订了经济舱的机票,到秦城时已经有些晚了。
泰城的雪不大,然而秦城几乎全部进入了白色的世界。
出来的一瞬间,离仲越就觉得寒冷,可是这种刺骨的冷却又让他有些怀念——上次来正是夏天,也只逗留了两天。
他戴了一顶爵士帽,一条宽大的围巾,将自己的整张脸都遮了起来。
叫了出租车,他就先去了酒店。
等进了酒店后,他才和禹诺联系。
原本他是不打算主动联系的,这样可以避免她那边的不方便。
但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他不得不先和她联系。
手机才响了一声,禹诺就接了起来。
“谁?”电话里是警惕的声音。
离仲越轻声道:“我是费海。”
禹诺这才说道:“离伯伯你怎么突然打过来?卫家的事处理好了?”
“并没有。”离仲越开门见山,“小诺,你认识一个叫冯莹的女人吗?”
禹诺怔然:“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
“子妍今天来了秦城,在机场无意间遇见了冯莹,冯莹给了她一张SD卡,要她亲自交给你。”离仲越言简意赅地回答,“现在SD卡在我手里,我在秦城。”
禹诺惊得一下站起了身:“你到秦城了?”
“刚到,现在在琼斯酒店。”离仲越沉声道,“我已经看过了SD卡里的内容,冯莹……拍下了一些东西,我想这对你很重要。”
“你等着!”禹诺当机立断,“别出去,别让人看见你的脸,我现在……不,我出不去,我让人去找你,你把东西交给他。”
离仲越沉默片刻道:“我要怎么保证我东西是交给了你信任的人。禹诺,这件东西,至关重要,也许,可十年前的事有很深的联系。”
禹诺一愣:“你究竟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戴面具的人,而且……”离仲越声音低沉,“我认为我曾经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