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诺一路上有点口渴,等回了酒店就喝了瓶矿泉水才舒服。
她并不知道那饮料里有药,虽然女生喝了不会有不良什么反应,但是口渴就是副作用。
她早早就洗了澡上床,关于离寒澈正式出现的消息,她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唐幽他们。
想了想,她还是决定告诉他们一声,毕竟,离寒澈虽然化名了,但是也是在她这里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又和唐幽说了聂家的事,唐幽和上官廷都一致认为聂家可能真有问题。
但是聂家这么多年似乎从没有被怀疑过,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和总统有关。
其实禹诺还怀疑一个问题,御先生说即将上任的总统是当年的受害家属,以六十四岁的年纪来说,难道就没有调查出一点有用的消息?
难道就不知道聂家的可疑程度?
那为什么又和聂家联姻了呢?
澈哥哥又这么巧地进入了聂家,难道又是一个局?
还有……澈哥哥究竟是站在哪边的。
在宴会上的时间太短了,也没有时间去问仔细。
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见到澈哥哥。
禹诺和唐幽他们谈完,关灯休息。
一室黑暗,唯有窗帘缝隙里透出的一丝丝微弱的亮光。
自从离寒澈销声匿迹后,禹诺睡觉,枕头下都会放一把匕首,因为没有安全感。
迷迷糊糊中,她有些口渴,正要伸手开灯,手腕蓦地被人捏住。
禹诺神情一凝,猛地睁开眼睛,却只能看见模糊的一个男人身影。
男人迅速压了下来。
禹诺另外一只没有被擒住的手立即挥拳打了过去。
男人似乎没想到她会突然出手,被打得一下就松开了对她的钳制。
禹诺从枕头下摸出匕首,翻身而起,抬手就刺了过去。
然而男人的身手也十分了得,避开匕首,再次擒住她的手腕。
禹诺转动手腕,反手刺向他的手臂。
两个人你来我往数个回合,谁也没说话,她心里越来越没底。
这个人的身手……根本就是猫抓老鼠的戏耍。
她有些愤然地抬腿踢过去。
男人握住她的脚踝,顺势半搂着她的腰,压在了窗户上。
迷迭的香味在交手中渐渐释放出来,充盈着整个空间。
男人呼吸沉重,散发着香甜的味道。
咚咚……咚咚……
禹诺实在看不清这个男人是谁,而絮乱的气味更带着迷惑人的香味,令人心跳加速。
她单腿而立。
两个人的身体挨得很近。
男人倾身过去,吻上她的唇。
禹诺毫不留情地抬手刺向他的肩胛骨。
“唔!”男人疼得闷哼一声,松开了钳制,被欲望吞噬的心智渐渐有了一丝清明。
禹诺原本打算再一刀过去,可就在举刀的时候听见了他的声音。
哪怕是只有一声,她也听出了对方是谁。
她手里的匕首一扔,神色骤变:“澈叔叔?!”
她想去开灯,可刚走了两步就被离寒澈拖了回来,再次压在了窗前,紧紧被抱在怀里。
“别动。”离寒澈声音暗哑,极其压抑。
禹诺只穿了一条睡裙,清晰地感觉到身前男人的热度。
“澈叔叔,你、你是不是中了催情药了。”她毕竟以前也试过,而且根据所学的知识也看得出来,离寒澈的情况她十分清楚。
离寒澈一声不吭,下颌绷紧。
他知道自己的情况不容乐观。
在出来的路上,他甚至想过去找个女人解决,可最后的一丝清明消散,他就来到了这里。
黑暗之中,他甚至看不清床上的少女,甚至有些分不清她是谁。
可最后残存的一丝意识让他知道,这是他爱的女人,他唯一想要彻底占有的女人。
“澈叔叔,你、你受伤了,你松开我,我给你包扎伤口。”禹诺手都在抖,万万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刺伤了离寒澈。
离寒澈的后背上全是血,然而这血腥的味道冲淡了迷迭的香味和欲望。
他狠狠地一咬舌尖,血腥气让他清醒了一些。
他微微松了些力道,依旧抱住禹诺,暗哑着声音道:“听话,小诺。听着,聂家和地下城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目前我所知道的,聂茵的兄长和姐姐都是地下城的耳目。摩西城极有可能就是另外一个曼岛。”
他说的很快,思绪在一点点地流逝。
“澈叔叔,你先松开我,你伤口一直在流血!”禹诺此时什么都听不进去,她只知道再这么流血下去太危险了。
离寒澈趁着最后还残存的一抹理智,猛地推开禹诺,转身欲走。
“你做什么,你要去哪。”禹诺上前拽住离寒澈。
黑暗之中,他们看不清彼此的容貌,可禹诺就是知道,此时的离寒澈再用一种隐忍压抑的目光眷恋而温柔地注视着他。
“小诺,我不想伤了你。”欲望之下,离寒澈没有把握会温柔对待。
更何况,秦慕既然特意给他下药,目的显而易见地是要他来找禹诺。
这很显然不符合秦慕对禹诺的偏执占有,可他这么做了,也就意味着这其中的有别的理由让他觉得这是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
越是这样,离寒澈就越不能这么做。
禹诺死死地拽着离寒澈的手臂,声音都在发抖:“你、你现在的情况你连我都要分不清了,你要出去找谁。”
“小诺!”
禹诺一下抱住他,用力地环住他的腰:“我不准你去找别人,我、我就在这里,你不准去找别人!”
血液带来的清明已经逐渐没了效果。
离寒澈狠下心推开禹诺。
“你站住!”禹诺再次扑上去,踮起脚尖吻了过去。
她颤抖着握着离寒澈的手环住自己的腰身,缱倦、温柔:“澈叔叔,我成年了,我成年了。”
手中光洁的肌肤绷断了离寒澈最后的一丝理智。
他按住她的头,重重地吻了上去。
所有的话语堵在了唇舌间。
黑暗之中,只剩下压抑的喘息和欲望的本能。
曾答应过禹元墨的话终究还是食言了。
离寒澈抱着怀里的禹诺,哪怕是不知道她是谁,他也始终记得,不能伤了她,她是他爱的女人。